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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7:33 作者: 芝芝貓貓
    即使是在告白,謝瀾之看上去依舊是淡定的, 完美的, 從容不迫的,仿佛他只是在教他「列車理論」。

    「這裡風不大,」謝瀾之說,「都聽清楚了嗎?」

    秦書強忍著沒去摸自己發燙的耳垂,畢竟那樣太傻逼了。「聽、聽清楚了。」

    「嗯, 那就好。」謝瀾之看著他,突然略帶自嘲地低笑了一聲,「好緊張啊。」

    秦書的心又是一顫。

    媽呀,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真的不是我方太弱,是敵人過於強大,這換誰誰都扛不住啊!

    上課鈴聲煞風景地響了起來,秦書如夢初醒,道:「哥,你趕緊去上課吧。」

    謝瀾之抬眸看了眼教室里的攝像頭,壓下想做事情的念頭,手輕輕放在秦書腦袋上,「回去吧。別再忘了給我發微信。」

    秦書信誓旦旦:「這次一定不會忘。」

    謝瀾之來到上課的教室,呂儒律已經到了。他見到謝瀾之,說:「我還以為你又不來了呢。」

    謝瀾之心想,他差點就沒來成了。

    呂儒律在一旁絮絮叨叨:「這節課老師得劃重點了吧,可別告訴我整本《論語》都要考啊,那我立刻從三樓跳下去。」

    謝瀾之漫不經心道:「第一,《論語》一共才一萬多字;第二,為選修課跳樓不值;第三,跳三樓恐怕死不了,我建議你去十三樓。」

    呂儒律也是服氣:「我隨口一句,你居然能找到這麼多槽點。」

    謝瀾之懶得再理他,集中注意力開始聽課。十分鐘後,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情書:哥,我到寢室樓下了。】

    【水門柬:嗯。】

    【情書:我到四樓了。】

    【情書:我到寢室了,現在去洗澡。】

    【情書:匯報完畢。】

    【水門柬:……】

    【情書: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說了。】

    【情書:(歐尼醬,呆死Ki.jpg)】

    秦書發的是他最喜歡的日漫少女的表情包。

    謝瀾之看日漫不多,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意思,去網上搜了一下。

    呆死Ki:非常喜歡,很喜歡,最喜歡了。和「歐尼醬」連起來,意思是:最喜歡哥哥了。

    謝瀾之無聲地笑了笑,回覆:【就這?】

    【下次來個母語語音版的。】

    微信那頭靜了幾秒:【(顫抖的手,微微OK.jpg)】

    秦書不知道兩個人正式談戀愛的標誌是什麼。他和謝瀾之都對彼此說了喜歡,對方也沒說「不喜歡,滾」之類的話,那他們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嗎?他還是沒什麼真實感,也怪他們告白的不是時候,撞在考試月,騰出時間約會的代價就是考試掛科的概率多那麼一丟丟。好不容易兩個人見面了,旁邊往往又有沙雕震場,想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都難。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感謝手機這項偉大的發明,讓他和謝瀾之能通過微信增加感情……個鬼。

    秦書在寢室複習的時候「閒來無事」翻了一下和謝瀾之的聊天記錄。有一說一,這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啊,沒有什麼羞羞人的甜言蜜語。是他們現在太正直,還是之前他們聊天內容就已經越界了?

    「艹,我不行了,」楚城憤憤地丟下手裡的筆,「掛科就掛科吧,反正我不會是一個人。」說著,他向秦書投去友好真摯的目光。

    秦書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我可以陪你上課,陪你吃飯,陪你去空間站,但想要我陪你掛科,免談。」

    楚城嗤笑一聲,「這種事可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的。」他煩躁地抓了把頭髮,「主要是我一想到周末要給徐寧過生日,我就看不下去。」

    秦書盯著課本,默默道:如果我連考試都過不了,還有什麼資格和他談戀愛。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在高中的時候遇到謝瀾之,以他的智商根本做不到早戀學習兩手抓。那些談著戀愛當學霸的,特麼就是吾輩之楷模。

    呂儒律上完課回來,順路打包了一份烤鴨,拿來給兩個學弟分享。外焦里嫩的烤鴨蘸點甜麵醬,配上黃瓜絲和蔥絲,一起放進松鬆軟軟的荷葉餅裹好,捧在手裡熱乎乎的。

    秦書問:「瀾哥下課後去哪了?」

    呂儒律說:「好像是攝影社有什麼事情,叫他去商量。」

    楚城若有所思:「那徐寧應該也會去——媽的,魷魚王肯定也在!他們都是攝影社的,靠!」

    以前「瀾寧」湊到一起就一級戰備的秦書現在已經可以懶洋洋地說:「安啦,王魷魚早就三振出局了好嗎。他們可能是在商量徐寧生日的事情。」

    「徐寧的生日?」

    秦書解釋道:「周末是徐寧的生日,攝影社打算聚在一起提前過聖誕節,順便給他慶祝生日。我和楚城都會去。」

    呂儒律指著自己,「那我呢?」

    秦書和楚城對視一眼,楚城道:「你又不是攝影社的。」

    呂儒律好笑,「你們好像也不是。」

    「我們算半個攝影社的,上回他們團建我們也去了。」

    「『半個』?你們是家屬啊。」

    因為心虛,秦書和楚城小心翼翼地不去看對方的眼睛。

    「我不管,我也要去。」呂儒律一副無理取鬧的架勢,「我是瀾哥唯一的親親室友,說是他的家屬不過分吧。」

    秦書小聲逼逼:「他家屬的名額已經被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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