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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53:16 作者: 小妖重生
    「說說怎麼回事?」

    凌子墨坐直著身子,臉貼著席慕琛的後背,席慕琛透過後視鏡,將凌子墨那得意的模樣看的是一清二楚,車內的溫度陡然下降,就算開著空調,依舊讓人覺得那冷風和小李飛刀似的飛射,席慕琛回過頭,那雙黑的透亮的眼睛不輕不重的看了凌子墨一眼,凌子墨忙用手捂住嘴巴,乾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墨子也是好意,你要不說,我們怎麼幫你?」

    賀子昱開了口,淡雅的眸,若仔細看的話,依稀還有尚未來得及掩去的笑意,凌子墨怒了努嘴,心道了聲狐狸,他心裡清楚著呢,賀子昱就和他一德行,也想湊熱鬧,明明出發點都是相同的,為什麼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席慕琛並不是那麼友善的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扭過頭,發動引擎,然後有些不怎麼情願的道出了遲御的名字。

    「新年那晚,遲御來了。」

    賀子昱和凌子墨兩人默契十足的看了對方一眼,心道了聲,難怪。

    「我總擔心,她會和遲御離開。」

    席慕琛輕道了聲,十分的無奈。

    三個人的車上,有片刻的沉默。

    「席老大,我覺得吧,小學妹是喜歡你的。」

    凌子墨雙手環胸靠著,用手肘推了推賀子昱,繼續道,「你學長也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凌子墨和賀子昱同為席慕琛的學長,但是席慕琛只把賀子昱當學長,至於凌子墨,那完全是比被他當成學弟還可憐的存在。

    「琛子,在這件事情上,你有沒有為悠悠考慮過?」

    賀子昱坐直著身子,手放在翹腿的膝蓋上,看著前邊開著車的席慕琛,沉沉的問道。

    「杜曉薇於你來說和遲御對悠悠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如果悠悠要你放棄和我墨子兩個人之間的友誼,你會怎麼選擇?」

    席慕琛依舊沒有說話,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不自覺的微微一抖,顯然是把賀子昱的話聽進去了。

    「是呀,我可是聽說小學妹和那個叫遲御的男人是青梅竹馬,遲御對她那麼照顧,你要讓人和他斷絕關係,這怎麼可能呢?如果悠悠真的那麼做了,那她就不是沒心沒肺,而是無情無義了,這樣的女人,你能喜歡嗎?」

    賀子昱和凌子墨心裡都清楚,席慕琛捨不得放開葉子悠,不然的話,他現在也不至於會這麼糾結,其實,他就是想要個人告訴他,悠悠沒錯,那樣的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既然悠悠不可能因為你和遲御徹底斷絕關係,那就讓自己習慣他的存在,把他當成葉子悠的兄長。」

    賀子昱給出可行的建議。

    「賀少,可以啊,這麼善解人意,將來哪個女人要從了你,幸福啊!」

    賀子昱笑,自信篤篤。

    「後天就是情人節了,好好把握。」

    凌子墨拍了拍席慕琛的背,然後對著賀子昱有些那麼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

    比起往年,凌子墨和賀子昱這次的行李多了很多,因為他們給葉子悠帶了很多當地的特產。

    兩人到了濱海小區之後,自然得回去收拾一番,席慕琛回家的時候,葉子悠已經醒了,穿著她從葉家帶來的珊瑚絨睡裙,自從兩人冷戰之後,她就沒再穿席慕琛的襯衫。

    「起來了。」

    席慕琛在來的路上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次做的確實是有那麼一丁點過分,但是現在貿貿然道歉,就葉子悠的脾氣,她肯定也不會接受,後天就情人節了,不過他到現在都還沒想好自己該做些什麼。

    葉子悠從他的身邊經過,巴掌大的小臉皺的就和包子似的,然後十分生氣的哼了一聲,走到冰箱,冰箱裡倒不是空蕩蕩的,但都是生的菜,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直接吃的東西,她剛在屋子裡找了一圈,零食也吃完了,不過現在她肚子已經餓了。

    「我給你煮麵條,再弄兩個荷包蛋,怎麼樣?」

    當然好了。

    「不要,我不餓。」

    葉子悠不是個會虧欠嘴巴和肚子的人,這要是在平日,她肯定就答應了,其實,這麼幾天下來,她心裡已經不生氣了,她現在不高興的是,自己早上起來四處都沒看到席慕琛的人,想打電話,又不甘心,從醒來到現在,她就一直擔心著席慕琛,這會看到人回來了,心放下了,不過更生氣那是肯定的了,席慕琛說煮麵給她吃,她當然不願意了,如果不是說好了不和他說話,她現在早就罵人了。

    「我去燒飯,學長和墨子回來了,一會就過來。」

    席慕琛說著,將冰箱裡邊還剩下的菜一一拿進了廚房,心下琢磨著,女人怎麼就那麼記仇呢,心思真是難猜。

    葉子悠一聽,頓時就猜出席慕琛早上是去哪裡了,怒了努嘴,嘟囔了一聲,「花孔雀和學長回來了也不告訴我。」

    她邊說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了乾淨,想她葉子悠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遭過這樣的罪,居然要餓肚子,葉子悠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

    席慕琛剛進廚房沒多久,凌子墨和賀子昱兩人先後就到了,還帶了好多吃的,葉子悠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正愁著沒人陪她說話,一聽到門鈴聲,立馬坐起來去開門,和以往說什麼都不讓他們進門的態度可謂是天壤之別。

    「小學妹,幾天不見,又變漂亮了。」

    在女人面前,凌子墨的嘴巴就和抹了蜜似的,對葉子悠,他倒是不怎麼用甜言蜜語這一招,兩人就和冤家似的,十次見面,十一次是鬥嘴,不過凌子墨深知葉子悠的脾氣不好,尤其現在和席慕琛冷戰,為了防止戰火波及自己,他自然不能在這時候和葉子悠抬槓了,他心裡清楚,別看席慕琛現在不搭理葉子悠,可要他把他女人惹毛了,重色輕友的席老大絕對是選擇一致對外的。

    「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了?」

    凌子墨獻寶似的揮了揮手中年的袋子,「全都是好吃的。」

    葉子悠見凌子墨拿個東西在她面前晃悠,本來是沒什麼興趣,可一聽說是吃的,原本被餓的沒什麼經歷的她頓時瞪大了眼睛,而且還配合著發出閃閃的發亮,她給了凌子墨一個如花般的大大笑容,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他手中的袋子,直接跑到沙發坐下。

    「這是我七大姑八大嬸從國外給我家老頭子帶回來的,我每樣都挑選了幾個,怎麼樣,夠意思吧?」

    凌子墨的爺爺和葉子悠一樣喜歡吃甜,家裡的人為了討好,每年都會買不少糖果,味道那是絕對的正宗,因為沒給過年紅包,他回去前,葉子悠再三交代了他要在來的時候給她準備禮物。

    凌子墨倒是想給紅包,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不過他合計了很久,都不知道給多少,至於銀行卡什麼的,席慕琛要知道了會宰了他的。

    對於一個吃貨來說,什麼是最好的禮物呢?那當然是吃的。

    對於一個喜歡吃甜的吃貨來說,糖果什麼的,那自然是上上之選。

    「這是家裡的下人準備的糕點,還有一些是京都的土特產。」

    比起凌子墨來說,賀子昱的東西要多許多。

    「學長,花孔雀,你們最好了!」

    葉子悠嘴裡含著凌子墨給她帶來的糖果,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可愛的直線,她手中抱著吃的東西,笑的十分滿足,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側過身,還提高了音量,坐在她身邊的凌子墨和站著的賀子昱也看著廚房的方向,臉上也有了笑意。

    席慕琛圍著圍裙,正在廚房做飯,聽到葉子悠的這句話,冷峻的臉也有了笑意,他哪裡捨得葉子悠挨餓,就是因為知道賀子昱和凌子墨馬上會過來,兩個人帶了吃的,所以他才沒給葉子悠煮麵條。

    因為有賀子昱和凌子墨兩個人,在廚房忙碌的席慕琛都能聽到葉子悠從客廳傳來的慡朗笑聲,他走到廚房門口,探著腦袋,小心的看了外邊一眼,葉子悠一隻手拿著賀子昱從家裡帶來的杞子桂花糕,另外一隻手是凌子墨從家裡帶來的糖果,兩彎清秀的睫毛幾乎形成了一條直線,大大的眼睛也是眯著的,她身上穿著珊瑚絨的外套,粉色的,外邊是兔子的圖案,她盤腿坐著,抬著下巴,和凌子墨賀子昱聊的開心了,後仰著開懷大笑,席慕琛幾天沒看到她的笑容了,這會竟有種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感覺,心裡積壓著的鬱結,在瞬間消散。

    「學長,你好可憐!」

    葉子悠拍了拍賀子昱的肩膀,一下又笑的前俯後仰,幾個人現在談論著的是賀子昱去相親的事情。

    賀子昱抿著唇,雖然相親的時候深感無奈,甚至會覺得那樣的應付很可憐,可這會,和凌子墨還有葉子悠談起這事,卻覺得十分有趣,不過當別人以自己的事情作為談資為樂,就算他心裡並不是那麼生氣,這會也得板著臉,不然陪著他們一起笑,學長的威嚴何在?

    賀子昱側身,眼角剛好瞄到廚房探出的那個腦袋,他抿著的唇角不由的上揚,從這兩個人現在的舉動看來,這段感情中,席慕琛確實是處理更加不利的地位啊。

    席慕琛滿心滿眼就只有那張如花的笑靨,賀子昱那淡淡的不著痕跡的一掃,他自然是沒有察覺的。

    賀子昱伸手撓了撓鼻子,凌子墨後仰著身子,順著賀子昱的視線望去,也立馬發現了廚房門口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的臉上本來就是笑容,這會更是笑的前俯後仰的。

    「席老大,你這偷偷摸摸的是幹什麼呢?」

    凌子墨坐直著身子,下一瞬,他的一隻手已經捉住了葉子悠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指著廚房門口拿到身影,「悠悠,席老大在偷偷看你。」

    這會是中午,席慕琛平日裡在家,經常會把窗簾什麼的都拉上,房間裡黑漆漆的,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會開燈,但是葉子悠不一樣,她喜歡光明,應該說是怕黑,就算是晚上睡覺,她也要留燈,自從葉子悠住進來之後,席慕琛的很多習慣就由著她了,白天的話,她要是在家,所有的窗簾必定都是開著的,白天的話,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自然十分明亮,所以,凌子墨的話說完之後,幾個人都發現,席慕琛的臉紅了,那種害羞的紅。

    抿著唇坐在沙發上的賀子昱終究沒忍住笑出了聲,至於凌子墨,他已經鬆開了捉著葉子悠的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席慕琛,笑的比方才任何時候都要開懷。

    「席老大,你臉紅了。」

    凌子墨說完,葉子悠和賀子昱兩個人便跟著他一起笑。

    席慕琛原本是半蹲著靠在門口的,這會已經站起來了,他的手輕我成拳,擋住自己的小半張臉,十分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雖然廚房沒有鏡子,不過他能感覺得到,凌子墨說的應該是實情,因為不單單是臉,他甚至覺得兩邊耳根都是發燙的,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囧的場面,早知道他就應該正大光明的出去和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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