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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5:33 作者: 歲歲秋姿
「對了,前兩天和博叔在老房子中談事情,我就將那盆荼蘼給帶來了。」說著他帶欒文夕走進警局臨時安排給自己的看護房,來到陽台的一角:「看,它們在我的照顧下,長的多開心。」
「開心?」欒文夕意外他竟用『開心』形容植物。
莫向晚從後面溫柔的抱著她,將臉頰貼著她的臉,發誓般說道:「莫向晚此生只愛欒文夕一人,就像影子一樣,與她相伴一生,為她做飯、洗衣服、掙錢錢,將她當公主寵著、當女王供著,當珍珠捧著……最後呢,還要一生一世照顧好這盆天上開的花。」說罷,莫向晚朝文夕臉頰狠狠的親了一下:「蓋章生效,期限一萬年。」
欒文夕眼圈紅了,感動的哭起來,眼淚墜下去,落在莫向晚的手臂上。她很慶幸遇到了莫向晚,他就像傳說中的王子,溫文爾雅、善良仁慈,她感謝上蒼給予她一段屈辱的過去,又還她一個將他視為珍寶的愛人。是莫向晚給了她新鮮的生命,在她的心中注入他的愛。讓這份愛一直延續下去吧。欒文夕轉過身去,迎著他灼熱的目光,她閉上了眼睛,接受了他纏綿依依的吻。
這一夜,欒文夕躺在他的懷抱中,只是那麼幸福而又充滿感激的躺著,他們心中有對未來美好的憧憬、期待,但都恪守著底線,是因為那段飄零著風霜的過去。
如果曾經沒有因為徹骨的仇恨和濃烈的愛,莫向晚不會失去理智強迫她。那件事就像一道結了痂的疤痕留在他們的心上,莫向晚渴望將愛意傳達到欒文夕的心底深處,他知道欒文夕是需要他的,她看著他的眼睛是迷離的、沉醉的,可她又是緊張的,因為她的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她的心中是有陰影的,莫向晚只是專注的吻她,耳鬢廝磨,他告訴她:「我要娶你,我想和你結婚,文夕。」
欒文夕躺在莫向晚的懷中睡到了天亮,那雨點般純粹的吻留在他們身上,那對未來美好的遐思留在他們的心中,這一夜,他們只是將吻和傾訴愛意帶入對方的心中,為一起走進未來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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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葬禮定於三日後,這天像是冬季最寒冷的一天,漫天飄落著細碎的雪花,在風中肆意飛舞。一身黑衣的欒文謠目送著父親的遺體從太平間推出來,忽然隔壁床上的一張臉不經意間跳入她的視野,那張臉上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
「啊?」欒文謠嘶聲叫了一聲。
「怎麼了?姐?」一邊的欒文夕回頭看她。
欒文謠立刻關上太平間的門,臉色慘白的對她說:「沒……沒事,文夕。」
葬禮在姐妹兩聲淚俱下的哭泣聲中舉行,漫天的雪花似乎都要被她們的眼淚融化,還在發了瘋似的呼嘯而來,雪下的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將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雪。
眼見著父親的骨灰盒被放入石板下,欒文謠『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爸爸,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對你說,我不該對你說啊……都怪我……」
欒文夕深知姐姐根本無法釋懷她對父親說的真相,可是父親若是個健康的人,就是生了大氣,也不會走的那麼突然的。看著姐姐如此自責,心軟的欒文夕把父親的離世歸結為病弱的身體和那些真相。無形中對姐姐的憎恨也少了許多。
「姐姐,起來吧,爸爸會原諒你的。」欒文夕見不得懷孕的姐姐跪在冰冷的地上,她使出力氣攙扶文謠起來。
結束葬禮,在返回去時,欒文謠說自己要去洗手間,讓欒文夕不用等她。可是文夕怕文謠心理負擔太重而做出傻事,表面答應了文謠,卻在悄悄跟蹤她。
一路跟去,欒文夕發現姐姐根本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匆匆走進了太平間。難道是父親的遺物落在那裡嗎?欒文夕不假思索的走到太平間門口,她聽到裡面有說話聲,她將耳朵貼近了門,隱約聽到姐姐的聲音:「少鴻,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文謠,那天夜裡我要帶你走,你說要等父親的葬禮舉行完。這幾天,我一直裝死人躺在這裡,除了和父親說說話,剩下的便是思念你、等你。我昨晚對父親說,『文謠是比我的命還要重的,她現在又懷了我的孩子,我是一定要帶文謠走的。』文謠,知道父親對我說什麼嗎?他說,走吧,走吧,都走吧……」方少鴻滿面神往的神色,他緊抓住文謠的手不肯鬆開。
「少鴻,你怎麼了?」欒文謠心驚膽戰的盯著一身落魄的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快走啊。」她似要擺脫他,使出力氣往後退去。
「跟我走,文謠,父親已經同意了我們的私奔,他會保佑我們的……」方少鴻抱著欒文謠似要拖拽。
聽到裡面那凌亂而又擲地有聲的腳步聲,欒文夕怕方少鴻傷了文謠腹中的孩子,就立刻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方少鴻,欒文夕怔住了,似乎很久都沒有見他了,他變了,頭髮蓬亂、目光無神,滿嘴的胡茬變成了青色,他只穿著單薄的黑色外套,一身的褶皺,很難想像這些天他都躲在了什麼地方。
「文夕?」方少鴻意外的看著她,他怔怔的鬆開了文謠,他一臉欣喜的笑容,快步朝文夕走來。
欒文夕還是有所顧慮的往後退了一步,是的,她是打心底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