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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9:33 作者: 陽光晴子
    「啊----」前後響起了一聲聲驚恐的尖叫聲,接下來,是一陣混亂,求救聲,驚恐聲,雜沓的腳步聲。

    遠離賞花宴的廚房裡,眾人忙得不可開交,根本不知外頭已出了命案,直到門口突然陣一強騷動----

    「讓讓,讓讓,誰是焦黎兒?」

    幾名大理寺差役邊喊邊走進來,大伙兒不由得看向扎著頭巾、挽袖正在忙碌的焦黎兒,兩名差役就粗魯的上前架住她。

    見她呆住,顏氏衝過來叫喊著,還想拉掉他們的手,「你們幹什麼?」

    「她做的點心毒死人了,我們要帶回去查案。」差役惡狠狠的說。

    「不可能!」焦黎兒怎麼都不相信。

    「這一定有誤會!」顏氏也急嚷著,眼眶都紅了。

    「要喊冤到公堂上再喊!」差役煩了。

    尚書府的奴僕們不是目瞪口呆,就是竊竊私語,顏氏六神無主,倒是焦黎兒突然冷靜下來,對著顏氏道,「公堂是講道理的地方,我沒做就沒做,你去找靖淵,告訴他這事。」

    差役抓著仍在交代顏氏的焦黎兒出了廚房,直接就從尚書府的側門離開。

    第十二章 四處奔走為救妻(1)

    莊澈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絝,常常在京城四處耀武揚威,風流好色,但他也是懂得記取教訓的人,所以,他從不往焦黎兒的點心鋪湊,就算要去哪裡從那家店經過比較快,他也寧可繞路走。

    但老天爺不長眼,他都過得如此認分、委屈,卻不過去了一趟尚書府的賞梅宴,吃了焦黎兒掌廚的點心,吐了一堆黑血,人就死了。

    對衛國公府的人來說,就算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浪蕩子,死得這麼不明不白,總要有人償命才成,於是,差役將焦黎兒押走後,直接送進大理寺的刑房要來嚴刑拷打一番。

    刑房四周插了幾支熊熊燃燒的火把,將室內照得通明,一名留著八字鬍的中年官員坐在一張桌子前,一臉陰沉的看著跪在前方的焦黎兒。

    焦黎兒心驚膽跳的仰頭看著這審問的官員,又飛快的看著牆面上擺放的各式刑具,尤其一面牆上釘著的鎖煉,上方還沾著新舊血跡,紅紅暗暗的,令她看了更是惶恐,而不知哪兒吹來的風,讓火把的光忽明忽暗,讓那名官員臉上也陰陰暗暗,氣氛陰森可怕。

    此時,突然又傳來陣悽慘痛苦的尖叫呻吟,接著,又是啪、啪、啪,不知打在什麼地方響起的鞭打聲,好像中間又摻雜著棍子擊打聲及可怕的痛苦吼聲。

    焦黎兒頭皮發麻,面色如土,她努力鎮定,看向那名官員,正要開口,一名差役竟然讓人直接拿團布塞往她的嘴巴,後背又有人踹她一腳,她往前趴臥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臂上就被人狠狠杖擊,她眼前發黑,身後一下又一下的重擊而來,她身子又痛又無力,腦昏沉,時而發出痛苦的呻吟。

    她不服,不服啊!她沒有害人,她不會用她最愛的點心來傷人命!

    焦黎兒微微揚頭想說話,但又一杖狠狠敲下來,她頓時陷入黑暗中。

    在刑房的一面牆後方,有個暗室,牆上有個小洞,站在暗室的人可以透過小洞清楚看到刑房的情形。

    葉櫻櫻就站在那洞後方,白勺臉色慘白的站在她身後,看著葉櫻櫻的嘴角愈來愈往上,眼中笑意愈來愈濃,她卻全身發寒。

    相貌斯文的大理寺宜員陸森就站在葉櫻櫻身邊,望著她眼中儘是深情。

    此時,暗室後方的傳來兩聲輕敲。

    陸森回身走去開門,門外一名差役輕聲跟他說些話,陸森點點頭,回身走到葉櫻櫻身邊,低聲說些話。

    她笑得燦爛,「讓他進去,無憑無據,我就看看他要怎麼替那身陷囹圄的賤人洗清冤屈。」

    陸森黑眸閃動,吞咽口口水,馬上回身去交代,門再度關上。

    葉櫻櫻父親任高職,身世顯赫,聽聞她與其它侯府世子議親,他還難過了,畢竟他家世矮了那些人一截,沒想到她會主動找上自己,直言只要幫了她的忙,她願意下嫁給他。

    葉櫻櫻目不轉睛的透過牆上小洞看著焦黎兒昏厥過去,被差役粗魯的拖進一邊空著的牢房,她身上的手銬腳獠發出匡啷的聲音,接著她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她冷笑,來了啊,動作可真快。

    不過瞬間,她就見到袁靖淵身穿一襲黑色毛皮斗篷,頭戴黑色皮帽進入大牢。

    袁靖淵隨著一名獄卒進來,先是看到那名坐在桌邊的官員,目光再往另一邊看去,臉色丕變,心像是被千斤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又一下!

    為了掙一份榮耀,他戰戰兢兢、汲汲營寬葉,從不敢懈怠,幸有一個貼心愛他的妻子,讓他在背負重責大任時,也能與她依偎傾訴,可如今因為他,她趴躺在發霉發爛的稻草堆上,身上還有手銬腳繚,那後背及臀上隱隱可見深紅的血漬表明她已經受了刑,她側著臉,臉色慘白,唇瓣更不見血色……

    「小黎兒!小黎兒!」他衝到牢門前,大聲喊她。

    她眼睛緊閉,毫無反應,顯見是昏厥過去了。

    他全身散發出冷厲的氣勢,強烈的憤怒在他眼中迸出,視線一一掃過那名八字鬍官員,再掃過一旁的幾名大理寺差役,讓他們個個頭皮發麻。

    「你們竟敢對她動刑!」他的神色像要將他們這幾個人當場撕碎似的,不僅嚇得審判官從椅上慌亂起身,幾個差役也不禁往後靠壁,好像拉開距離就不會被他這團怒火燒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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