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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23:24 作者: 易楠蘇伊
這老太太把家裡的口糧全都放到自己屋裡,她連屋都不用出。
她走到牆根處開始解這一袋袋的東西。半袋小麥,大概有一百斤。一袋高粱粒,大概有兩三百斤。小半口袋帶殼的花生,約莫有三十多斤。三袋紅薯干,大概有一百斤。
她記得看到的畫面當中,他們吃的紅薯都是新鮮的,看來那些新鮮的紅薯應該都放地窖里了。
想通這點,她繼續查看,麻布裝的小袋子裡,解開一看居然是大米,在手裡顛了顛大概有十來斤的樣子。剩下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山貨,比如木耳,松子,核桃,香菇之類的。還有半籃子的雞蛋,大約有三十來個。
清點完糧食之後,錢淑蘭從自己脖子上取出一把鑰匙,這把鑰匙一直是由原身貼身收著的,除了洗澡,從不離身。
雖然錢淑蘭有原身的記憶,可她只是走馬觀花似的觀看一遍,也不可能記住家底有多少,所以,她打開床頭櫃開始數這個家的家底兒。
打開抽屜之後,應入眼帘的就是一個顏色金黃,花紋精緻,紋理清晰的木匣子,摸上去感覺細膩光滑,溫潤如玉一看就是好東西,她猜這是黃花梨。
想到將來這個匣子應該也能當做古董收藏,她心裡一陣痒痒。
沒想到這老太太還挺有錢,整整齊齊疊放的一打錢,她數了三遍,都是一千三百五十八塊錢。
這些錢多數都是在53年至55年那三年攢的。
那時候戰爭已經結束,橫行鄉里的土匪流寇都被消滅,社會安定,再加上土改之後,只要是貧民都能分到田地,少則五六畝,多則十幾畝。王家人口多,分的地自然也多,一家子都是壯勞力,把田伺候得非常好,收成自然也不錯。再加上幾個媳婦手也巧,又養了些雞和豬,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可是,自從田地收歸集體,他們的分紅就一年比一年少,這幾年拉拉雜雜才攢了三百多,比以前少了三分之二。
錢淑蘭心裡直嘆氣,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十幾年呢。
她顛了顛手裡的鈔票,因為現在還沒有一百元,最大的面值也就十塊錢,也稱大黑拾,這沓錢還是挺有份量的。好在這老太太是把錢全都用線紮好,放在一個木匣子裡的。
想想這筆錢能買多少東西。
就她所知道的物價來說,一斤大米也就一毛六,想想,她手裡的錢都能買上八千多斤大米了。
如果她用來買紅薯,相信只靠這些錢也能養活一大家子。可又一細想,覺得操作挺難。
買這麼多糧食,很難不被人盯上。
尤其到了災荒時期,餓急了眼的人什麼道德操守全都顧不上了。
想到這裡,錢淑蘭又覺得自己不能只救自己一家,也得為這個社會做點什麼。
比如說她是不是應該找她的好侄兒說一說,畢竟對方是大隊長嘛,在村子裡也算小有權力。
她打定主意之後,又開始數抽屜里其他東西,還有一小包的零錢,最小的一分錢,最大的五毛錢,大概有一百多張。
等錢淑蘭盤好家底兒之後,她把柜子重新鎖上,用葫蘆瓢舀了一斤高梁面出了房門。
站到院子裡,錢淑蘭一眼就看到正在餵豬的三兒媳婦李春花。她是個老實能幹的人,因為只生了三個丫頭,在老王家一直沒有地位,被原身各種嫌棄,家裡的髒活累活全丟給她干。
錢淑蘭板著臉,儘量不崩人設,「春花,先別餵豬了,先做響飯(中午飯)吧。」
李春花立刻把手裡的活停下,洗洗手,往自己身上擦,接過錢淑蘭手裡的高粱面。
錢淑蘭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打著一個接一個的補丁,洗得都發白了不說,袖口還磨破了。
錢淑蘭想到剛剛抽屜里的那一點布票,想著到時候給李春花做身新衣服吧。理由嘛,就是家裡這兩頭豬都是她養的,特地獎勵給她的。
她還沒說話,就見到李春花驚訝地抬頭,「娘,這麼多高粱面是要做餅子嗎?」
錢淑蘭搖搖頭,「燒糊糊吧,厚一點,大家都能吃飽。不過還是要吃紅薯。」
在她沒買到足夠多的糧食之前,還是省著點。要不然,糧食全吃光了,她又買不到,災荒怎麼度過?
李春花雖然有些驚訝今天婆婆為什麼會拿這麼多高粱面燒糊糊,可到底還是不敢反對。
朝自己屋裡喊了一聲「小梅」,一個半大孩子立刻從屋裡跑了出來。幫著自家親娘餵豬去了。
錢淑蘭看她們安排得很好,轉身就走,剛走出院子,就看到從外面跑進來幾個孩子,差點把她撞倒。
「奶,你沒事吧?」與她撲個照面的孩子大約十二歲,大名叫王正國,小名就叫正國。
錢淑蘭搖搖頭,這才注意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還站著另外兩個孩子,都是女孩子,一個十二歲叫小荷,一個八歲叫小蓮。都長得極其瘦吧。
此時正一臉膽怯看著她,似乎很怕她發火的樣子。
錢淑蘭嘆了一口氣,既不安慰,也不發火,直接走出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剛開始開淘寶店的時候,因為等級不高,也曾經發過神秘禮物這茬,一個月差不多能有十幾單,不賺錢,甚至有時候還虧本,但是,那時候還挺滿足!
第5章
錢淑蘭按著原身的記憶,出門往右拐,走了五分鐘,又往左拐,找到原身大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