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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18:39 作者: 南醉
    沉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宋語然一抬頭便看見全身泛著冷氣的陸言北往這邊走來,突然想到是她叫時子衿來酒吧的,心裡愧疚更甚,已經害了時子衿兩次了。

    陸言北接到電話時,還在開會,聽到這個消息連話都來不及說就來醫院了。身上帶著一股夜色的冷氣,腳步中有些慌亂但依然沒有讓人看出來。

    陸言北眼眸看著手術中的幾個字,冷冷問道,「怎麼樣了?」

    宋語然小身子一抖,旁邊的男人扶住了她,絲毫不敢直視著她,宋語然哭到,「嗚嗚,都怪我。」

    陸言北眉頭一皺,看見她手上的血時,皺得更深,眼睛裡泛起了滔天大怒,他心裡突然有些恐慌。沒有去安慰宋語然,陸言北冷靜地打了一個電話吩咐著什麼,站在原地等著時子衿出來。

    宋語然滑倒著蹲在地上,躲開了旁邊男人的手,都怪她。

    陸言北站在哪裡,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曉得在接到電話時心跳驟停的感覺,默名而來的恐懼感,修長好看的手骨結泛白。一時手術室外面無人敢言,除了那抑制的哭聲。

    不知多久的等待,手術室終於打開,一名大夫摘下口罩,「你們誰是家屬?」

    陸言北幾步跨到他面前,「我是,」

    醫生聞言看了他一眼,「病人剛做過手術,因為腦子受到重擊,還得留院多觀察幾天,」

    陸言北點了點頭。

    時子衿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子衿:為什麼又是我被打?

    你招黑,哈哈哈

    如果女主角明天失憶了,你們會不會打我?哈哈哈,不會的,逗你們的,只是想把沈靜,呃,

    ☆、報復

    時子衿是在食物的香氣中醒來的,伴隨著病房裡的幾聲低語。

    醒來的那一刻,只覺得後腦勺痛得要命,此時的麻藥效用已經過去了,深入骨髓的那種痛,讓時子衿白了臉。

    「醒來了?你別動。」依舊是那個信任依賴的聲音。

    時子衿還在模模糊糊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雙溫暖讓人依賴的大手慢慢扶著時子衿坐了起來,把枕頭墊到她的背後。

    突入起來的溫情,時子衿怔怔地看著他,瘦削的眉峰,臉上淡淡的表情,但任誰都能聽到他話中擔心的語氣。

    「時妹妹,醒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溫情。

    時子衿一隻手按在太陽穴上,不知道是不是出血太多了,她的一雙手也顯得雪白無力,嘴唇因為疼痛而泛白,眼睛裡因為身體的刺激蓄著淚水。順著聲音看過去,時子衿發現頭只要一動就痛,也無力再去想陳皮話中的深意。

    陸言北也是第一次見小姑娘如此脆弱的模樣,大手虛虛地安在她的肩膀上,以免她滑下去。陳皮見他的話沒有引起兩人注意,便無視掉陸言北警告的眼神,狐狸般的眼睛一眯著,討打的說道,「時妹妹,你說你打架怎麼能不叫我呢?」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陸言北眼神里全是警告,冷冷道。

    小手輕輕覆蓋住她的小手,陸言北忙將視線轉到她身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觸碰到溫熱的手,時子衿聞言晃了晃頭,卻一陣噁心,忍住想吐的欲望,手滑倒他的袖口,乾燥的嘴唇微啟,「我餓了。」

    「餓了,正好,我買了粥,時妹妹,你嘗嘗。」陳皮聽到這話馬上出來搶戲,把桌上飯盒端上來,全然忘記剛才是誰要吃獨食的了。

    「放著,我來。」陸言北一隻手還按在時子衿肩上,一隻手接過陳皮手上的飯盒。

    「。……」

    看著陸老闆要親自餵食的趨勢,陳皮眼皮一跳,「我查房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陸言北嘴角一抽,這怨婦般的語氣也不知是想幹嘛。

    等陳皮離開後,病房裡一時只有兩個人了,時子衿坐了一會已經緩過一會了,倒也不敢亂動,巴巴地看著某人打開飯盒,然後把粥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時子衿看了一眼粥,慘澹地漂著幾片青葉,「。……」

    「吃吧,我餵你,」

    時子衿看見遞到面前的粥,吞了吞口水,掙扎了一會,飢餓克服了她對青菜的厭惡,閉著眼睛嘗也沒嘗就一口吞下去了。

    長長的睫毛撲閃著,時子衿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細心餵食的某人,「你吃了嗎?」

    「嗯,」

    自發地吃掉他餵過來的食,兩個人的動作幾乎配合得天衣無fèng,幾口下去,時子衿的肚子才好受一點。

    嘴唇因為粥的原因顯得有光澤一些了,時子衿推掉他再次餵過來的粥,「不用了,我吃飽了。」

    陸言北的手突然停下,黑眸看著她的眼睛,見她不像是說假的,便認命地把飯盒收拾到一邊。

    時子衿雖然大腦被人揍了,但該有的反應還是有的,時子衿醒來時已經明顯地感受到陸言北的情緒不太對了。

    眼珠子轉到正在收拾小桌子的某人身上,「陸言北,對不起,我不該去酒吧的。」

    空氣中因為這一句話而變得安靜,陸言北聽到這話沒有馬上回復她,而是收拾完手上的東西還進洗手間洗了個手才出來。

    嘩啦啦的水聲,陸言北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昨天一晚沒睡,臉上落下了憔悴,昨天有多擔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個心跳的幅度,包括早上看見她醒來時的那種欣喜。

    可是,這件事,他並不想就這麼過去了。

    在陸言北出來前,時子衿已經往洗手間望了很多眼了,聽到他出來的腳步聲,她反而往被子裡縮了縮。

    陸言北出來後倒是不急不緩地穿上了披在沙發上的那件西裝,「時子衿,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

    時子衿聽到這個問題,張大了嘴巴,但不待她回答,便聽他道,「一個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應該懂得變通,而不是像你這樣,魯莽行事。」

    時子衿在遇到她們挑釁的時候明明有機會求助,但卻沒有,腦子裡想的就是揍人,任何後果都不考慮,從而造成這種重傷。

    聽到這話,時子衿吶吶地閉上自己嘴巴,陸言北說的都是對的,十多年以來,哪次不是因為人家的挑釁而弄得全身都是傷。

    陸言北見她低著頭,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就點到為止,從桌面上拿起自己的手機就要出去。

    時子衿還沉浸在剛才的思緒中,見他要出去,忙道,「你去哪?」

    「去一下公司,」

    「哦,」

    很明顯的情緒變差,陸言北不是真的想批評她,但是也想讓她長長記性,所以連安慰都不安慰就走了。

    這邊,陸言北到了公司以後,大家都知道老闆心情不好都沒敢惹他。唯一知情的只有趙平,畢竟人家從昨晚就開始查資料了。

    陸言北坐在辦公桌前,桌上一疊資料,桌面上還有著視頻文件,趙平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男人手指點開視頻文件,吵鬧的音樂聲和噼里啪啦的聲音,接下來就是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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