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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23:24 作者: 易楠蘇伊
她們家現在一共是五個大人:錢淑蘭,孫大琴,李春花,周雪梅和王丹娜。在平時,除了王丹娜能掙7個工分,周雪梅掙10個工分,其他人都是8個工分,一共就是41個工分。
一共四個半大孩子是:正康,正國,小梅和小荷。掙得都是7個工分,一共是28個工分。
剩下三個小蘿蔔頭是:小桃,小蓮和正軍。以前從來沒幹過活,要是幹過也能拿3個工分,一共是9個工分。
加起來一共是78個工分,現在翻了一倍,就是156個工分。
其中錢淑蘭的力氣比較大,再加上她有空間,一人幹得活是別人的兩倍,要不是怕大家看出異常來,她一次就能把紅薯運完。
不過,小桃的力氣也不小。
錢淑蘭把紅薯拉到打穀場的時候,小桃一個十歲大的孩子,毫不費力就把比她個子還高的麻袋舉起來。
把其他人都震懵了。紛紛說這孩子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周雪梅瞧著心裡別提多舒坦了。
之前,因為小桃生著病,村里人說什麼的都有。多數都說小桃養不活。
誰成想去了一趟北京,就能把病治好了。而且是脫胎換骨的好。
她覺得驕傲的同時,對婆婆更加感激了。
這邊,錢淑蘭拉著板車到了打穀場。
現在紅薯的保存有三種方法:挑好的紅薯下窖、出(刨)爛的擦片曬乾和擦粉。
第一種:挑好的紅薯下窖,是原先大多數人家的做法。但現在是吃食堂的,隊裡沒有那麼大的地窖,現挖也來不及,更何況也沒人有空挖。把紅薯放在社員家裡,大多數人又不放心。所以這個方法直接排除了。
第二種:擦片曬乾,因為曬乾的紅薯比較容易發霉,所以這個儲藏方法只能用於那些被刨爛的。
現在只剩下第三種了。
好在隊裡是有專門的擦粉機。這玩意還是隊裡花了大價錢從縣城農機站買來的。平時用的時候,非常愛惜。用完之後,還得把機子擦得一乾二淨才行。
這擦粉的步驟十分簡單。
第一步:先把紅薯洗乾淨,然後把紅薯倒到擦紅薯機里。
第二步:用水桶裝紅薯渣。
第三步:洗粉,在一口大缸放兩根木棍,上面擺著篦子和篩子。把紅薯渣倒進篦子稀釋、攪拌,讓粉溶到水裡和渣分開。
第四步:把紅薯渣里的水分擠幹了,擠出粉的紅薯渣倒到帘子上,攤開暴曬。這個粉就是紅薯粉了。
至於,剩下的過粉水澄上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把上面的清水倒掉,和下面結塊的澱粉處的水起出來,用容器盛住,放幾天就變酸了,這就是紅薯漿,可以做漿麵條。
不過,大多數都是把澄下去的紅薯粉剜出來。這時的紅薯粉就可以擦涼粉了,當然,晾曬後的可以慢慢地擦涼粉吃。用棒槌敲打紅薯粉可以使它結的瓷一些(結實)。
第三天,把控乾的紅薯粉切塊放在紙或者塑料布上晾曬,晾乾了就叫「乾粉」。可以擦涼粉、做菜湯勾芡,多數是漏粉條兒!
錢淑蘭以前跟奶奶學過做紅薯粉,味道特別好。
王家村生產大隊的打穀場非常大,比前世她上大學時那操場還要大一倍,打穀場的右邊就是魚塘,魚塘旁邊就是隊裡唯一一口井。
錢淑蘭到的時候,直接把一車紅薯倒在井邊,那裡已經有許多個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彎著腰刷紅薯。
看到她過來,正在刷紅薯的柳月琴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聲音老高,「我說三弟妹,你咋幹這個活啊?當心把你腰給閃了。」
錢淑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著回道,「沒事兒!」
不等柳月琴再勸,蹲在她旁邊正彎腰幹活的老太太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守東他娘,你可別勸人家了,人家還年輕呢,哪比得上你我,都是土埋半截的老人了。」
柳月琴有些尷尬,忙打哈哈,「三弟妹,大嫂不是這個意思,她就是擔心你閃著腰。是在關心你呢。」,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越說越小。
錢淑蘭探頭朝那人看去,哦,原來是她!這人是王守泉的親娘,名叫何翠蘭,跟原身有過幾次矛盾,已經十幾年不來往了。不過,就錢淑蘭看來,都是原身愛占人便宜,才導致兩家疏遠的。
錢淑蘭笑著看何翠蘭,仿佛絲毫沒有在意她話里的意思,聲音很溫和地道,「大嫂,我說你氣性那麼大吶。十幾年了還沒消氣,你是想把自己憋成青蛙還是咋地?」
何翠蘭被她氣得不清,剛想開口。
錢淑蘭仿佛沒有看到她的變臉,狀似很關心地接著問,「對了,大嫂,我給守泉那孩子做的口罩,他戴著咋樣啊?」
何翠蘭愣住了,有這事嗎?她怎麼不知道。不過,男人們去鋼鐵廠都好幾個月了,連中秋都沒回來,她怎麼可能知道?只是,錢淑蘭不可能說這樣的謊話,等人一回來就會被拆穿,錢淑蘭應該不至於這麼無聊吧。當下就有些尷尬了。訥訥地不說話。
柳月琴見何翠蘭不說話,忙打圓場,假意地朝錢淑蘭嗔道,「我說三弟妹,咱倆好歹也是實在親戚,你給守泉做口罩,就沒想著咱家守東啊?」
錢淑蘭笑著道,「誰不知道你柳月琴是咱們王家村第一巧手。我家春花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裡敢到你這關公面前賣弄。我可是聽三哥說,你給守東那孩子做了好幾個,就連他也有份。他給我們上課,掏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我們可都瞧見了。你可不別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