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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6:41 作者: 童柯
什麼他鄉遇故知兩眼淚汪汪,是不可能的。
穿越一次,誰不想當那最最榮耀之人。
就她的估算,一個時空,一般只有一個氣運之女,她必須要保證只有她一人。
也許時空,是講究守恆的。
若其餘女子運勢超過她,她的運道必將衰落。
為何她如此肯定?
因為她已間接滅殺了一位疑似同胞了,那位同胞比她還年輕漂亮,雖然只是七品小官之女,但容色無雙,出口成章,還在發現她的《詠鵝》後主動與自己結交。
若是能成長起來必然也是一位傾世佳人,可自從那位同胞運勢強了後,她那段時間就頻頻厄運,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一次偶然機會,發現對方倒霉後她的霉運有所緩解,就起了些心思。只是設計讓對方倒霉的次數多了,總有出現意外。也就是一次意外,那人不慎死亡後,她的運勢陡然好得出奇,猶如衝上雲端。
零星的愧疚也在好運的紅利中消散,那之後,她甚至陸續在聖上面前露了臉。
那以後,她就明白,所有認知範圍內的同胞,她都要不動聲色將之尋到。
本不想再多說什麼,杜漪寧發現魏司承的目光停留在這個方向,似乎在看她,又似乎只是在愣神。
近日,他陪著她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看了會車簾,出其不意得說了一句:「千呼萬喚始出來!」
這是毫無預兆的,卻最能詐人,杜漪寧目標精準。
如果是老鄉,這時候八成會不由自主地對上下一句。
簾幕後一陣安靜。
「……」
杜漪寧沒聽到回復,但她依舊懷疑雲棲。
只是另一頭陪同的杜耀祖走了過來:「小妹,這是你新作的?一聽就不得了!」
「還未作完,兄長可別說出去了。」她其實是有點忘了前後,這首樂府詩實在太長了,就是她一個文科生以前背的再滾瓜爛熟,如今也有些忘了,需要依靠長時間的不斷回憶才能記起全部,這也是她很多詩詞都無法拿出來的原因。
雲棲是回答的出來的,只是她還在想杜漪寧為何在她這兒駐足這麼久,於是反應慢了一拍。
雖然李雲棲沒有回答,但杜漪寧依舊懷疑她。
李雲棲身世離奇,雖然李家瞞得嚴實,但杜漪寧消息渠道多,多少知曉些內幕。
聽聞李雲棲年歲不打,卻容貌清麗氣質雅致,加上自從她來到京城後,自己的運勢就莫名有些衰落的趨勢,種種巧合,杜漪寧多多少少懷疑上了她。
李嘉晴與兩位庶女被杜漪寧邀請上了杜家馬車,杜漪寧考慮周到,說是她來與李老夫人通融一下,參拜佛祖後能夠來參加她的詩會,幾位小姐自然欣喜若狂得應了,詩會上集合著諸多京城青年才俊,這才是她們高興的理由。
雲棲他們的馬車少了一人,空曠許多。
「千呼萬喚始出來……以往都沒聽過,真是絕世好句,可流芳百世,那麼下一句是什麼…呢!」善水先生抓心撓肝地想知道,不斷低語著,都有些魔怔了。
便想,又激動地感嘆杜漪寧的天資縱橫。
天資縱橫?
在雲棲看來,只有像李崇音這樣的少數人才有資格得到這樣的評價,杜漪寧這樣一位承認抄他人詩作的人,如何有資格?
善水先生對了好幾段,都不工整也不押韻。
這位平日裡古板的先生,如今這般焦急的汗水都冒了出來,雲棲有些看不下去。
「猶抱琵琶半遮面。」
「對,對!就是這般!」善水先生猛然看向雲棲,張了張嘴,好一會才找回自己聲音,「你怎的知曉,你自己對的?」
她震驚極了,仿佛從未認識過雲棲。
雲棲抿了抿嘴,我還知道前前後後的幾十句。
「不是,是遊方詩人作的。這首詩,也不是她寫的。」上輩子,給雲棲看了兩百來首詩句,雲棲死前幾乎是像海綿一樣吸收了進來,也許是因為太過痛苦,這段記憶像是烙印在腦海里一樣。
善水先生對雲棲這樣嫉妒他人的言語有些不滿,杜六名滿京城,就是聖人都誇讚過的,豈是雲棲能夠詆毀的。杜漪寧與京城所有小姐都不同,她是最璀璨的特例,自然而然嫉妒她的人也多如牛毛。
善水先生欣賞杜漪寧,理所當然地認為雲棲也是其中之一。
「不是她寫的,難不成還是你寫的?雲棲,人不該好高騖遠,該有些自知之明。」她希望雲棲擺正心態,承認她人的優秀不是那麼難。
「那,善水先生,不如今晚酉時來襛盛庭如何?定會有驚喜,只是以此為條件,我也希望您能保密。」
之前是沒遇上,遇上了雲棲為何要為杜漪寧隱瞞?雲棲壞壞地想。
見雲棲神色嚴厲,善水先生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態度。
馬車內,氣氛冷了下來。
雲棲卻不知道,外頭一匹馬騎得很慢,直到與她的馬車並行,才勒住韁繩。
一道輕輕的敲擊聲在車輿響起。
還未等雲棲反應,一包用紙包裝的不知什麼東西穿過車簾,被投了進來。
雲棲掀簾看去,只能看到駿馬的屁股尾,大大的馬尾在空中肆意甩著。
那人早就絕塵而去,追上了杜家馬車。
魏司承心跳得厲害,卻沒有回頭,也不知這次,她能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