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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0:07 作者: 某某君
    ……

    「這簪子不錯,瞧著極為襯你。」身側的攤子上擺放著一排排的玉飾,冷景明眸光一亮,他伸出了手。

    阮思有些怔愣的瞧著男主拿起了一枚栩栩如生的蜻蜓玉簪,就很是自然的插入她的發間。

    「不錯。」冷景明笑吟吟的望著她,雙眸帶著細碎的亮光:「初次見你時,我清楚的記得,你就穿著今日這一件藕粉色的衣裙,頭上別著一朵蜻蜓簪子。」

    阮思微微詫異,她低頭做出略微羞澀的神情:「沒想到,過去了那麼長時間,哥哥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自然而然就記下了,不過,原來的那簪子是枚金簪,我這只是個尋常的玉簪……」

    冷景明的雙眸幽深了許多:「總有一日,我會造出世界上獨一無二最為貴重的珍品,親手送給你。」

    這麼動人的情話,一般的姑娘聽了,怕都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可阮思聽著,想的卻只是面前男人對於皇位的勢在必得。

    阮思點點頭,認真說:「湘玉相信哥哥能夠做到。」

    女子目光里是真真切切的篤信,冷景明深深望了她一眼,心神微顫。

    「……」

    *

    謝文星滿身沙塵與狼狽,他牽著一匹同樣狼狽的馬,站在十幾米外的角落,靠著草垛的遮擋,遠遠的觀著這一對男女。

    這一路來,風塵僕僕,露宿風餐。他挨個挨個的搜尋著每一座客棧,身上的銀兩也早已耗盡,而唯一撐持著他來到這坐城的,就是身邊這匹疲憊欲死的老馬。

    遠處,他發了瘋尋找的人就明晃晃的站至街邊,身邊並立的果真就是他的三哥冷景明,一個眉眼溫和的說著什麼,一個低頭靜靜聆聽,男子倏地伸出手給女子別了耳側的碎發,又親手給她插上頭飾,動作溫柔而繾綣,仿若他們才是一對璧人。

    他緊握著拳,目眥欲裂,只覺極其刺眼。

    *

    天又昏沉了下來。

    「小姐,屋外有一人找您,說下午在路上拾到了您的東西,尋了好久呢,才找到的,他讓您出去認領一下。」

    客棧的小二壓著衣兜,喜笑顏開的請著面前的女子。

    「我掉的東西?」阮思疑惑的摸了摸身上的一沓銀票,鬆了口氣:「我沒少東西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外頭的人瞧著很是真誠,想必您真有什麼東西落下了,您趕緊出去看看吧?外頭的人還在等著您呢。」

    阮思:「……」

    她轉身瞧了瞧二樓:「……那我就出門看看,後廚的湯藥很快就煎好了,小二哥,麻煩你先端去二樓的天字一號房,我很快就回來。」

    「好嘞,那人就在對面的巷口等您。」

    阮思皺起眉:「是男子?」

    「不,是個……婦人。」

    小二緊了緊衣兜藏著的價值千金的麒麟血玉,臉不紅心不跳的按著那少年的話編纂著。

    那人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雖然瞧著一身狼狽,像個乞丐,卻難掩與生俱來的清貴與傲然,雖然少年賄賂他做了口頭矇騙之事,可怎麼也不是壞人吧?

    說不定,那少年只是和面前這位小姐有什麼上不了台面的私事沒解決,想著暗地裡說清楚而已。

    小二心徹底安定下來,一時之間,又眉飛色舞,難掩快活和興奮。

    小二瞧瞧外頭遠去的女子,揣著兜里唾手得到的寶貝,忍著激動,一把甩下肩頭的擦桌布,惡狠狠的拍在一旁的桌面上。

    「這雜役,老子不當了!」

    *

    阮思躊躇的走到客棧對面的小巷口,擰著眉望了望兩旁躲成小山一般的雜物垃圾,才直直的盯著巷子裡難以辨別的陰暗。

    巷子裡陰森漆黑,一眼望不到底。

    那小二哥不是說那婦人就在這兒等嗎?

    冷風吹過,阮思攏了攏身上藕粉色的外衫,腳釘在巷子口沒動:「裡面有人嗎?」

    話音剛落,裡頭便響起一陣古怪的動靜。

    阮思皺眉支棱起耳朵,辨別出那是馬打出的響鼻。

    阮思:「……」

    裡面竟然有馬?

    奇怪了。

    等了半晌,卻始終沒有人回應。

    只有馬傳來略微粗重的呼吸。

    夜色昏沉,阮思壓下心中升起的一絲詭異,轉身就準備走。

    可剛剛轉身,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後頸便劇烈的一痛。

    眼前登時便黑了下來,腦子尚且帶著一瞬清明,身後貼著一個人,極度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是一陣腥臭的血氣。

    她也徹底昏迷。

    *

    阮思醒過來的時候,後頸劇痛,而眼前一片昏黑,嘴裡塞著一團不知哪兒來的棉布,上半身被麻繩緊緊勒著,被迫坐在馬上。

    身後騎馬的賊人就緊緊貼著她,什麼聲音都沒發出,只是拼命的駕馬。

    賊人馬不停蹄的趕路,阮思也被顛簸一路,眼睛被黑布蒙住,嘴也發不出聲音,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身後的賊人是誰?為何要擄走她?

    阮思當即想到的就是幾十里外猖獗的馬匪。

    可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答案。

    怎麼可能是馬匪呢?馬匪到處殺傷搶掠,而身後的賊人明顯只是沖她一人來的!

    這城鎮裡離皇城天差地遠,沒有人認識她,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哪個賊子擄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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