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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20:02 作者: 雲墨畫
    危險正在悄悄逼近。

    等到她進階合道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主神很有可能趁著她進階合道,渡心魔劫的時候趁虛而入,伺機奪舍。

    她和主神之間畢竟隔著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若是心劍仍然斬不了主神……

    她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周竹楨收起思緒,沉心入定。

    金色的元神很快凝聚起來,漸漸塑成一把劍的形狀。

    這把劍並沒有具體的形態,只有一個隱約的輪廓。周竹楨心念一動,心劍頓時分化成了數百道金色的流光,在靈台中旋轉起來。

    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她仿佛分裂成了許多個相同的自己,控制著分化出的心劍排演劍陣。

    這是心劍中的第五式,流光。

    心劍九式,分別是護神、斬月、斷意、碎玉、流光、分花、破邪、問心、忘我九種劍式,周竹楨目前卡在破邪一式,還未能突破問心。

    上次在玖洲與雪尾一戰,她有了些感悟,問心那一式也有了些鬆動。

    流光聚攏起來,重新凝為劍形。

    淺淺的金光籠罩了靈台,這一劍不帶任何殺氣,無鋒無刃,卻生發出玄妙道意,似能破除一切迷障,直刺本心。

    突破的那一瞬,周竹楨只感到心中念頭無比清醒通達,心境一片澄澈。

    她站起來,撤去周圍布置的陣法,頭一次有了四處走走的想法。

    她一直知道,這個小世界裡是有些土著居民居住的。只是她之前一直忙於修煉,從未和他們接觸過。

    周竹楨也無意打擾他們,她只是突然有些好奇,在這個沒有修真者的世界裡,他們是怎樣生活的呢?

    她扶雲而上,離開了那一片深潭飛瀑,穿越深寂的山林,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山川和城池。

    飛了一會兒,她在一座很大的城市裡降落下來,順手掐了個隱身術。

    這裡有個高台,看起來像是個祭壇,一群人圍著祭壇跪拜,不知道在搞什麼封建迷信活動。

    周竹楨好奇地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

    祭壇上有一個穿深紅色衣服的人,估計是祭司,一臉悲愴,哭天搶地,叩首不止,面前擺了不少祭品。

    因為語言不通,周竹楨也不知道他們在嚷嚷啥,但她看了一會兒,推斷這幫人應該在祈雨。

    她順手掐了個降水訣,把零散的雲氣聚起來,丟了幾塊水屬性的極品靈石壓陣,轉身飛走了。

    天色立刻陰沉下來,不到一刻鐘時間,暴雨傾盆而下。

    祈雨的土著們驚呆了。

    祭司抹了把臉上的水,一臉茫然。

    ……

    周竹楨離開芥子世界的時候,外面已經天亮了。

    今天就是她動身前往瑒洲的日子。

    衛長歌和純寧純靜等人已經等在殿外了,周竹楨請了他們進來,交代了一些事務後,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三條毛絨絨的狐狸尾巴,給三個師妹一人一條。

    衛長歌擼了兩把,感覺還挺暖和的,問:「師姐,這狐狸尾巴你是從哪弄來的?」

    「從玖洲那隻狐狸身上割的。」

    一旁的醫峰峰主差點把一口茶噴出來。

    ……玖洲那隻狐狸?相當於煉虛修為的大妖?

    純靜瞬間覺得這條狐狸尾巴……有點燙手。

    這要是帶出去被正主瞧見怕不是要挨打……哦,師姐在呢,不會挨打,但估計會拉滿仇恨。

    唉,像她這樣的化神修士,還是不要做衣飾了,拔了毛當符筆,其他的用來製藥恐怕比較好。

    周竹楨又叮囑了兩句,帶著衛長歌和前幾日趕到問道門的知明守靜一同前往瑒洲。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鎮壓那些作亂的魔門化神。

    四人趕到九玄門,周竹楨首先要求五大魔門主動撇清干係,派遣化神魔修和他們一同平亂。

    持續十八個月的搜索和追捕之後,作亂的魔門高層中,有三分之二當場伏誅,俘虜的另外三分之一以破壞道魔和平罪暫時關押在九玄門水牢,等待一切穩定後量刑。

    這樣精準徹底的清洗比大範圍的屠殺更能震懾人心,無人再敢妄動。

    瀛瑒二百八十年戰爭至此結束。

    ……

    一年一度的海市又開了。

    「道兄,我剛剛出關,不知你們口中『道門之首』是怎麼一回事?」

    「道門之首?說的是問道門的宸元道尊!一千歲出頭進階煉虛後期,還是臨戰進階!別說是千年,就是上數一萬年,出過幾個這樣的人物?如今的修真界,有幾人是她一合之敵?尊一聲道門之首,我看是理所應當之事!」

    「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當年含光道尊一千七百歲進階煉虛,如今他徒弟怕不是一千七百歲就要突破合道……」旁邊的另一人搖頭感嘆,「沒準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這位飛升呢。」

    「最厲害的難道不是孤身一人就敢闖鴻門宴嗎……月陰鬼尊只對付了危羽一個人,留影石可是拍得清清楚楚,宸元道尊以煉虛中期修為力戰煉虛後期的重穋和御蒼!還有……」

    茶館外的青年穿著一身荼白道袍,唇角含笑,手裡提著一盞紫色的花燈,渾身的冰冷氣質也沖淡了許多。

    他一面聽著這些嘈雜議論,一面注視著長街的另一端。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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