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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緒越說火氣越大，拉住他的衣領，表情發了狠，「要不是你，老子這些年需要到處還債？你他媽的倒好，過得舒舒服服的。」

    「緒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林奇慫了，不斷的跟他認錯。

    他當初就是鬼迷心竅了，跑到澳門去賭博，結果輸光了所有錢，還把店裡的資金墊上了，怕被吳緒發現，他就收了客戶的錢改了合同。那些混混其實不是他叫來的，是他去借高利貸，人家來討債的。他後來實在受不了天天被追債，所以就逃了，反正店裡跟銀行貸款的名字寫得又不是他。

    吳緒控制不住自己又給了他一拳，指著他說：「我他媽是沒有證據，要是有，我讓你吃幾年牢飯。」

    坦白講，吳緒真的挺恨的，恨林奇也恨自己，要是不是他，他壓根就不需要過著還債的生活，但是他也恨自己，他恨自己自己太過於信任人，以至於被人擺了一道都找不到證據去起訴他。

    習海珩這次不攔住吳緒了，他狠狠的剜了一眼林奇，轉頭對吳緒說：「吳先生，他欠你多少錢？」

    「40多萬。」

    「這麼多？」習海珩沒想到林奇居然欠吳緒這麼多錢。

    「多嗎？算少的了，老子我算了他該給的那一份。」吳緒看著林奇，咬著牙，聲音緊繃，「當初背著七、八十萬的債，你自己老子是怎麼想的嗎？我他媽的分分鐘想砍了你。」

    「吳先生，對不起，這些錢我替他還。」習海珩還是不忍心表弟再被打，而且他姑媽就只有這一個獨子，他不能讓他有事，「林奇我會帶回去讓我姑媽好好管教的。」

    「所以你們都這麼溺愛他的？」吳緒嗤笑一聲，「行，你替他還，老子我也不跟他收利息了，但是我告訴你，他遲早還得吃牢飯的。」

    「謝謝你，吳先生。」習海珩跟他道謝之後，扶起林奇把他塞到后座，然後對吳緒說：「如果舒韜有什麼消息，也麻煩你告知一聲。」

    吳緒跟他擺擺手，頭也不回的回家。

    習海珩坐回車上，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林奇，說：「以後，你不用跟著我了，這些人我給你擦屁股也夠了。」

    林奇低著頭，一聲不敢哼。

    ----

    吳緒回到家，舒壤正坐在客廳，拿著手機在撥號。

    他走過去，環住她，看她手機的屏幕顯示的是舒韜的名字，「還是聯繫不上嗎？」

    舒壤按斷手機，靠在吳緒懷裡，搖搖頭，「你說小韜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不會有事的。」吳緒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

    「我有些擔心，他以前不會這樣的。」舒壤一著急眼眶又微紅了，「要不，我們報警吧。」

    「你先別哭，我打給舒韜試試吧。」吳緒最看不得她哭了，她眼眶一紅，他的心都揪成一團了。

    結果他這一打，居然接通了。

    舒壤趕緊拿過他的手機，急切的問：「小韜，你在哪？」

    舒韜大概剛睡醒，嗓子啞的不行，「姐，我在朋友家。」

    「小韜，習海珩跟我說了，你沒事吧。」舒壤不確定的問。

    「我沒事，姐，你放心。」

    舒壤這會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來，有些責備的問：「那你這幾天出哪裡了？我打了很多個電話給你，你怎麼都不接的？」

    那天舒韜被他親了一下後，覺得很不可思議，想不懂為什麼習海珩會喜歡他，雖然他平時對他噓寒問暖的，超過了公司的任何一個人，但他從來都沒有往那個方向想。他回想著這些日子以來他對他的好，越想越覺得害怕，所以他連夜趕回了老家，但他不敢回到家裡怕父母問。於是找了幾個兄弟一起喝酒，醉生夢死兩三天。他剛剛才清醒過來，他看著交了十幾年的同學兄弟，覺得男人就應該這樣，一起喝酒抽菸，而不是親親我我的談戀愛，他是接受不了同性的戀愛的。

    「姐，我已經回到老家了，這幾天都跟朋友在一起，你不用擔心我。」

    「好。」

    舒壤沉默了一會兒，有些難以開口的問：「那…小韜，習海珩那個事…你怎麼看的？」

    「我會跟他說清楚的，我喜歡的還是女人。」他晚點會給他發微信，告訴習海珩他對他沒有超過朋友的情誼，也準備跟他辭職，以後不再來往。

    舒壤聽完，忍不住吁了一口氣，「好，如果你開不了口的話，我可以跟他說的。」

    「不用了，姐，我能處理好的。」

    「恩，這事我沒跟爸媽說，你也不要提了。」

    「我知道。」

    舒壤掛完電話，把手機給吳緒，抬眼看著他說：「還好小韜對習海珩沒有想法，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恩，不過感情這事誰都不好控制，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會喜歡一個男人。」吳緒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說：「只能說這個社會還不認可這種感情，當有一天合法化了，或許情況就不同了。」

    「嗯。」就算合法化了，她也不想舒韜走上這條路。

    舒壤抱住吳緒，頭抵著他的胸膛說：「謝謝你緒哥，今天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