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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18:39 作者: 南醉
這個時候,時子衿看不下去了,畢竟在陌生人面前,她還沒見過陸言北說過五個字以上的句子,「都說了不是我哥,你怎麼那麼笨啊。」
「小爺我聰明絕頂,你哪看見我笨了。」
「聰明沒看見,絕頂倒是有。」
「哎,你。」這是他心裡的一道痛,那個理髮師已經被他給揍了。
陸言北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眸中翻滾著不明的情緒。
冷冷道,「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
「哎?」時子衿還在忙著跟唐宋大眼瞪小眼,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盯著陸言北看,而宋語然早就不知道縮在哪個角落了。
某人說道做到,走的時候帶走一份文件和一陣風。
時子衿小手點著額頭,眼睛盯著門口,不對啊,她哪裡惹到他了。
「同桌,你沒事吧?」宋語然見她點著額頭,不放心地問道。
時子衿眼睛轉也不轉,「噢,沒事。」
唐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人早已經走了,對了,他到底跟你什麼關係啊?」
當場只有宋語然知道他們的關係,不知道為啥,此時看見唐宋便有些憐憫。
「哎,你這眼神什麼意思?」
「呵,」
而這邊,陸言北坐在車后座,眼神里翻滾著不知名的情緒。他的手煩躁地解開了領口的兩個扣子 。
心情很不好,就連坐在駕駛座上的趙平都感知到了。
「老闆?回公司嗎?」
聽到助理的問題,陸言北眯上了眼睛,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嗯,」
這幾天,時子衿明顯感受到了某人的心情不好,她頭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
出院回到公寓,時子衿靈敏的鼻子已經嗅到了頭髮上的怪味。
說得誇張一點,她覺得自己已經餿了。
換上拖鞋,啪嗒啪嗒就往臥室走去,時子衿站在房間鏡子前面,裡面的女孩因為這幾天都在補,臉上多了些紅潤。
唯一不滿足的就是油膩油膩的頭髮。
陸言北這時候在收拾玄關處的行李,對於時子衿急急地往房間走去也沒有多想。
「陸言北,」一聲叫喚從房間裡傳來。
陸言北收拾行李的動作一頓,眉峰挑起。
時子衿本來想洗個頭的,但摸了摸自己後腦殼處的傷口突然無計可施。
男人修長的身材倚靠在門上,筆挺的西裝還未來得及換下。
時子衿咬了咬唇,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有些為難為說道,「我想洗頭,但是,」
她指了指自己傷口處。
陸言北聽到這個,「所以?」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洗呀。」
時子衿說完又低頭嗅嗅自己的頭髮,她要看看她對頭髮的容忍度有多大。一時沒聽到回答,她詫異地抬頭,恰好看見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在那一瞬間。
「好,」
時子衿眨巴著眼,倒沒想到他那麼快就答應了。
做出任君處置的動作。
嘩啦啦的熱水響起,時子衿因為甩下去頭髮露出來精緻白皙的脖頸,男人眼神黯然。
「你再忍一會,頭皮處不能碰水。」
「只要頭髮不臭就行,」
這句話成功逗笑了正在擠壓洗髮水的某人,「有那麼受不了嗎?」
「對啊,誰願意頂著垃圾桶味道在自己頭上。」
「……」
溫熱的水避開頭皮,弄濕以後,陸言北有些笨拙卻極其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洗髮水往她頭上抹去。
一時間,浴室里都是清新茉莉花的味道。
時子衿眯著眼睛,舒適地由著他撥弄。
一開始,陸言北是有些無處下手的,動作說不上熟練,畢竟幫別人洗頭跟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好了,」衝去時子衿頭髮上的泡泡,陸言北起身說道。
「好了?這麼快?」時子衿還沉浸在他的溫柔中無法自拔,沒想到那麼快就弄好了。
「嗯,不然你要洗多久?」陸言北笑道。
時子衿一時被他的臉晃了神,「陸言北,你終於笑了。」
陸言北的笑容僵在臉上,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淡定地說道,「既然洗完了,用毛巾擦一擦。」
「哦,」
洗完頭髮,時子衿走到客廳處逛了逛,卻被陸言北趕去看書,直到飯香味傳來,她才下去吃飯。
這幾天在醫院,時子衿也沒有把功課落下,但也有不確定的地方,所以她特意借了宋語然的筆記來看,看看有沒有老師新補充的知識。
吃完晚飯,書房裡。
明亮的燈光下,時子衿還是一遇到不懂的題目就咬筆頭,這會讓她心裡的焦躁少一些。時子衿卡在一題物理題上無法前進,等了許久,還是不見陸言北回來於是她就帶著課本來到陸言北的房間門口,一手敲門,一手捧著書,她的眼神還停留在書上。
直到敲了好幾下還不見有人敲門 ,時子衿疑惑得皺眉,空出的手握住門把,輕輕把門擰開。
安靜的房間裡,浴室里的水聲在她進來的那一刻剛剛停下。
陸言北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隨意披上黑色的浴袍便走了出去。
與進來的時子衿碰了個正著。
時子衿看到某人出來時,腳步一頓眼睛不受控制地由他的胸膛,一點點往下看。
「找我什麼事?」陸言北依然是鎮定的模樣,他早已看見她眼神落在他身上了。
從床頭處勾起睡衣,陸言北回浴室又換了一件。
羞赧地收回自己的眼神,時子衿早已探見某人的身材了,咽了咽口水,時子衿說道,「我有題目不會,」
男人看著她,聽她說完後接過她的本子,幾乎只是略了一眼,接過她手上的筆,「這裡,摩擦力,」
離得很近,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沐浴香氣的味道,時子衿的心砰砰砰地跳試圖再靠近他一些。
幾乎把步驟都講了一遍,陸言北抬頭與正在發呆看著自己的時子衿對了個著。
「聽懂了嗎?」
「啊?」時子衿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對著他發呆。
掩飾性地笑了笑,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結巴道,「你可以再講一遍嗎?」
陸言北聞言看了她幾秒,對上她盈盈的眼睛,認命地把題目都給講了一遍。
講完題目,時子衿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是抓住他的袖口處。
小手順著往下滑,直到碰到他的手,緊緊地握住,這一次,兩個人都是在看得清對方的條件下。
時子衿緊張得手心有些出汗,喃喃道,「陸言北,我昨天說的都是真的。」
「嗯,」
又是嗯,時子衿腹誹,她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又是嗯,你倒是給一個準話啊?」
時子衿平時暴躁的脾氣顯露無遺,這個時候還要什麼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