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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6:56 作者: 焦糖奶黃包/魚里里x
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他好像,猝然和這個世界失聯了。
前方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來一道黑色的影子。
來人墨發雪膚,黑的眼,紅的唇,在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宛如一隻勾魂奪魄的男妖精。
他的雙手拿著一片葉子,正放在嘴邊幽幽吹奏著。
隨著這詭異的樂律,陸盛雙目無神,一步步向趙雷的住所走去,敲響對方的房門。
「誰啊。」趙雷睡眼惺忪地開門,見到來人沒好氣地道:「不是跟你說了嗎,咱倆這段時間先別見面,萬一大小姐真發現什麼,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
走。
他的話永遠也說不完了。
趙雷驚訝地表情凝固在臉上,鮮血卡在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膛。
那裡血肉模糊,陸盛的五指化為鋒利的刀刃,將他捅了個對穿。
趙雷死得快,也就沒有看見:陸盛又在空中凝出一隻水球,一頭將自己扎了進去。
一息,兩息,三息……
他把自己活活憋死在了裡面。
奇怪的樂律停了下來,謝容景勾起唇角,無聲地笑。
他笑得簡單又輕鬆,像只是做了一個孩子般的、狠毒的惡作劇。
第9章
濃郁的靈氣化作層層疊疊的祥雲,將巍峨莊嚴的大殿裹在其中,晨光一照流光溢彩。
四大門派中,天照門的門派大殿是最氣派的,連殿前的柱子都是由純天然的白玉鑄成。
這是虞千秋三百年前的傑作,當時他剛升至七重靈修,從上任掌門手中接管了天照門。心中存了些將門派發揚光大,自己做仙門百家統領的心思——可惜時光荏苒,三百年過去,他還是卡在七重這道坎上,不上不下。
此時正是清晨,虞掌門負手站在空曠的大殿中,任憑天邊的陽光灑在他鑲著金邊的長袍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卻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她真是這麼說的?」
「回掌門,千真萬確。」一名白衣執事道:「根據屬下掌握到的消息,大小姐不僅替謝容景打抱不平,還為他治過傷……」
虞千秋笑道:「倒是好心腸。」
他這一笑,前來匯報的執事便摸不清掌門大人的意思了。
是覺得大小姐做的對嗎?那他們執法堂是不是也得改變一下對那魔種的態度?
本來,謝容景剛被虞掌門親自帶回天照門時,弟子們仇恨歸仇恨,還真沒人敢去找對方的麻煩。
但漸漸的,大家發現:就算他們對謝容景做什麼,掌門也並不會因此責罰他們……才到了今天這個局面。
「休要鬧出人命,辱了天照門的門風。」
曾經的虞千秋只是如是說。
「掌門大人,屬下可要差人配合大小姐?」白衣執事試探道。
虞千秋搖頭失笑,像一個偏愛叛逆女兒的父親:「不必了,看著穗穗,別讓她胡鬧。」
這就是不贊同了。
執事的心重新放回肚子裡,恭敬告退。
虞千秋踱步走出大殿,一路上有殿內侍奉的仙童侍女同他請安,他都一一點頭致意。
其實,方才來匯報的執事想岔了。
對於大小姐這幾日的離經叛道,虞掌門並未反對——當然,也不是支持。
虞千秋面上和藹,內心卻有些不悅。
每天早晨的第一束陽光里所蘊含的淡淡天地之氣,對靈修的修煉很有幫助。
而今天,他卻白白浪費了半柱香的時間,只為聽一個無關緊要的匯報。
實在是沒有必要。
……
清晨的第一道光照在大地上時,虞穗穗正在睡覺。
她的床很大很軟,躺在上面整個人都能陷進去,屋裡點著不知名靈草製成的薰香,聽說在她所住的這間院子底下,還埋著一個小型的安神陣,難怪睡眠質量與日俱增,每天起床也神清氣爽。
又睡了兩個時辰後,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起了床。
「大小姐,該吃藥了。」
見這邊有動靜,新上任的貼身侍女穿過三個帷幔和兩個屏風,端著碗綠色的東西來到她的床前。
與她一同出現的是幾個捧著臉盆毛巾衣物等的侍女,虞穗穗再次感慨:當大小姐真的很爽。
她的這間院子看著不大,但臥房卻比她在現代的整間屋子還要大上幾倍,並像套間一樣分為好幾個區域,有睡覺的,練琴的,放衣服的,還有沐浴的。
新的貼身侍女名為白霜,看起來和原主差不多大小,還有幾分單純的少女心性,她看看碗裡的藥,再看看虞穗穗,擔憂道:「大小姐,這藥我聞著就苦,所以早膳命人備了些甜食。」
確實確實。
實際上,在她還沒開口前,虞穗穗就想問了。
不是吧,這玩意居然是藥?
聞起來像雙氧水裡擠了一顆檸檬又放了餿了的食物進去最後再丟進去一碗臭豆腐的味道……
她一定要喝這種東西嗎?
她在記憶里翻了翻,才發現——原來原主還真的喝過。
不僅喝,還每月喝一次,像大姨媽一樣痛苦。
白霜擔憂的神情在虞穗穗眼前晃呀晃。
那碗一看就很苦的藥也在眼前晃呀晃。
達咩。
她堅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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