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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0:07 作者: 某某君
    阮思許是太過急切了,若是以前,謝文星聽到這話一定會氣得擼起袖子提著拳頭去干架,但現在,眼前這狗崽子,不會。

    因為,他沒有多少共情的能力,沒有同理心,而人間的好多字眼所蘊含的意思,他也不懂。

    他單純的如一張白紙,再也不是從前在客棧那個耍流氓的壞小子了。

    「額……吾……汝……」果然,眼前的少年一雙眼睛比他身後那冰雪還清透,他有些不愉煩惱的皺著眉,只見面前身形修長的大個子少年困惑的撓了撓頭:「小廢物,強迫你做什麼?」

    「玷污又是何意?」

    阮思老臉一紅。

    *

    洞口的冰雪被一道屏障給封住了,阮思盤腿坐在虎皮毯上,褪下了半身衣袍,漲紅著臉,挺直背部梗著脖子,表情卻多少有些生無可戀。

    「小廢物,你說那芭蕉扇怎麼就那麼厲害?怎麼可以將猴子哥一扇就扇飛了出去?」

    暖熱的指腹點在阮思肌膚裸露的胸口,淡淡的暖意謹慎輕柔的傳至她的心口,緩慢的疏導著她心口纏繞不清的魔氣。

    少年披著如墨順滑的烏髮,身穿纖塵不染的雪白衣袍,就同坐於阮思一側的床沿上,少年狹長的睫毛微微低垂著,目光清淡無波的定在她的胸口,偶爾抬起,也是清清白白……不沾染半分意味。

    「一把芭蕉扇便有如此大能,倒是只比我這仙器略遜一籌而已。」

    少年無不是驕矜的輕揚下頷,細細品著她不久前所述的小段故事,無需阮思開口,少年便兀自沉浸在猴子哥的故事裡。

    「……」

    阮思命弱,當這小子轉了口說要救救她後,阮思便再不覺得身體冷了。

    而此時,胸口被少年指尖所觸的感覺不容忽視,褪了半截衣袍的阮思強裝鎮定,目光挪了又挪,終是頓在了身側神情與平日無異的少年身上。

    少年低著眉心為她疏通趨避著心口的魔氣,垂著眼睫神色平緩,淡色的嘴唇雖他心意的微抿著,阮思瞧來瞧去,最終還是苦兮兮的癟起了嘴。

    怎麼能……這樣呢?

    這小子雖是知道男女不同,但半分情愛不通……面對著她衣衫半.褪,愣是像以上帝的視覺來看白菜蘿蔔!

    少年的袍服甚為寬鬆,交疊的領口裸.露出修長的脖頸,往下便是凸起的鎖骨……

    他以劍靈之身所存,但身形並不削瘦,無論是他的身量還是他的身材也皆是與第一世相甚無幾。

    阮思只多看了幾眼,呼吸都有些不自然。

    「小廢物,你心口的魔氣又亂竄了。」少年掀起眼睫,劍眉一揚,語氣有幾分不爽:「定心!凝神!你不想活了?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個什麼謝文星?」

    阮思臉皮發熱:「我……」

    「果真是凡夫俗子,吾自與你結契以來,便見你時時為那謝文星所擾神,你這樣,就算以後吾勉為其難救了你性命,你這個小廢物,怕是也會因為世間男女情愛之事重新入了魔障。」

    眼前這不懂情愛的劍靈倒是格局一下打開。

    阮思:「……」

    少年生氣時皺著劍眉,表情冷了許多,盯著她心口的位置板著臉訓斥她起來也頗有幾分嚴師尊長的模樣:「嘖,真是不中用的東西,吾方才費了好半會好不容易才給你疏通順的一塊心角,你這一岔氣,魔氣又散亂了!」

    阮思心裡極其微妙,她低著頭攏了攏衣袍,彆扭的咬了咬唇:「我這……岔氣……不要緊的。」

    「不要緊?」

    眼前的少女麵皮通紅,脖頸本是如羊脂玉一般瑩白的肌膚也呈現出淡淡的粉來,而那耳朵,也是紅的……

    戮生話語一頓,又納悶的朝被封了寒氣的洞口瞅了瞅,隨即抬手又散了些許暖意。

    他可是活了五百年的劍靈大人,可他此時面對著這一手便能捏死的小廢物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戮生收回了手,還是有些惱火的蹙著眉,少年側開臉抿唇嘟噥兩下:「要是你只是個邪魔,吾這把通體仙氣的除魔劍早就劈了你的腦袋了,可你偏偏是個人……算了算了,今日治了也沒用了,且看明日吧。」

    「……」

    表情裂開。

    阮思覺得,得做些什麼了。

    這小子完全是不懂俗世情感,就像個木頭一個又直又鐵,還很兇,對她一點兒感覺都無……

    阮思是奔著與他……生情去的,阮思不希望,以後這小子一直對著她無感無覺,而他對那女主蘇妙玉印象很好……阮思更不希望,有朝一日,就算她使勁手段將他搶了過來,可他日後還是喜歡上了蘇妙玉。

    「小廢物,你現在,就給我講一講孫悟空後來如何了?」

    「……」又是猴子哥。

    在他眼裡,自己肯定還沒有猴子哥分量重!

    阮思徹底下定了決心。

    「戮生,我現在有件更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試一試?」

    「嗯?是什麼?」

    少年側頭回頭瞧她,眉眼極其清澈如水。

    「……咕咚」阮思最受不了這小子這雙星眸,瞧人時過分清亮了,而少年揚起眉羽,表情是既好奇又純善……可欺。

    這一次,反倒是阮思去誘他了。

    「就是……」

    阮思的嗓音轉輕了許多,她手肘撐在虎皮床上,肩膀上還未綁好的衣袍松松垮垮的落了落,欲蓋彌彰的裸露出半個雪白的肩頭來,阮思直勾勾的凝著少年尤且疑惑的臉上,目光下移,終是落在了少年清潤如水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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