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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17:33 作者: 城楓一笑
    夏家,書房裡,夏江仿佛一瞬間老了許多,他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疊資料。

    這是這幾天,他派人查到的消息。

    關於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真實情況。

    看著上面各種各樣的證據,夏江的心往谷底慢慢沉下去。

    向來睿智的眸子,似乎變得有些渾濁,他沉痛的閉著雙眼。

    他沒想到,這些年來,他居然把仇人養在身邊,還對她百般愧疚。

    而知道所有真相的女兒,在知道他娶了仇人之後,徹底被他逼瘋。

    夏江老淚縱橫,搭在腿上的手,開始顫抖,從細小的顫抖,慢慢加大,抖的有些劇烈,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清兒會這樣恨他,怪不得她說,她要她(他)們都不得好死,怪不得她說李敏蘭不配得到她的尊敬。

    原來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都是李敏蘭。

    是她,是她設計了一切,要不是她,二弟的兒子也不會死,婉兒她們也不會因此而著急去火葬場丟了性命。

    原來那輛車,竟然被人動了手腳。

    而所有的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他娶進來的女人做的。

    只怕之前她對清兒所有的好,都是在他演戲罷了。

    虧他夏江自詡睿智過人,最終卻著了一個女人的道,被人耍的團團轉,還感恩戴德,感謝她的不離不棄,感謝她的支持。

    知道真相的夏江,在書房裡整整坐了一天,從早晨,到夜晚。

    直到傭人過來敲門。

    看了一眼聲音的方向,夏江艱難的開口說道:「進來」。

    傭人一進來,見書房裡黑黢黢的,連燈都沒開,頓時嚇的大氣都不敢出,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二小姐不知道去哪裡了,也沒有回家。

    而老爺也把夫人關在房間裡,不讓人放夫人出來,夫人生病了,老爺也不讓請醫生。

    知道這些不是自己該管的,傭人把來意說明:「老爺,夫人今天不肯吃飯,端進去的東西都沒動過。」

    傭人的話音一落,就換來夏江的冷哼聲:「死了最好」。

    滄桑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恨意,那撲面而來的寒意,讓傭人嚇得禁了聲:「老爺」。

    「出去吧!」

    「是,老爺!」

    李敏蘭躺在床上,胸口一陣悶痛,自從葉少庭在她胸口踹了一腳後,她每天都會吐出血來,她知道她的肋骨已經斷了。

    這些都不足以讓她難受,最讓她難受的,是她付出了那麼多之後,什麼都沒有得到。

    女兒毀了,最愛的男人,只怕現在已經對她恨之入骨了。

    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李敏蘭有氣無力的說道:「說了我不吃,別來煩我。」

    「想死?」

    低沉渾厚的聲音,讓李敏蘭緊閉的雙眼立刻睜開,她眼裡閃過一絲欣喜:「江哥你,咳咳,咳咳」

    李敏蘭話沒說完,就一陣咳嗽,伸手壓住胸口那種快要炸裂的難受感,李敏蘭臉上掛著笑:「你終於肯來看我了?」。

    李敏蘭滿臉的愛意,讓夏江覺得刺眼極了,就是因為她扭曲的愛,才害的他一家人命喪黃泉。

    她該死!

    看著滿臉蒼白的她,夏江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他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

    要不是她,他和女兒的關係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要不是她,他的家人不會那麼早早的,就離開了他們。

    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這個惡毒的女人。

    對上夏江眼裡的憤怒,李敏蘭突然哀戚的一笑:「江哥,你在恨我?」。

    夏江走到她面前:「我不該恨你嗎?」無情的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夏江語氣冰冷的說道:「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

    說完,他毫不留情的把那碗滾燙的粥,倒進了李敏蘭的嘴裡。

    「江哥不,不要嘔」

    李敏蘭拼命的掙扎,卻無奈怎樣都掰不開夏江的手。

    此刻看著夏江眼裡濃烈的恨意,李敏蘭害怕的往後縮。

    只可惜後面是床靠,她根本退無可退。

    她哭的淚水滑濕了臉頰,夏江捏著她下巴的手,青筋猙獰的顯露出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動了殺意,只是理智讓他鬆開了手。

    李敏蘭一得空隙,就趴在床邊拼命的吐。

    夏江冷眼看著這一幕,沒有說什麼,滿眼嘲諷的看著這一切,他嘲諷的不是李敏蘭,而是他自己。

    嘲諷自己居然被這個女人耍的團團轉,連她的那些小伎倆都沒有看出來。

    他恨啊,恨不得親手將她殺了。

    可是他知道,如果就這樣把她殺了,只會讓她得到解脫。

    她沒有資格解脫,她應該去監獄裡贖罪。

    夏江無情的走出房間,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沒多久,一輛一輛的警車開往夏家,夏江把李敏蘭殺人的罪證交給警察,什麼都沒說,只說了一句:「人在樓上第一個房間。」

    他背著手站在樓梯口,聽著樓上的嘶吼聲。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夏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只可惜,警察沒有和她多說什麼,夏江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警察。

    冷眼看著李敏蘭穿著睡衣,頭髮散亂的跟一個瘋婆子一樣被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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