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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19:04 作者: 睡了覺了
    「你先出去。」賀定臣想了想還是撥通了以涵的電話;「喂,哥哥。」

    已經很久,他沒有聽到以涵輕快的語氣,以前,每次打電話以涵不是很興奮就是很激動,興高采烈的迎接他的電話的以涵,已經消失了,現在的她,永遠是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聲音。

    「你真的決定了?」

    「嗯,決定了」

    然後一陣沉默

    「齊文浩也是這個意思?」

    」重要嗎?」以涵努力控制這自己的情緒,她在武裝自己,她要讓自己變得堅強,才能走下去,以後的人生,要自己走了,她是袁以涵,她的母親在天上看著她,她的外公為她操碎了心,她的哥哥,從小護她寵她的哥哥……她沒有理由脆弱,她是驕傲的,要抬起頭活下去,即使帶著滿身傷痕。

    「以涵,你在怪我嗎?」

    以涵的眼淚從眼眶順著睫毛緩緩流出,她沒有哭,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微微抬頭看向外面盛開的薔薇,開的真好,而自己,好像正在慢慢枯萎。

    「哥哥,母親走的時候,將你我的手緊緊抓在一起,所以,我不會怪你,也許,這是我的命,和母親一樣,在愛情里,我們只是輸了,可是哥哥,你不可以再輸了,不然,我們要以何顏面,去見母親。」

    以涵說完便掛了電話,誰都羨慕哥哥,一出生便擁有了一切,權利,財富,地位,可是,這些哥哥真的在意嗎?沒有人會去想,她曾今也不會,因為哥哥,她得到比別人多很多的東西,她卻從不曾想過為何自己能在賀家在袁家得到比同是孫子孫女的多的多,直到沒了孩子,她開始責怪哥哥,開始怨恨為何上天對自己如此不公,才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夢到母親譴責的看著自己,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著自己,她才發現,自己何其自私,享受著哥哥帶著她的尊榮,卻理所當然的覺得本就應該如此。

    推開花園的玻璃門,看著滿園盛開的花,她努力吸收著新鮮的空氣,齊文浩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如仙子一般站立在花中央的以涵,一如初次見到她的時候一般,她像誤闖人間的仙子,帶著滿身靈氣和與身俱來的優雅,讓他忘記呼吸,只為不驚動她。

    「有事嗎?」以涵談談的開口,一如這段時間的每一次見面一樣,帶著生分和客套。

    「機票訂好了。」

    「嗯,下周三。」

    「好,我去送你。」

    說完轉身落荒而逃,他怕,怕聽到拒絕的話,這些日子,他每每聽到的都是拒絕,他也會怕,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發現,他正在慢慢失去他此生摯愛的妻子。

    「何必呢,楊小姐很好。」以涵的話隨著風飄進齊文浩的耳里,齊文浩身子一震卻依然快步逃離,她其實都知道,知道自己丈夫身邊有了別的女人,知道自己此生做不了母親,是活的太過明白,所以,才難過。

    ☆、第三十一章

    生命的悲慘總是在璀璨光輝以後,曾經的光芒萬丈好像只是為了而今的慘澹,而活著的我,還不得不看起來很好,很好。----以涵以涵回國的那天,文浩果然很準時的出現在了機場,看著他的樣子,恍若回到了他們相愛的那個時候,機場的幾次分別依然歷歷在目,說了再見,又不捨得放手,兩人的眼睛好像看不夠對方,恨不得自己黏在對方身上,只想永遠不分離,而今,一樣的機場,一樣來來往往的人,以涵有些茫然,再也回不去了。

    「保重!」一肚子準備好的話,在看到以涵的時候,他一句也說不出來,唯有一句保重,望你以後沒有我的每一天平安順遂,願你以後的人生幸福美滿。

    以涵點點頭,終還是沒有開口,轉身,留給他一個漸行漸遠的纖弱背影。

    以涵直接回了袁家,爺爺很高興,伯父伯母,叔叔嬸嬸,還有許久未見的父親,看著都很高興,她已多年未回來,打了招呼便回房休息,路過七月的房間的時候,忍不住還是推開了,已不是當初的模樣,「這間房間因為一直沒用,就改了三小姐的衣帽間。」李嫂開口解釋,三小姐袁晚靜是二叔的女兒,從小霸道,不敢搶以涵的東西,就經常去搶七月的,以涵點頭,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賀定臣進來的時候以涵正好回頭,目光碰到一起,以涵微微一笑,賀定臣上前摸了她的碎發,皺眉:「瘦了。」上次見到以涵的時候好像還沒這麼瘦,短短2個月,又瘦了,賀定臣滿是心疼,自己的妹妹,熬的這樣辛苦,自己仿若看到母親當年的樣子。

    「我很好,以後,也會很好,不用擔心我,到是哥哥你,外公希望哥哥和欣然姐訂婚,哥哥是怎麼想的?」賀定臣沒有回答,目光若在以涵並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開口:「你,希望嗎?」

    以涵微頓,希望嗎?希望哥哥有自己的家庭,從今以後過上人人艷羨的生活,有美麗的妻子,以後還有可愛的兒子,可是,若是那個人,不是自己心裡所念之人,一切的幸福也不過是表象。

    「哥哥,忘得了月嗎?」

    從出事以後以涵第一次提到這個名字,賀定臣有些詫異,他才發現自己的心居然因為一個名字在顫抖,這些日子,他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那麼在意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告訴自己她說不愛自己都是假的,自己怎麼可能連真心假意都分辨不清,可是時間久了,連自己都開始懷疑,這樣一個說走就可以走的女人,難道真的愛自己,若是真愛自己,怎麼會走的這般乾脆,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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