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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6:41 作者: 童柯
「雲棲明白。但也並非都是壞處,您想他已經有了嫡子,女兒到時候生育也沒有壓力。」雲棲語氣中並沒有太大排斥。
若第一個是女兒,想必也不會遭到婆母過度打壓和施加壓力。
「你怎能這麼想,若你將來得的是嫡子,是立你的孩子還是立這先前的孩子,再說那孩子已經三歲,到了啟蒙年紀,難保沒有有心人教他些什麼,更何況汝襄候一家……」余氏說著,就覺得那一家子破事太多,妯娌間也不和睦,對李老夫人的打算很是不滿。
雲棲知道余氏在為她的事前後考慮,但京城能選擇的範圍不算多。雖然汝襄候一家出生草莽,因為之前的戰功才晉升公爵,到現在的汝襄候是被降了一級爵位的,在朝堂上也聽聞多以溜須拍馬為多,更是見風使舵的好手。但她記得上輩子嫁給那位世子的小姐,過得還算和順,誕下了一子一女。後來他的妻子差點被妯娌暗害腹中胎兒,事情鬧得大,他們還搬出了侯府單過,在男子裡面也算是對妻子尊重了。
雖汝襄候一家人口多,總出這樣那樣的奇聞,但不可否認,汝襄候家的嫡長子本身是個很懂得在朝堂上生存的男人,年紀是大了些,但她又不是衝著容貌年紀去的,本來就是為了過日子。
雲棲思考過後,做了決定:「女兒想先看看再說。」
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瓦礫的磕碰聲。
雲棲也顧不得解釋,立刻出了門,往屋頂上面看,卻沒見到任何人。
奇怪,剛才是聽錯了嗎?
第072章
雲棲懷疑有人偷聽, 那聲音有些像腳與瓦礫觸碰時發出的。
她一直對周遭保持一定的警覺,這是前世的習慣。
余氏瞧她一臉緊張,也隨了出來:「怎麼了?」
「母親方才可有聽到響動?」
「你說那磕碰聲?」余氏笑了起來, 「興許是你大伯母那兒養的貓,時不時爬牆爬瓦的。」
兩人說著進屋,雲棲剛坐下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雲兒,你太緊張了。」想到雲棲聽到一點聲音就立刻起身查看,總也放心不下的樣子, 余氏一邊對當年害她們母女骨肉分離的罪魁恨之入骨, 一邊又心疼,是什麼樣的遭遇才會造就現在的雲棲, 她的語氣充滿溫情, 像一汪水包裹著雲棲,「你回家了。」
聽到這四個字, 雲棲微怔, 吸了吸鼻子:「嗯, 我回來了,娘。」
這懷抱一如既往的暖和,是雲棲前世最為渴望的味道,前世沒體會多久母愛, 余氏就撒手人寰,這輩子總算是彌補了遺憾。
她也知道是自己太過緊張,這輩子一沒成為李崇音手下一員,二沒嫁給魏司承, 有誰會連他們這樣的家常談話都聽入耳呢。
雲棲不知,還真有人專為聽她的家常話潛伏在屋頂。
乙丑一路驚險地在李家穿梭,回到他的老住處禇玉院。
自從李嘉玉離開後,這座院子也真正成了荒涼之所。
也幸好如今李家的安全統歸於九爺管理,要換做以前還不得被三公子發現異樣。
他就是雲棲之前看到的那片衣角主人,也正是躲在雲棲馬車下方,被李崇音帶入京城。
這次他冒險提前入城,除了幾件要事外,主要是為李雲棲。
自從九爺發現李家這些年在物色李雲棲婚嫁人選,特別是近期與汝襄候家走得近,就擔心他還沒回城,李姑娘就被定給了他人。
方才聽到李姑娘說「想先看看」的時候,他才有所觸動,慌亂下差點被發現。
李姑娘實在太過聰穎,加上他做得到這事自己都覺得羞恥,幸而跑得快,不然還真是無臉面了。
他現在需將這消息立刻稟告,否則晚矣。
乙丑將紙條卷好塞入竹筒,信鴿展翅飛於暗夜中。
魏司承回京路上並不擾民,就算路過城池,也只是在城外駐紮,若遇到亂民還會協同城內士兵共同追擊。端王軍與以往任何軍隊都不一樣,引得州府官員緊張,百姓歡呼,對端王滿滿讚美之言。
魏司承去傷兵處看望士兵情況後,才回到自己帳篷。往銅鏡上一照,看到裡面略帶粗野,疲憊充血的眼睛時,他是不是老了?
他先是打了盆冷水洗了洗,然後脫下厚重鎧甲,小心將放在胸口的荷包取下,看到上面被自己的血污染了色,蹙了蹙眉,猶豫該洗還是維持原來模樣。
洗了不就將她留下的原味給洗沒了,僵持不下,只能先放一邊。
此時軍醫也走了進來,看到他要自己換藥,立刻請罪上前,為魏司承拆開一層層厚厚的紗布,血色漸顯。為了防止有心人動搖軍心,魏司承隱瞞了除了親信和軍醫以外的所有將士。
當紗布全部拆開,露出強健的胸膛,薄薄的肌肉線條勻稱而富有爆發力,只是一道從胸口一直蔓延到手臂的傷疤破壞了這美感。
因行軍疲勞和加速趕路,本來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
軍醫上了藥後,看著眉頭都沒動一下,也從沒喊過疼的魏司承,心中產生了一些敬意。若不是這般意志,恐也不會在短短三年打下如此威望。
「您這傷,不可再激烈運動,應好生調養。」軍醫勸著魏司承不要加快行程。
魏司承揮了揮手:「我意已決,下去吧。」
見勸不動,老軍醫暗嘆一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