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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6:56 作者: 焦糖奶黃包/魚里里x
但她也同樣聽到了那句「虞二想死嗎」,這聲驚訝地不似作假,加上四周溫度確實有點高,便在奏曲的間隙瞟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四周都是火……小炮灰怎麼這麼拼?
穗穗真情實感疑惑了。
不是吧,這一不是課業考試,二不是生死大戰,何必呢。
她雖然彈了山雨,可也只是因為這首曲子快,虞穗穗想,若是她非常想贏的話,應該會彈點諸如「浮光」、「昭台雪」之類熟練的曲目。
曲到終時,本就對琴修的神識消耗極大,加上她並不熟悉這首曲子,還分了一絲心神,一不小心便彈漏了一個音。
。
出大問題了。
對於琴修而言,一個音錯,等於下半段曲子全崩。
假若是在平時,那彈錯就彈錯,根本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可問題是……虞穗穗怔然地望著身旁的火焰,打死她都想不到外面的世界現在這麼危險。
靠。
她要炸毛了,小炮灰這是在搞什麼?
早知道就不分神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誰知道外面是這副鬼樣子。
她看似想了很多,實際上,這些僅僅存在於十分之一個呼吸間。
虞穗穗急急忙忙豎起一道屏障,才堪堪緩衝些許,好在她跟著陣鬼學了些本領,求生欲讓她撲向鳳凰舞火勢最小的那片空隙,飛速苟了個防護陣。
這樣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吧。
最多便是受些傷。
身前無形的音波瞬間瓦解,入眼所見是滿目金色的紅。
……
此時此刻,若是有人舉著話筒採訪她,她一定會說:謝邀,下次再也不彈不熟練的曲子了,再彈就是狗。
台下弟子們先前的氣還未喘勻,這口氣又提了上來。
每個人的心中都浮現出一句話:要死人了。
大勢已去,連離得最近的裁判都阻止不了。
何執事臉色白得像鬼一樣,也不知他為何這麼倒霉,每次輪到他當裁判,便會出這些他擔不起的簍子。
若是二小姐沒了,那他可就有得受。他拼了老命去阻止,但虞楚楚說蓄力一擊便蓄力一擊,根本沒人能反應得過來。
當然,由於火光太大,加上局勢著實瞬息萬變,除了那些略懂音律的人之外,剩下的人還仍舊認為虞二小姐會死無葬身之地。
「楚楚!」
虞千秋也是如此,他痛呼一聲,慌忙撲上比武台。
刷——
大雨傾盆,將漫天的火焰澆熄。
剛剛還清朗著的天瞬間雨霧蒙蒙,何執事哆哆嗦嗦朝前望,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才是他想岔了,不是沒人能反應過來。
有人反應過來了——還不止一個。
一老一少兩位男子站在雨中,謝容景蹲下身,輕輕拍著虞穗穗的後背,似在低聲安撫。
而陣鬼則是怒目而視,他乾瘦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好在他一場不落地看他的徒弟,好在他手裡有前幾日收的一片雨。
兩息後,虞千秋也隨之趕到,他還未站穩,便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狠狠摔飛了出去。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差點死的人到底是誰!」
虞千秋被打蒙了,從他當上掌門以後,何曾有人敢對他動手?
他趴在地上,華貴的衣袍被混著雨水的泥土沾濕,變得狼狽不堪,再也沒有半分玉樹臨風的掌門模樣。
過了半晌,他才明白陣鬼所說之言的涵義。
「穗……穗穗?」
虞千秋不敢置信地抖著嗓子開口。
「趕緊滾。」陣鬼懶得再同他廢一句話:「帶著你那好女兒一起滾,三息後再讓我看見,我就殺了她。」
虞千秋不想滾,他搖搖欲墜地站起:「穗穗,穗穗怎麼樣了?」
「三。」
「二。」
虞千秋沒有辦法,只得抱著失去意識的虞楚楚倉惶而去。
……
經此,場上眾人才紛紛如夢初醒。
方才有人問:誰能救下虞二?
雖是疑問,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無人提起。
若是陣鬼今日不在,全天下唯一能做到的,便只有台上的穗穗姑娘。
可為何要救?
虞二出招如此不留情面,被反噬也並不值得同情。
倘若想救,就只有一種辦法——停下山雨。
但又為何要停下?
人們只知道她是陣鬼的弟子,並不知道她是一條天賦樹全點在閃避上的鹹魚。
因而,他們不曉得虞穗穗其實沒什麼大事,理所當然的認為:在虞二的全力一擊之下,哪怕是穗穗姑娘,也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而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哪來得及再起一段樂律?
從虞二那最後一招出手,便是一個二選一的死局。
……
二選一的死局。
穗穗姑娘選了虞楚楚。
選了那個囂張跋扈,還心狠手辣的壞蛋妹妹。
所有人都認識到了這點,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只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阿彌陀佛。」
過了良久,萬佛宗的佛子緩緩開口,竟向虞穗穗的方向施了一禮。
這是這位佛子這幾年來說得第一句話,然而此時無人在意這個醫學奇蹟,他們已心神震盪,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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