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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6:56 作者: 焦糖奶黃包/魚里里x
第三次……
第四次……
……
想到繼續下去可能會引來南峰的修士,謝容景微笑著停止吹奏。
夕陽西下,花田上空升騰起濃郁的白色霧氣,神志不清的執事們橫七豎八地躺在黑色的花叢中,他們有的流了血,那些黑色的花瓣仿佛活物一般,欣喜地舔舐著那些腥紅的血跡。
謝容景冷冷看著這一幕,嫌棄道:「噁心。」
緋光花們:……委屈。
它們習慣了這種食物,這些人類雖然是活的,但也是主人丟進來的,誰知道不能吃。
但它們非常了解這個主人的脾氣,紛紛老老實實收回了自己的花瓣和莖葉。
謝容景一腳踩上一張帶著疤痕的臉。
這張臉謝容景很熟,挑斷他經脈時喜歡用刀柄在身體裡轉個彎。
他在花叢中閒庭信步,曾經那些在北峰高高在上,叱吒風雲的執事們,就這樣隨隨便便地躺在骯髒的泥土上,與屍骸和惡靈待在一起。
這一幕很是荒誕,謝容景終於來了些興致。
這些人中,不乏有四重半的高階靈修,在北峰里算是戰力巔峰。
而謝容景現在真正拿得出手的,只有吹吹樂器……其餘的都只是堪堪入門。
可他卻憑藉這手爛牌,將三十來個輕敵的執事性命玩弄於股掌之間。
若是虞穗穗此時醒著,定是要感慨:不愧是高智商犯罪人才。
謝容景打了個響指,緋光花纏住先前被踩了一腳的刀疤男人,將其送到主人面前。
謝容景用冰涼的匕首拍拍對方的臉,後者醒轉過來,驚恐地瞪大眼睛。
男人環顧四周,冷汗淌了一臉,故作鎮定地想安撫眼前的魔族。
「……師弟這是在做什麼?」
他本來想直呼名字,這樣更親近些,但話到嘴邊卡了個殼。
見鬼,別人談起時都叫小畜生小雜種,誰知道他真正叫什麼名字。
應該是姓謝吧?男人想,上任魔君就是姓謝的:「啊——!」
他還未醞釀好怎麼說下去,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是謝容景的匕首直直扎進了他的肩膀。
他疼得太陽穴冒出青筋,卻不敢激怒面前的魔族,陪著笑道:「從前都是誤會,師弟要是心裡不痛快,師兄給你扎一刀消消氣便是——啊!!」
謝容景將匕首推得深了些,鮮血濺到他的臉上,他始終面帶微笑,漂亮的瞳孔里是興奮到極限的瘋狂神色。
見求饒不行,男人破口大罵。
「你、你這個小畜生,老子當初就該一刀捅死你——」
謝容景的刀從肩膀劃到左手。
「雜種,你殺了我,天照門定不會放過你!」
謝容景的刀從他的脊柱划過。
「我並沒有說要殺你。」
謝容景溫和有禮地答道。
是的,刀疤男也發現了。
這魔種似乎……在剝他的經脈。
求饒和辱罵都沒有用,男人崩潰嚎啕大哭:「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經脈和神魂一樣,都是修士最重要的東西,此時被人生生剝去,痛苦不亞於剜心取骨。
若是沒了經脈,他日後該怎麼修煉?
謝容景並沒有什麼耐心,對方在他剝到一半時便昏死了過去,這讓他的愉悅程度大打折扣,乾脆將其隨手丟在一旁,像個擺弄膩了的物件。
這裡斷斷續續來了三十多個執事,雖然不是北峰的全部,但應該能挑出些有趣的東西。
對謝容景而言,「有趣的」指的是看見他後反應比較激烈的那一款,像剛剛那個挖過他經脈的男人反應就很大,他很滿意。
他在黑色的花瓣中挑挑揀揀,有人著地時臉朝下,他就用腳尖將人翻過來,仿佛是在挑西瓜。
走著走著,突然又覺得索然無味。
這些人看似有趣,實際上也沒想像中的那麼有趣。
謝容景心裡並沒有沉甸甸的滿足感,反而像漏了一個洞,空虛而又乏味。
為什麼呢。
他的笑意消失殆盡,變得有些厭倦。
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天照門不屬於他,又或者說,人們所在的世界都不屬於他。
謝容景想,他該去他應該去的地方。
至於去哪?誰知道呢。
他再次吹奏隨手撿來的樹葉,一名三重執事雙目無神,搖搖晃晃地站起。
「點火。」謝容景平靜地命令。
火焰沖天而起,似乎要將他在這裡留下的所有痕跡都焚燒殆盡。
包括黑色的緋光花田,以及還未散去的惡靈。
至於那些躺在花田裡的執事,反而沒什麼危險——三重以上的靈修不怕水不怕火,在火里泡一天都沒關係。
謝容景知道這點,但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也同樣不在乎別人的。
就如一場刺激的表演,謝幕之後,所有人是活著還是死了,他都不關心。
……不對。
謝容景折回身,將石凳上的少女打橫抱起。
她緊閉雙眼,睫毛微顫,如鬢髮上的那支蝴蝶髮簪。
她先前是吸到花香暈了過去,而後竟直接地睡著了,呼吸均勻,心跳平緩,和滿身是血的謝容景完全不是同一個畫風。
火勢越來越大,頃刻間漫山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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