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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9:17 作者: 老夫子的口紅
    顧蔣把車停好,卻並未叫醒余念。他把車窗打開,在車裡陪她。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已經西斜。

    余念感覺到一道暖意從手背而過,她動了下眼皮,睜開眼時,看到顧蔣也在駕駛座上睡覺。

    余念沒叫他,自己輕輕下車。

    車門關上,王荷元將臉從書本中抬起,朝她微笑:「你睡得好沉,我都不敢叫你。」

    「有點累。」余念找地方坐下,看了眼被他們吃得一片狼藉的野餐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幹嘛了呢。」

    王荷元笑,她看了眼不遠處的車。

    「他沒下來?」

    「還在睡。」

    「開車也累。」王荷元看了眼躺得跟豬一樣的沈符,「沈符吃飽了就睡。」

    余念從旁邊扯了根野草往他臉上丟。

    「他小時候就這樣,能睡,睡得也快。那時候我們戲稱他是三秒睡神,只要三秒就能睡著。」

    王荷元淡淡一笑。

    山間的風不比城裡,冷峭的風夾雜著一股沁透皮膚的濕氣,才下車一會兒,余念開始打顫了。

    她轉眼看了四下,四周都是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這麼冷真不明白有什麼好玩的。」

    「你試過在冬天裡吹風的感覺嗎?」

    余念一聽就發抖,「那樣會很冷的吧。」

    「但是,之後你會覺得自己像換了個人似的。」

    余念笑:「剛才你試了?」

    「嗯。」

    余念低頭,手指順著野餐布上的紋路一圈一圈的滑動。終於滑到最邊邊位置,王荷元問:「余念,你要出國嗎?」

    余念的手一頓,手指停放處恰好是野餐布花紋的最後一圈。

    「我看到你的托福試題了。」

    好一會兒,余念還沒回答,一旁的沈符卻醒了。他眯著眼躺在地上睨她。

    「我說你畫什麼畫,我還以為螞蟻呢。」

    余念切了一聲,有些擔心他聽到王荷元的問話。可他說完話起身,埋怨了一句「真他媽冷」後,就往車上跑。

    這裡只剩她們了。

    明明兩人都將彼此看做是最好的朋友,但有些話似乎又不能一起分享。余念也琢磨不透這樣的狀態到底為何。

    「嗯,是有這個打算。」

    「因為顧蔣嗎?」

    余念搖頭,「不是,為我自己,也為我爸,為我媽。我不能一個人留在這裡等待消息。每天都要等我媽把我爸的情況告訴我,那對我來說太煎熬。再者,我想努力成為設計工程師,成為想我爸爸那樣的人。」

    不遠處,沈符跑去顧蔣車把他弄醒,顧蔣隨意抓了車上的東西往他臉上丟,沈符抓住後哈哈大笑。好像真沒聽到她們說話內容的樣子。

    「你跟顧蔣說了嗎?」

    余念搖頭。

    「沒必要說。」她長呼口氣,「這次我是徹底醒了,不關任何人的事,是我徹底醒了。」

    顧蔣下車,沈符打開車後備箱,舉著野餐布往顧蔣頭上蓋去。顧蔣一個反手就將他裹住,然後雙手抱著他的腰往車后座上一塞。沈符腦袋撞上車后座里的老闆按鍵,疼得哇哇直叫。

    顧蔣拍拍手,轉身朝余念走來。余念和王荷元停止話題。

    「吃東西?」

    「我在車上吃了酸奶,現在還飽。」

    「那就現在去兜風吧,天氣預報說晚點會下雨。」

    王荷元把書放進包里,余念跟她一起整理垃圾。

    秋谷山路是一條是一條繞繞彎彎的,如巨蛇在山腰間盤旋的山路,全長七公里。道路兩側全是高大青蔥的灌木。連綿不絕的山脈與天一樣,一眼望不到頭。

    余念上了車,想把椅子抬起,弄了老半天不知該從哪兒下手。

    顧蔣過來看她一眼,坐上主駕駛後,傾身靠過來。

    這樣的姿勢有點危險。

    余念縮著身子往後躲,顧蔣將椅子快速抬起,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只剩了零點幾毫米。

    顧蔣的視線一直停在她臉上,這個余念知道。

    她頭往旁邊一偏,正要繫上安全帶,顧蔣突然靠了過來。余念驚慌抬頭,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余念瞪大眼睛無法呼吸。

    顧蔣的唇在她唇上輕點幾下,隨後開始細細啃咬她的唇。

    余念全身都在發抖,她覺得害怕。她害怕自己竟然對他的擁吻有如此大的反應,而且這反應是喜悅大過於憤怒。

    余念被他親得暈頭轉向,回過神時,她趕緊推開他,並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她慌慌張張扣好安全帶,側著身看窗外。

    顧蔣耳根的紅還未褪去,他看她一眼又重新坐回主駕駛。清了清思緒後他打算向她表白。

    「余念,有句話想跟你說。」

    意識到他要說的,余念捂著耳朵不想聽。

    「你不要說,我不想聽。」

    她說不想聽,顧蔣也就不說了。余念看到沈符的車從他們身邊而過,王荷元朝她揮了揮手。

    余念轉頭,正要問他走不走。他又捧著她的臉,深情的吻了起來。這回,他的舌尖開始大膽,在她唇瓣流連後又直侵她柔軟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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