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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53:52 作者: 汪孟苓
「觀念完全正確。」趙怕君給了她一個支持的笑容:「幸好你不是那種盲目犧牲,親手毀掉自己一生幸福的傻女人。」
葉宜庭笑了,趙怡君令她非常感動,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她毫不吝惜的給了她最真摯的友誼。
她輕啜了幾口咖啡,遲疑的問道:「以成現在……好嗎?」
「不好。」趙桔君皺起了眉頭,推了推眼鏡:「脾氣暴躁得像只受了傷的大狗熊,我對他是避之唯恐不及,能躲多遠就多遠。」
「你被我連累了。」葉宜庭歉然的苦笑:「我本來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但又覺得現在無論跟他說什麼,恐怕也聽不進去。」
趙怡君安尉她:「不要太自責,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對他負任何責任,是他自己一股勁的追求你,你有選擇接不接受的權利。」
她臉色微變,有感而發的接著道:「愛情一定要是兩情相悅,單方面的付出未必會被對方接受,這種事是天經地義的。」
葉宜庭仔細的看著她神情之間的變化,說出了她憋了好久的感覺:「怡君,我總覺得你對以成有種超乎職責上的關心。」
「我才沒有!她反駁得太急、太快,有欲蓋彌彰之嫌。
「別否認。」葉宜庭溫和的一笑:「每次一談到他,你就變得好激動,神情、態度完全變了樣。」
「我……」趙怡君放棄偽裝,坦白承認:「我從來沒想到我會喜歡上一個那麼任性的男人,但我就是無法不在乎他,可是……」
「可是什麼?」她追問。
趙怡君輕嘆:「我是單相思,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別那麼喪志,給他一點暗示,或許有一天他會注意到你的。」葉宜庭替她打氣。
她搖頭,心中一陣微微的痛楚,乾澀的說道:「在他眼裡,我只是個呆板、無趣的醜女人。」
「你一點也不醜。」葉宜庭認真的「警告」道:「以後你不許再這麼貶低自己。」
趙怡君很感謝她,但她原本已不夠堅強的自信已被邱以成擊得潰不成軍:「這是事實,我本來就不美,無法像你一樣能輕易的吸引男人的目光。」
「你並不醜。」葉宜庭凝視著她那賂帶憂鬱的臉龐,斟酌字句的說道:「你只是需要做一些外在上的修飾。」
趙怡君習慣性的推了推她架在鼻樑上的那副大眼鏡,疑惑卻又有些期待的看著她。
「讓我幫你,相信我。」葉宜庭給了她一個鼓舞的笑:「只要在你的髮型、衣飾上做些小小的改變,彌就會讓那些以前不懂得欣賞你的人為之驚艷。」
可能嗎?
讓邱以成對她另眼相看?
這個主意實在太吸引她了,反正她也沒什麼好損失的,何妨孤注一擲。
「我該怎麼做?」她急切的問。
「首先摘下你的眼鏡,讓男人注意到你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然後剪短頭髮,或許燙個捲髮,看起來既俏麗又有精神。」
「好。」她一口答應,又問道:「然後呢?」
葉宜庭既直接又中肯的繼續給她建議:「你的膚質很好,白哲、透明、吹彈可破,只可惜你總喜歡穿深色系的衣服,使你的膚色看起來變得有些蒼白,找一個時間,我陪你上街挑幾件較活潑,柔色調的衣服,像粉紅、淡藍、嫩黃這種色系的衣服不但能托出你漂亮的膚色,而且使人看起來更年輕、更俏麗動人。」
「真的?」她的眼中多了一份異樣的光采。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葉宜庭慎重其事的說道:「你必須自己肯定自己,培養對自己的自信心,自信是女人美麗、快樂的一大泉源。」
趙怡君忙不迭的點頭:「都聽你的,我簡直迫不及待的想快點見到改變後的自己。」
葉宜庭肯定的告訴她:「我敢保證,你一定會煥然一新的令所有人跌破眼鏡。」
趙怪君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窄裙套裝,襯托出她那白裡透紅的漂亮肌膚。
她已經習慣穿那以前從來不敢嘗試的高跟鞋,強調出她那雙修長、曲線姣好的美腿。
她那頭投型的直發已燙得微微捲曲,使她看起來嫵媚、亮麗,而且充滿活力。
她已經完全習慣配戴隱形眼鏡,而且學會了適時的眨眨她那雙剪剪秋水,增添她的女性魅力。
她外在上的改變果然令認識她的人為之譁然,女人開始會以羨慕的眼光看她,男人的眼中則充滿了驚艷,而他們強烈的反應令她的自信心大大的提升了不少。
短短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已算不清究竟有多少個男人曾主動向她搭訕,甚至有幾個比較具有行動力的,已大膽的向她提出約會的要求。
她喜歡自己的改變,她活得比以前更快樂、更有自信。
「這是我今天為你排定的行事曆,我會在每個約會的前一個小時重新叮吁你一遍。」
趙怡君以不卑不亢、明快果斷的態度面對邱以成,完全一副稱職秘書的形象,以往的青澀、怯弱已不復可見。
「非常好。」
邱以成發現自己很難將眼光自她身上移開,她今天的裝扮得體、出眾,其實不只今天,她最近變了好多好多,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漂亮、自信、大方,令人眩目。
「那我出去忙了。」她微一點頭,轉身便欲離去。
「趙小姐。」他喚住她。
她回身,直視著他,以公事公辦的口吻問道:「還有什麼吩咐?」
他沒有立刻回答,沉吟的打量了她好半晌,才輕聲的說道:「你的改變真令人驚訝。」
「你是覺得,我像麻雀變鳳凰?或者醜小鴨變天鵝?」她淡淡的笑容中隱藏著一絲諷刺。
他有些刺探的問:「是誰令你改變?」
她斂起笑容,一絲不苟的聲明:「現在是工作時間,我不願意和你討論這麼私人的問題。」
「那好,下班後一起晚餐,或許你就可以台訴我答案。」他以一貫的霸道決定。
他的獨斷獨行令她氣惱,她毅然拒絕:「我今晚已經有約會。」
他輕挑眉峰:「明天。」
她又拒絕:「我明天也有事。」
「後天。」他微頓,補上一句禮貌的詢問:「可以嗎?」
「我不確定。」她模稜兩可的說道:「或許有空,或許沒,正在計劃中。」
她以為他會暴跳如雷,會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但他沒有。
他反而顯得比平常更冷靜,更沉著,教她意外的是,他眼中有抹內疚之色。
但,更教她驚訝的是,他將內心的歉疚付之於言語:「你確實有權利生我的氣,那晚……我對你說了、做了很多不可原諒的事情,我不該把怒氣發泄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