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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6:56 作者: 焦糖奶黃包/魚里里x
「見那小雜種?」裴林滿臉驚詫,又見她不似在說笑,猶豫著回答:「這種事何必勞煩大小姐親自跑一趟……屬下派人將他帶來便是。」
讓謝容景去見她?
也行吧。
虞穗穗沒再強求,第一天開工混個臉熟而已,誰去見誰聽起來都差不多。
她走下月凝橋踏上南峰,天色已是黃昏,道路兩旁叫不出名的奇花異草皆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空氣中隱隱迴蕩著某種令人心曠神怡的音律,宛若仙境一般。
原主的住所離月凝橋不遠,是處幽靜而靈氣十足的小庭院,門前栽著一排鮮翠欲滴的竹林。
屋內的陳設簡單而又秀雅,是正統的仙門少女的閨房,紫檀木製成的桌上陳著把碧綠色的七弦琴。
虞穗穗看見什麼都覺著新奇,連窗前報時的靈鳥也要摸摸人家的羽毛。
她從靈鳥玩到會發光的靈花靈草,還撥弄了兩下琴弦,正恢復鹹魚本性癱在躺椅上發呆時,外面有仙童報,說裴林師兄來了。
啊這……她還沒休息夠呢。
虞穗穗想,不愧是仙俠世界,效率就是高。
她清清嗓子:「進來吧。」
裴林沒進屋,仍舊站在門前匯報:「那姓謝的小魔種屬下帶來了,是押往執法堂還是送去幽閉室關上幾天?還請大小姐定奪。」
虞穗穗:?!
等等……
什麼執法堂什麼幽閉室,她怎麼沒聽明白。
她推開房門,目光從裴林身側越過,停在竹林下一個灰撲撲的影子上。
竹影搖曳,慘白的月色將那人的身形勾勒的有些單薄,一頭墨發傾瀉而下擋住了他的臉,只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露在衣袍外面。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腕上戴著一對黑色鐐銬,有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小臂蜿蜒流下,吧嗒嗒滴落在地上。
虞穗穗一愣。
這,這不會是……
「他全身的經脈都被廢掉了,大小姐請放心。」裴林察覺到大小姐的表情,連忙解釋道。
虞穗穗感到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她很難把劇情里暴戾陰暗的謝容景,和眼前這個狼狽的影子聯繫在一起。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的任務,管他謝容景是大魔王還是小可憐,認真完成就是了。
話說怎樣成為一個人的白月光?
穿越課上有教過,無非就是給他治傷,為他求情,替他擋傷害。
如果有條件的話,還可以客串一下他的金手指。
於是,虞穗穗不顧裴林訝異的視線,徑直走到謝容景身前蹲下。
她雪白的裙擺垂至地面,本該一塵不染的裙子上肉眼可見地沾了些血跡與泥印。
「怎麼傷成這樣…」她不太擅長安慰人。
謝容景沒有反應。
他只是安靜地蜷縮成一團,虞穗穗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氣,夾雜著某種不知名的甜香,仿佛盛開到即將腐爛的花朵,散發著危險而又甜膩的氣息。
「沒聽見嗎?大小姐問你話呢。」裴林大聲道。
這個兄弟怎麼回事,完完全全在扯後腿嘛。
於是,虞穗穗選擇和裴林劃清界限。
她站起身,擋住對方看向謝容景的視線:「我在和他講話,你先不要插嘴。」
不得不說「大小姐」這個頭銜還挺好用,保安兄弟頭一低,沉默了。
身旁傳來一聲低笑,如同耳語那般輕。
虞穗穗下意識回頭,正對上雙幽黑的瞳孔。
一直沒有反應的大反派不知何時抬起了頭,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一股殷紅的血液順著薄薄的唇角流下,更顯得皮膚白得不正常。
按說經脈皆斷的人將會承受如萬蟻噬心般的痛苦,可面前的人神色平靜,甚至還有心情對虞穗穗勾起嘴角。
他的嗓音微涼,帶著幾分甜膩的沙啞。
他對虞穗穗說。
「我好疼呀,大小姐。」
第2章
晚風吹動竹影,令本就寒涼的早春更添了些冷意。
仙童們得了大小姐的命令紛紛退下,院內只有虞穗穗、裴林和謝容景三人。
「放肆!」裴林一鞭子甩在地上。
幾隻鳥雀被驚醒,撲扇著翅膀從月色下掠過。
「大小姐,魔種很危險。」裴林深吸一口氣:「若是沒有別的事,屬下這就把他送回原來的地方。」
虞穗穗的視線從戴著鐐銬的謝容景身上移開,慢吞吞地挪動到裴林手中的執鞭上。
不會吧,你沒傷沒病還拿著武器,怎麼怕一個沒了經脈還被鐵鏈鎖住的人。
裴林沒解讀出大小姐眼神里的意思,方才謝容景的異動令他如臨大敵,一把抓起鎖住謝容景的鐵鏈,恨不得立刻將對方帶去執法堂關起來。
這是要開工了麼?
虞穗穗不得不支棱起來。
本來今天第一天穿來,她只想混個臉熟來著,哪知道後期翻手為雲的大反派,這會兒竟混得這麼慘。
以至於她不得不從簡單的打個招呼,一下子跳到複雜的求情治傷環節。
謝容景半闔著眼,嘴角維持著方才那個微笑的弧度,被竹影剪碎的月光灑在側臉上,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隱忍又脆弱。
通常來講,這種易碎感的少年都是惹人心疼的對象,但看裴林的樣子,不是心疼,倒是想把謝容景打得渾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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