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
2023-09-24 03:06:56 作者: 焦糖奶黃包/魚里里x
打那天起,碎月宮便一天比一天熱鬧。
先是內務府隔三差五送來最華麗的綾羅綢緞,而後又是御膳房變著花的打聽娘娘的口味,就連門前掃雪的小太監也多了不少,臉上帶著殷勤的笑。
總而言之:古言裡那些受寵妃子的待遇,碎月宮裡的娘娘都得到了。
穗穗本人對此一頭霧水。
她現在知道了魏王的名字,叫謝容景。
半個月前雖送了對方一隻手爐,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什麼進一步的交集。
魏王既沒有召她侍寢,也沒有再來過她住的宮殿,只有一群前赴後繼想要討好她的下人。
正當穗穗以為:謝容景是個稀有boss,幾個月才會刷新一次時……他又毫無徵兆的來了。
這次一個人來的。
……
那日是個飄著雪花的大晴天,雪剛下沒多久,地上只積了薄薄的一層,像甜品上的糖霜。
謝容景沒帶多餘的侍衛,也沒乘坐轎輦,他獨自走在喧鬧的宮道上,兩旁說笑著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噤了聲,宛如一個人形自走。
這次來找虞穗穗,純屬心血來潮。
他十七歲繼位,以雷霆手段剷除虎視眈眈的外戚一族,將他們連根拔起。據說當日風雲色變,連護城河的水也被鮮血染紅。
如今該殺的人都殺完了,該打的仗也打贏了,謝容景便覺得日子過得挺沒趣,心中充斥著殺意無法被滿足的空虛感。
在這種狀態下,他想起了那個有點新奇的夏國公主。
來到碎月宮時,穗穗正在睡午覺。
她習慣在吃完午飯後睡一會兒,每當這個時候,丫鬟和小太監本都是不說話的,所以走進屋內,她依然毫無所覺睡得香甜。
謝容景靜靜在她的床前站了一會,見人始終沒有要醒的跡象,便把涼冰冰的爪子放進她脖子裡。
現在是冬天,這招殺傷力太大,穗穗一個激靈坐起來。
看在這是個長得不錯的聯姻對象上,她裹著被子打了聲招呼。
「你好像不怕我。」
謝容景神色淡淡,瞳孔墨一般的黑。
穗穗不知道他這是在搞哪一出,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像別人那麼怕他。
她困到不行,眯著眼睛搖了搖頭,試圖繼續睡過去。
謝容景不依不饒:「為什麼。」
穗穗迷迷糊糊地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怕一下。」
謝容景:「……」
他覺得有趣,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奇詭的笑,仿佛纏著霧氣的黑色藤蔓。
他將人從被子裡拉起來,順手將大氅解下丟給她:「披上,帶你去一個地方。」
小公主扯著他的衣袖不願意走。
哦?
謝容景揚了揚眉,眼神靜默冰涼。
「外面太冷了,我得多穿點。」
穗穗打著呵欠,將小襖和狐裘全部穿上,準備披大氅時猶豫了一下,將它還給魏王。
「你穿吧。」她覺得自己簡直是以德報怨:「你的手今天也好冷。」
半柱香後,兩人已穿戴整齊。
一個黑衣黑披風,一個紅衣白披風,站在一起到有幾分莫名的和諧。
出於某種謝容景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他的懷裡揣了一個夏國公主送的手爐。
暖意從指尖延續到全身,爐中似乎添了些香料,是沉靜的松香味。
鬼使神差的,謝容景改了此行的目的地。
他本想帶虞穗穗去看他的戰利品,那些被他刀過的人、任何一個都得不到善終,他們被剝皮去骨,現在地牢中還關著一些。
但他現在暫時沒那麼想了。
他喚來屬下,帶著小公主回到自己的寢宮。
坐在龍輦上時,穗穗又開始犯困。
真不愧是魏國的王,她想。
連坐的轎輦都這麼奢華,不僅一點也不顛簸,還十分的舒適,讓她被冷風吹走的困意繞了一圈又重新回來。
她和魏王並排坐著,腦袋一點一點,頭頂柔軟的髮絲如羽毛般掃過他的臉頰。
謝容景瞥了她一眼,而後別過頭,默認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
龍輦在養心殿門前停下時,娘娘睡在陛下懷裡,身上還蓋著陛下的大氅。
——所有在殿前伺候著的宮人都看見了。
穗穗就這樣搬了個家,搬家的過程極其自然,以至於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在養心殿住了三天。
碎月宮已不似先前般安靜,除了睡覺吃飯的時間,總是會有不少的人上門打擾。
而在養心殿就不一樣了,壓根沒人敢來這裡煩她,再次回到了曾經安詳的摸魚生活。
在魏王的默許下,穗穗依舊可以睡到下午,還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或許是看她睡得太踏實,不知是什麼時候起,謝容景也解鎖了抱著她睡的技能。
先前他睡眠很淺,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便會醒過來,可有一次摟過虞穗穗睡覺後,竟神奇的一覺睡到天亮。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謝容景偶爾會去早朝,大多數時候是不去。
他每天最多只花兩個時辰批奏摺,時間久了會心情不好,就會想把在睡覺的虞穗穗捏醒。
在無數次被從睡夢中捏醒後,她對謝容景的稱呼也從boss改為了狗皇帝。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