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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22:56 作者: 霧下菘
他揉了揉眼睛,確定了好幾次,站在自己面前這個人確實是燃哥啊,他沒看錯。
原燃眯了眯眼,「不行?」
餘思航一哆嗦,「怎麼不行,誰說不行了,當然行,燃哥想去哪吃。」
原燃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餘思航心裡很不淡定。
餘思航心裡驚濤駭浪。
這是什麼鬼。
原本什麼班級活動他不是一概都嫌煩不參加,就連球賽都差點不去的主,這下忽然和他說起要去吃這個飯了。
他尋思著這要去的也就是個普通砂鍋店啊,不是啥山珍海味。
砂鍋店就在校門口,大家也都是圖方便,畢竟,快期末了,都沒時間出去亂晃,那店也便宜實惠適合學生。
席上有人喝酒,女生喝的rio,男生很多喝的冰啤,還有些騷包一點的,非得喝紅酒。
班裡歲數大一點的也都已經快成年了或者已成年了,喝個小酒,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麼。
「燃哥來一杯?」
「他不喝。」安漾說。
她轉身過去問服務員,「你好,可以來一瓶橙汁麼。」
給燃哥喝這個?
周圍坐著的人眼睛都快要掉下來了,尤其是籃球隊幾個。
脾氣不好,話少,難以接近,打架下手很狠……而且,瞌睡很多,起床氣格外大。
是籃球隊剩下的人對原燃的全部印象。
即使是同班同學,同學一年,他們對這人的了解,好像和一年前也沒什麼分別。
餘思航咽了下口水,看了看安漾,再看了看原燃,心下有幾分明白,為什麼燃哥非得來吃這個飯了。
原燃吃飯時很安靜。
安漾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砂鍋店光線很昏暗,周圍沒人注意到,餘思航就坐在一旁,在眼裡看得分明。
臉上笑眯眯的,心裡臥槽刷滿了一屏。
這樣子,以後要是成了,燃哥這妻控也太嚴重了吧,媳婦說啥做啥嘛,被吃得也太死了吧。
「安漾,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嗎?」吃完飯,丁明河問。
原燃已經起了身,「不用。」
沒撞上他眼神,丁明河忙夾緊尾巴,「那林希,我,我送你。」
天色有些晚了,除去個別順路的,基本上都是男生送女生回家。
晚風微涼。
一路無話,卻走得很安心。
一路到家,原燃去洗澡,安漾先收拾完,換了家居服,卷著袖子在廚房忙活。
自從上次,她知道原燃晚上經常會做失眠,睡得很不好後,她每次在睡覺前,都會幫他泡一杯安神牛奶,自己忙時會叫張芳幫忙,一點都不會斷。
安文遠之前看著,還有點悵然若失。
都十幾年了,他有時候失眠,都沒見女兒這麼上心,天天提醒。
原燃在她對面桌子上坐下,雙手握著杯子,安靜看她忙活,隨後,很聽話的,喝完了那杯牛奶。
安漾坐在他旁邊看著,看他垂睫喝著牛奶,喉結滑動的模樣,臉忽然紅了。
她無法控制的想起,之前在體育館時,他滿身大汗,頭髮濕著,喝下那瓶她喝過的水時的模樣。
原燃似乎意識到了她在看自己,無聲的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湊近了一點,似乎在無聲的詢問,寬鬆的黑t領口下,露出了平直清瘦的鎖骨,乾乾淨淨,被黑色稱得更白,一種冰冷乾淨的白。
他穿衣大多都是一種顏色,黑色,款式更是簡單普通到可怕,不存在什麼有什麼特別的。
而且,已經被洗乾淨了,明明汗水都不在了。
從他的手指到鎖骨,精緻的眉眼,到薄薄的唇,他喝完牛奶後,慣會舔一舔唇角,貓一樣。
都是依舊難以言說的,欲。
可是他眼神卻很清明,沒有絲毫自知,動作毫更是不刻意,似乎一切都只是發乎自然。
安漾捂了捂臉,強迫自己把這些奇怪的雜念都收了起來。
「晚安。」安漾把空杯子放回桌面上。
少年靜靜看著她背影,一直到那扇門完全關上,才回了自己房間。
凌晨,兩點。
照例的噩夢和驚醒。
頭疼欲裂,眼前似乎閃著白光,他伸出手,觸到了一片虛空,才意識到又是幻覺。
修長的少年在床上蜷成了一團,因為痛苦,面色發白,額上被冷汗沁透,薄唇幾乎失了血色,他勉力從床上爬起,拉開一旁抽屜,取出一包白色藥片,倒了一杯水,咽下。
喉嚨深處即將發出的聲音被壓抑了回去。
不會吵到任何人。
他很自私,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想再離開她一步。
藥力逐漸揮發。
意識再度模糊之前,他很嫌惡的看著自己那雙手,那雙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被慢慢攥緊,最後鬆開。
每次體力耗盡,筋疲力盡,或者受傷流血後,身體越虛脫,那些幻覺反而越輕,晚上偶爾可以睡著,逃離那些紛繁錯雜的夢境。
明天,再去找一次石俊茂。
少年緊抿著唇,重新陷入了昏睡。
高三來的很快。
暑假,八月份開始補課,安漾在家悶頭學 習,離高考只有不到一年時間,安漾目標湳大,去年分數線又漲了,她理綜期末考得不太好,尤其是化學,安文遠在考慮要不要幫她報一個補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