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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6:41 作者: 童柯
    也不知會不會改變太多,餘明珠還會說出真相嗎。

    若沒有此人,雲棲知道她的身世很難翻身。

    雲棲輕輕嘆了一聲,翻起水袖,看著手臂內側那精緻的月牙胎記。

    李映月的名字是月,這是余氏早就選好的名字,這個月牙印跡也算是應景。

    雲棲等了幾日,也沒什麼消息傳來。

    她不斷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前世十五年都等了,今世還差那麼幾日嗎?

    雲棲修養的地方,再旁邊是蒟蒻的住所,只是比雲棲的要低不少檔次。

    聽聞她的熱度還是沒有退,但命是堪堪保住。

    雲棲去看了她,卻被那小姑娘握住了手,蒟蒻虛弱地睜開了眼:「…姐姐。」

    聲音很輕,像是呢喃。雲棲湊近聽,她說的是:我想活下去。

    「嗯。」雲棲輕聲回道,誰不想好好活著。

    雲棲沒等來餘明珠,卻等來了孔媽媽。

    孔媽媽說的也是有理有據,小姑娘是靜居的人,既然身體沒什麼大礙,長期待在懋南院也不合適。雲棲沒犯錯,便是主母在將人送去後,沒有取得長子同意下,也不能隨意將人調回。

    雲棲回到靜居,與兩位強壯的家丁擦身而過,他們手中拖著一個掙扎不休的女子,那女子力氣頗大,手指抓下,大漢臂上多了幾條血痕。

    那女子淚水橫流,嘴被堵了去。

    雲棲多瞧了幾眼,才看清兩位孔武有力的家丁拖著的正是司書,那張美麗的臉因慌亂而扭曲,差點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兩家丁看到孔媽媽,停了下來作輯。

    孔媽媽嫌晦氣,擺了擺手:「帶下去,也給別的小姑娘掌掌眼,心思不正的東西,有什麼下場。」

    若不是司書瞞報,李家兩位小主子的性命就沒了,孔媽媽是看都覺得髒了眼。

    也正是那停的一下,讓司書掙脫了去,她扯掉口中布條,掙扎著抱住雲棲的腿。

    「求求你,幫我求情,你說的話,三公子會斟酌。」

    「雲棲我錯了,我不與你爭了……」

    「幫幫我,做牛做馬我都……」

    還沒等雲棲說話,她再次被孔媽媽堵了嘴拖了下去。

    再轉頭對著雲棲時,卻是笑容浮了上來,態度判若兩人。

    雲棲被孔媽媽帶到書房,李崇音淡淡的聲音:「進來。」

    雲棲有些緊張,定了定神,垂頭走進去,行了禮:「給三公子請安。」

    「起吧。」

    看雲棲安靜的模樣,李崇音掀開眼帘,莞爾一笑:「怎的,想求情?」

    他沒什麼情緒,仿佛離開的不是伺候他許久的嬌美姑娘,雲棲想到前世她們被送人的下場,不算驚訝,只是覺得,再美的女子,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什麼。

    雲棲搖了搖頭:「並不是,三公子不會冤枉任何人。」

    「你若求情,我就要看輕你了。」

    雲棲不知該回什麼,每次面對李崇音,她總是不由自主地緊繃了神經。

    為避免被看穿心思,雲棲先是備好了茶罐,又準備好休息時需要的軟塌,才靜靜地走到他身後,像往常那樣不作聲。

    「身體可好了?」

    「好了,謝三公子關心。」見李崇音隻字不提驅寒的事,雲棲也裝作不知。

    「你是母親看重的人,來我這裡是委屈了你。」

    「奴婢很喜歡靜居。」

    再次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李崇音合上手中書簡。

    「去寫幾個字吧,看看你進步了沒。」

    如果是按照之前她在地上寫的,那應當是進步的,地上肯定不能與紙上相比。

    自己一身寒氣還是對方幫的忙,沒道理拒絕這樣簡單的要求。

    「是,只是雲棲的字難登大雅之堂。」

    「你是在順帶貶低我?」李崇音似笑非笑。

    雲棲臉上緋紅,他們都寫的行書,甚至在李崇音眼中,還是她對他的字理解的更透徹。

    筆墨都準備好了,也不知是誰準備的,總不能是他自己做的吧。

    來到桌案前,雲棲不再胡思亂想,屏氣凝神,寫了一句前朝的詩。

    只是寫到第二字時,身後站著一具男性身體。

    離著些距離,卻能感受到一絲張力與男性獨有的熱意,那受過訓練的體魄,與正在慢慢成長的身體融合,漸漸露出鋒利爪牙。

    雲棲的手一抖。

    沒有曖昧,卻莫名的令人心驚膽顫的距離。

    「握筆時,再向上一些,應是這樣,仔細看。」李崇音的聲音平淡,只是在教學一般。

    李崇音握著筆,在雲棲旁邊做著正確的握筆姿勢。

    看似認真書寫,實則細細觀察雲棲。

    雲棲身上疑點太多,一個沒受過任何訓練的婢女,為何會這許多事務。

    單單用天賦異稟來形容,理由單薄了些。

    靠近的過程,他相信能夠守住自己。

    無人能改變他。

    第039章

    李崇音的書房,很是雅致。

    花園中幾株梅花透著窗欞飄來若隱若無的香氣, 讓心情舒暢。

    旁邊的書格一排排羅列著各色書籍、書簡, 雲棲屋裡的幾本遊記便是從這裡拿的。

    一旁掛著一幅裝裱好的水墨畫,上面提了一首李崇音作的詩。

    後來幾年, 隨著他的身份水漲船高,有價無市,一副畫千金難求, 無論大家閨秀還是文人雅客, 都希望得到他一副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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