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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想到那晚，他親吻葉子悠的時候，睡夢中的她嘀咕了聲，小豬別鬧，小豬，是她的暱稱嗎？席慕琛的心裡漾出絲絲的甜。

    「我相信，葉子悠，我想告訴你，就現在，這樣的話，我或許只會說一遍，所以你牢牢的記住了。」

    席慕琛撫著葉子悠的臉，用拇指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

    「葉子悠，我愛你，無論時間過去多少年，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改變。」

    席慕琛盯著葉子悠，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任何一方只要再稍稍靠近，兩個人的鼻子就可以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相連，他們的心也在這一刻，從未有過的貼近。

    葉子悠抬眸，她只看到席慕琛鼻子以上的不分，挺翹的鼻子，還有他的眼睛，那雙冰冷的眼睛，在這一刻，真誠且充滿了感情。

    他說的話，每一個字，就像是朱玉落在翠盤上，那樣的清晰，而且好聽的要命，甚至於，還有回音。

    「葉子悠，我愛你，無論時間過去多少年，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改變。」

    葉子悠抬眸看著席慕琛，心裡像是有海浪翻滾，這樣動聽的情話，讓她有種大哭的衝動。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心愛的男人對自己說甜言蜜語，她也不會例外，大豬他很少說這些，每次他說那些動人的情話時，真摯的模樣，總會給她帶來深深的感動。

    其實，她心裡知道，一直都知道，大豬對她的感情很深，他那樣冰冷孤傲的一個男人，為了他天天下廚房，整天照顧伺候她，除了她之外的女生他從來都不多看一眼，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想和彼此，廝守到老的。

    她的大腦是空白的，心裡也是亂的，她到底做了些什麼啊，怎麼能傷害一個這樣對她一往情深的男人？她甚至鄙視自己，因為最初的靠近，她確實不懷好意，而且，在她看來，大學的戀愛，分分合合，總是很難長久的，但是並不是這樣的。

    過去的七年，只要想到自己浪費了這漫長的時間，她惋惜的心都痛了。

    她是個自以為是的人沒錯，她以為男人花心，卻不仔細去考慮，大豬是不是那樣的男人，她當初絕情的說那些話，是不想大豬因為她耽誤一生，結果，卻傷他更深，她忽然間覺得，自己所錯的一切，都是錯誤的，錯的離譜。

    她真的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他去愛。

    今晚，能聽到席慕琛親口說的這些話，她真的覺得此生無憾了，她的心情激動到無以復加，同時也難受到無以復加。

    「我就只有一顆心，葉子悠，愛上你之後，我就不可能再愛上其他的女人了，我和杜曉薇，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

    席慕琛溫柔的撫著葉子悠的臉，他的眸，清晰的倒映著葉子悠錯愕的神色，還有驚喜。

    七年了，他們一直沒有發生關係，他沒有牽過她的手，也沒有接吻，更不要說更加親密的事情了，至於擁抱，一直也都是她主動的。

    愛屋及烏一說，反著來也是成立的，葉子悠不喜歡杜曉薇，他的心，也一直在排斥抗拒著她，有些時候他心裡氣葉子悠，也想做一些傷害她的事情，和她發生關係這樣的想法不是沒有，只是每次，都被他扼殺在萌芽狀態。

    他和葉子悠之間，是她欺騙背叛了他，他希望，有一天她回來，他可以理直氣壯的指責她的傷害，他不想做出讓自己後悔懊惱心虛的事情來。

    「知道你和遲御結婚的消息，我真的很生氣，你能明白那種心情嗎？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發瘋了，我想找你問清楚，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裡，我當時真的覺得，自己的人生走到了盡頭，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滿腔的不甘和怒火又不允許我做那樣的傻事。」

    許是想到那件事情，席慕琛盯著葉子悠的眼睛都是紅的，仿佛隨時都能噴出火來，有些嚇人。

    「那個時候，杜曉薇找上了我，她說，只要我和她訂婚，杜家就會傾盡一切幫我奪得齊家，但是說動我的並不是這個，她說，如果你還有一丁點在意我的話，我們訂婚那天，你一定會來，我一直以為你是在意我的。」

    席慕琛笑了兩聲，攪的葉子悠混亂的心，都是冰涼的一片。

    對席慕琛來說，那天所有的回憶都是黑暗痛苦的，那次，他真的是孤注一擲，結果，卻一敗塗地，所以，他才會害怕，只要牽涉到葉子悠的事情，他都不敢再賭，因為，他是真的輸的太慘。

    這麼多年，他也一直都在後悔，後悔自己當初不該一時衝動和杜曉薇訂婚，他時常在想，葉子悠是不是在生他的氣，所以才沒回來的？

    「聽到你和遲御結婚的消息時，我真覺得痛不欲生，如果我可以提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有機會阻攔，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兩個在一起，就像杜曉薇說的，如果你真的有一丁點在意他的話，不會對他和她最討厭的女人訂婚的消息，置若罔聞，你沒有來，我高估了自己，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做不到真的和杜曉薇在一起，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而且總是會下意識的那樣做，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和杜曉薇還只是未婚夫妻嗎？因為你說過你不會做別人婚姻的小三，我總想，如果我和她結了婚，就會徹底失去你了吧，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

    原來，就算是選擇原諒，他的心裡也還是有怨恨的，但是說出來了，心裡的那股氣就消散了。

    他要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有多深，他要讓她知道她對他的傷害有多深，她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彌補。

    「我去了。」

    葉子悠盯著席慕琛，弱弱的說道。

    「你和杜曉薇訂婚的那天，我有去。」

    她盯著席慕琛，微抿著唇，說的認真。

    「你去了？」

    席慕琛卻覺得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呢？她要是去了的話，賀子昱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呢？

    葉子悠抿著唇，認真的點了點頭，「還碰上了四眼田雞班長。」

    如果不是他，那次，她應該很難逃走，為此，葉子悠也為自己曾經對他的幫助而覺得慶幸。

    「我臉上化了妝，所以你們沒認出來，。」

    那段時間，因為懷著小豬，她胖了許多，但是臉卻急速消瘦了下來，嬰兒肥不見了，就只剩下皮包骨頭，有些時候，她自己對著鏡子，自己都有些發憷。

    「那你為什麼不出現？你明明知道，我做那些，只是為了能夠見你一面！」

    席慕琛突然握住葉子悠的手，「既然愛我，為什麼還可以容忍我和別的女人訂婚？葉子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葉子悠的身體挺的筆直，近乎僵硬，她能明白席慕琛的心情，因為，她當時也是那樣絕望的心情，除了哭，好像已經無能為力。

    她做了那麼多，除了親手傷害大豬，就是讓他自己傷害自己，七年了，大豬他每天都和自己一樣難受嗎？想到這些，葉子悠心如刀絞，像是有人拿著鋒利而又尖銳的匕首在她的心窩上刺了一刀，鮮血淋漓，疼的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大豬，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當時我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拉著你的手離開，亡命天涯，只要有你在身邊，但是，你未來的人生還那麼長，而且，你這麼優秀，我怎麼能讓你和我一起住在法國那個不見天日的貧民窟里？我怎麼能那麼自私呢？

    就當她是自以為是吧，那也好過以愛的名義，耽誤了他的錦繡前程，她就是一個累贅，一個沉重的包袱，大豬他背負的已經夠多了。

    「葉子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漫長的七年，他一直都在等她給他給她一個解釋，她到底有什麼是不能和他說的。

    葉子悠盯著席慕琛，張了張口，半天卻什麼都能說出口，她的眉頭緊擰，閉著眼睛搖了搖頭，眼淚也跟著從她的眼角滑落，她再次睜眼看著席慕琛，澄澈的眸，滿眼的痛苦和無奈。

    「如果能回答，我早就告訴你了，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傷害已經鑄成，她的人生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那些苦衷現在說出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大豬，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就算我會抱憾終身，就算會被你怨恨，我也願意承受。

    「總會有那麼一天，你會知道所有的真相，那個時候，你或許就會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了，大豬，我自以為是，是因為我愛你，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無論過去多少年，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改變的。」

    葉子悠擦乾眼淚，笑了笑，這一刻，她真的已經知足。

    她心愛的男人，原來心裡一直都有她的位置，無可替代，這些，已經足夠了。

    「葉子悠，今晚的話我記住了，但是我要的不是你的懺悔愧疚，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我要我們兩個在一起，不管將來怎麼樣，我都不會再讓你從我的身邊離開的，你也別想從我的身邊逃走，如果被我發現的話，就算是綁，我也在所不惜，如果你想讓我們彼此都不好過的話，那你就再逃走試試。」

    之所以不准她不告而別，是因為他想要將她留下，無論用什麼手段。

    席慕琛擰著眉頭，眸中的淚花滑落，葉子悠伸手就給他擦掉，席慕琛牢牢的握住她的手，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他恨不得她能變成一直小小的老鼠，無論去哪裡，他都可以將她隨身帶著。

    席慕琛盯著葉子悠，暗沉的眸，說不出的認真，像是威脅，又像是警告，但是他的冷靜沉著，讓這所有的一切，更加讓人信服。

    「那就把我綁起來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次離開，但是她真的不介意他將她綁在身邊，除了呆在他的身邊，她該去哪裡呢？她又能去哪裡？

    「我不想從你的身邊離開，我希望陪著你，一直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不是希望，是一定要。」

    席慕琛言辭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我上次在超市買的生活用品都還在吧？」

    葉子悠點頭，他買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捨得扔下。

    「逛商場你給我買的那些衣服就在樓下的車上。」

    「我馬上下去給你取。」

    席慕琛的話還沒說完，葉子悠脫口而出，起身，就準備下樓拿東西。

    「都已經這麼晚了，明天再下去取吧。」

    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時候，她一個人下樓取東西，他放心不下，他現在腰上纏著繃帶，也不好穿衣服，面對葉子悠，他也沒那麼多的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