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此時，初陽和碧落的眼底都寫滿了難以置信，兩人顯然都沒有想到，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隨著元始天尊的話音落下，房間忽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過了好一會，初陽才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如今雲曦隕落，我沒有騙你的理由。」

    是啊，這可是超脫六界之外的人，他有什麼理由來騙自己？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有些可笑，他曾自詡曠世奇才，原來命運早就已成定局。

    「雲曦可知道此事？」他輕聲問。

    元始天尊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在千年前求我救你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有今日，只是他一直在尋找破解之法，不曾想……」

    他頓了頓，淡淡瞥了初陽一眼：「不曾想還未找到，命運的轉輪就已經轉到了他的死劫。」

    原來他早就知道，他明知道救自己是以命換命，他還是選擇救他。

    瘋子！

    見他滿臉的痛不欲生，元始天尊有些不忍，猶豫了一會，問：「初陽，你可想救他？」

    這話讓初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有辦法可以救他？」

    碧落也期待地朝元始天尊看去。

    她知道，她這個師伯雖然看起來不好相處，卻從不會說多餘的話，既然他這麼問初陽，那就肯定還有希望！

    果然，元始天尊道：「有。」

    兩人還未來得及開心，元始天尊又道：「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只要能救雲曦，便是一千個條件，我也答應！」

    元始天尊詫異地瞥了他一眼，單手一揮，一個令牌從他袍袖中飛出，飛到初陽面前。

    「這是神主令，接了它。」

    看著眼前散發著淡淡金光的令牌，初陽眼底滿是複雜的神色，緩緩抬手接住神主令。

    他觸碰到令牌的瞬間，令牌頓時迸發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化作一道渾厚的能量從他的指尖鑽了進去，快速在他的經脈中游過，最終停在他的內丹上，化作一個金黃色的保護罩，籠罩著他的內丹。

    與此同時，他的額頭慢慢浮現一個金色的雲紋印記，黑色的瞳孔添了一圈金色的環，身上的衣裳由紅變金，由簡變繁，衣裳上的金色鳳凰栩栩如生，他微微一動，鳳凰仿佛要一飛沖天般。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初陽抬手摸了摸額頭，觸碰到印記的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仿佛是不斷流動泉水般，充盈著他的身體。

    「這是……」

    「神主印記。」元始天尊捋了捋鬍子：「從今往後，你便是神界的神主，守護神界的責任，便交給你了。」

    說罷，他又抬手一揮，一個小小的魚缸穿過能量球，飛到初陽面前。

    初陽下意識地抬手接住，低頭往裡面看了一眼，只見魚缸裡面正安靜躺著一條小銀龍。

    這個小傢伙，怎長得與雲曦如此相似？難道是……

    元始天尊：「這是雲曦……」

    「雲曦的孩子？」他脫口而出。

    元始天尊嘴角隱隱抽了抽：「這是雲曦當年抽出的魂魄加上他的眼睛凝化而成的雛形。」

    什麼意思？

    他滿臉疑惑地看向元始天尊。

    「當年，我抽了他三魂，一魂換你一魄，二魂藏了起來，為的就是今日。」

    元始天尊解釋道：「你的魂魄中含有他的氣息，只要你以心頭血養它百日，他散在六界之中的殘魂就會全數回到他的身上，到時再把他送入人界歷劫七世，便可修回完整的魂魄，屆時，你的魂魄中有他，他的魂魄中有你，雙神的詛咒，也會就此消失。」

    初陽激動地對元始天尊作揖行禮：「謝元始天尊指點。」

    元始天尊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我的徒兒雲曦，與你無關。」

    「碧落，你盯著他，若是他不捨得剜心頭血，你就幫幫他。」元始天尊轉頭對碧落道：「記住，百日餵血，一日都不能落下，否則，將會功虧一簣，雲曦便再也回不來了。」

    「師伯放心。」

    見她應下，元始天尊滿意地點點頭，瞥了初陽一眼，便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了。

    元始天尊一走，束縛著初陽的能量球也瞬間破開。

    碧落快步走到他面前，探頭看了一眼魚缸裡頭的小銀龍，此時，它正在水中安靜地睡著。

    她的目光瞬間柔和了許多，喃喃自語：「太好了。」

    「嗯。」初陽微微點頭，看著小銀龍的眼神滿是柔情。

    還好，還好他沒有完全離開。

    雲曦，千年前，你為了挖去雙眼，現在，我也願為你剜心頭血，我似乎有些理解，你當初的心情了。

    碧落安慰了他一會，便走了。

    他把魚缸放在窗口，雙手托腮地跟睡著的小銀龍說話，也不管它有沒有聽到。

    到了傍晚，小銀龍才動了一下，初陽的神色瞬間興奮了起來：「雲曦，雲曦。」

    小銀龍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趴了下去，似乎不太願意搭理他。

    初陽眉頭瞬間擰了起來，自言自語：「你怎麼總是在睡覺？」

    話音剛落，一個想法忽然從他的腦海中閃過，他一拍手：「難道是餓了？」

    是了，元始天尊讓他以心頭血飼養小銀龍，應該有他的道理，想著，他毫不猶豫幻化出鳳翎，快速把上衣脫了，幻化出鳳翎，毫不猶豫地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