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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00:07 作者: 某某君
    這個侯府的所有人,都排斥擠兌著她。

    可是,無論是誰,她從來都是好脾氣的受著,這麼幾日來,安安分分,乖巧溫順。

    對他,仿若帶著無奈與深情,一直在默默忍受著……

    眼前的女子雙手交疊,身子纖細站在他面前,依舊是溫柔明朗的模樣,可是輕輕蹙眉,眸子裡透出幾分淒涼之色。

    ……果然,她表面上裝的淡然,其實內心還是……

    「世子,可以寫和離書了。」她輕齒雙唇,聲音比往日提高了許多,竟然有些幾絲抖。

    在他聽來,像是極力克制著內心的酸楚。

    「……」,他忽的想起歸寧那夜在馬車上,女子回眸那個冰雪融化的笑顏來。

    像被定住一般,謝文星一時訥訥,手怎麼也抬不起來。

    阮思按捺住心緒激情表演,眼看謝文星就要寫和離書了,想想自己很快就可以徹底遠離這小子了,激動的說話聲音都響亮,結果,謝文星愣是木木的站著,像個木樁子一樣沒有動作。

    「……」

    阮思深吸了口氣,神色不寧:「世子,你難道是想反悔?!」

    就見少年眉心微動,眸光幽幽的瞧她一眼,抬腳就越過了她,悠悠道:「唔,夜深了,我去叫個熱水,洗個澡。」

    「……」阮思身形一滯,面容都皺起來,極其疑惑的望著少年的背影。

    搞什麼?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你放妻書不寫非要去洗澡?!

    腦子抽風了?!

    *

    阮思坐在小榻邊等了半晌,終是等到了沐浴完之後的謝文星。

    霧氣氤氳,少年披著雪白的衣衫從屏風後面,身形修長如玉,姿容清朗。

    謝文星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還坐在榻邊的阮湘玉,表情還是有些僵硬,口氣冷硬:「你沐浴了沒?」

    「……」阮思忍著心火,絞著手中的帕子,站起身,故意捏著甜膩的聲音對謝文星道:「夫君,和離書還未動筆……」

    本想激怒噁心他,可阮思預想中少年一臉厭惡嫌棄的神色並未出現,他只是臉色一僵,皺眉微微點了點頭:「不必寫了,就寢吧。」

    不必寫了,不必寫了,不必寫了……

    少年話一落,大步流星的走至床榻旁,爬上床,在床外側躺下了。

    「睡了。」少年蓋好被子就閉了眼睛。

    「……」阮思呆愣的坐到那兒許久,也沒搞清楚謝文星這小子到底是抽哪門子風。

    她默默的將頭尾梳理過了一遍,最終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才略微緩解了些沉重的心情。

    腦瓜子嗡嗡的,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清楚,究竟哪一步出了問題。

    小說中,阮湘玉到死也還是謝文星的妻子,難道是劇情的力量在暗中控制著謝文星?

    阮湘玉滿心疑惑,在腦海里呼喚【系統】,結果系統只冷冰冰的回答:「該問題已經超過能力範圍,很抱歉。」

    「……」

    草草的沐浴一番,阮思穿著衣衫走上前,謝文星躺在床外側,手放在肚子上,眉目舒展,似乎已經睡著。

    「……」阮思直勾勾的瞪了他許久,又深呼吸一口氣。

    冷靜,冷靜。

    泄恨和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不理智的行為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我忍。

    實在不行,她就借個外出的名頭,追著男主去邊境去。

    怎麼也要破了這早亡的命格。

    *

    謝文星本來迷迷糊糊已經睡著,結果就感覺脖頸處、面容拂過細碎柔軟之物。

    鼻息是並不陌生的暖香,腰側女子溫熱柔軟的手就撐在那兒,他驀地睜開眼。

    眼前一片幽黑,她上床前已經吹滅了燈。

    謝文星默默滾動了喉結,剛才女子從他的身上跨過去了,拂過他面容的,是她烏黑柔軟的長髮。

    床榻里側的人窸窸窣窣的躺下,拉過他手下的被褥,被子緊了緊,他感覺她的身子略微貼了些過來。

    「……」

    她並未再觸碰著他,與他保持一些距離。

    她果然與往日不同,此刻靦腆而矜持。

    兩人蓋著一床被子,暖意融融,他抿唇,沒有發出一分一毫的動靜。

    第7章 陰差陽錯和男配成了婚(7)

    夜裡,阮思第三次驚醒。

    她磨著後牙槽捏著少年手臂上的衣袖,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胸口拿開。

    你大爺的,一點兒睡相都沒有!

    少年毫無知覺。

    她側著身子,抱著手臂背對著謝文星,本想閉眼安睡,誰知後面的人大動靜的一翻身,溫熱的呼吸突然噴灑在她頸脖處。

    「!」阮思身子一顫,身後的人發出平緩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的呼氣吸氣。

    「……」阮思縮著後頸,咬牙往裡頭擠了擠。

    *

    大概天微微亮的時候,阮思就爬了起來。

    她站著抬起腳從少年身上跨過去,對睡熟的少年嫌惡的努努嘴。

    臭小子!

    外頭天色還是青白黑沉的,整個侯府都是一片安靜。

    阮思穿戴整齊後,梳理好了烏黑的長髮,便出門自個兒打水洗漱。

    晨起的風甚冷。

    洗漱好,阮思皺著眉又回到了屋裡。

    床上的謝文星睡的和頭死豬一樣,抱著被褥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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