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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41:37 作者: 二喬
    陸凌川是陸凌蕊的哥哥,那個時候也是她的男朋友。

    A大周圍的交通一向擁堵,堵車是常有的事。

    她和陸凌蕊經常來A大,偶然發現了一條小路。要是從一條人跡罕至的胡同小巷走能省下不少時間。

    那天,她們如平常一樣從小巷裡走,卻被兩個魁梧的酒鬼擋住了路,兩個酒鬼喝醉酒起了歹心。

    陸凌蕊攔住了那兩個酒鬼讓她跑。

    然後,她跑了。

    等她帶人回來的時候,那兩個酒鬼已經逃了,陸凌蕊狼狽躺在地上,神色呆滯,眼裡已經沒了光。

    那天之後陸凌蕊變了一個人,不愛笑也不愛說話了,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一個月後,陸凌蕊跳樓自殺,跳樓之前給她發了最後一條簡訊。

    【念念,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不後悔讓你先跑,當時那種情況如果你不走,咱們兩個一個也逃不掉。可我也接受不了現在的自己……我想解脫了,你和我哥好好的,一定要開心。】

    「……」沈念睫毛顫抖的厲害,眉頭緊鎖舒展不開。

    從陸凌蕊過世後,她不知做過多少次這樣的夢,像電影倒帶般一次又一次回到那一天。

    夢裡的陸凌蕊還像當年一樣伸出手臂攔住那兩個酒鬼,扭頭朝著她大喊。

    【念念,你快跑!】

    「小蕊……」沈念睡得很不安穩,囈語著:「對不起,對不起……」

    感覺有人在摸她的手,沈念猛的睜開眼睛。

    「小蕊!」

    正小心翼翼幫她把手放進被窩裡的護士嚇了一跳,見沈念盯著自己,護士連忙解釋著:「第一瓶點滴掛完了,我來幫你換點滴的。看你掛水的手一直在動,我怕鼓針,所以……」

    從噩夢中驚醒,沈念呼吸有些急促,聽到護士的話她才慢慢從夢境回到現實。

    沈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

    旁邊是掛點滴的架子,護士手裡拿著一個空瓶。

    「抱歉,我做噩夢了。」沈念平復著呼吸。

    「沒事,你繼續休息吧,等這瓶掛完了我再進來換。」

    說完護士拿著空瓶離開病房。

    沈念另一隻沒有掛水的手搭在額頭上,平復情緒。

    晚上應酬的時候喝了太多酒,迷糊間就睡著了。

    睜開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她也才睡了二十多分鐘。

    屏幕解鎖,還是剛才的簡訊頁面,沈念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鬼使神差地點了最上角的撥通按鈕。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沈念掛斷再次撥通。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對不起……」

    盯著那串熟悉的號碼,沈念眼眶通紅。

    一滴滾燙的淚珠掉在屏幕上,她失魂落魄地看著那條簡訊,一遍遍撥打著那串號碼,再也沒有了困意。

    幾瓶點滴都打完後,護士進來幫她拔針。

    「醫生讓你今天在醫院住一晚上,明天給你安排做檢查,現在已經凌晨了,你早點休息。」

    看著正在收拾輸液器的護士,沈念開口:「剛才那位值班醫生還在嗎?」

    「值班醫生?你是說孔醫生?」

    沈念點頭:「是。」

    「孔醫生在辦公室呢,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我這就叫孔——」

    「不是。」沈念打斷:「我只是有點事。」

    感覺手背不會流血了,沈念撕掉醫用膠帶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起身離開病房。

    孔醫生正在忙,聽到敲門聲,抬頭就看到穿著病號服、臉色還是很蒼白的沈念站在門口。

    「沈念?有事嗎?」

    沈念走進來,一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步伐微微不穩。

    「孔醫生,可以給我開些安眠藥嗎?」

    聽到這個請求,孔醫生立刻警惕地看著沈念。

    沈念蹙了蹙眉,「沒別的意思,我已經兩天沒睡覺了,剛才就眯了二十分鐘,驚醒之後就再睡不著了。」

    從看到驗孕棒上的兩條槓後沈念就懵了,在洗手間坐了一晚上,掙扎猶豫了一晚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這個孩子不會是愛情的結晶,而是孽緣的惡果,是不該存在的存在。

    陸凌蕊自殺,陸凌川恨她,他們之間只有永遠償還不了的債和永遠報復不完的恨。

    他們之間有一條名為陸凌蕊的橫溝,他跨不過去,她也跨不過去。

    看她小臉蒼白,眼底烏青,非常憔悴,孔醫生無奈嘆了口氣:「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讓人給你送。」

    沈念點了點頭:「謝謝。」

    回到病房沒多久,幫她拔針的護士進來送藥和水。

    「這是孔醫生給你拿的藥——」

    「謝謝。」沈念接過,將安眠藥吞進去。

    她平靜地躺下,然後閉上眼睛。

    外面,護士回到外面的護士站,立刻和同事說著。

    「我發現23床的那個病人很怪。」

    聞到了八卦的氣息,同事連忙問:「就是送來的那個年輕姑娘?」

    「對!」

    「怎麼了怎麼了?快和我說說。」

    那名護士小聲道:「剛才我去幫她換點滴的藥瓶,她好像是做噩夢了,一直在說對不起,後來突然驚醒把我嚇了一跳,之後我再進去就見她看著手機屏幕掉眼淚,而且還一直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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