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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53:16 作者: 小妖重生
    「這件事情,可以交給凌先生出面。」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昨天的事情發生之後,他總覺得十分不安,昨兒一整個晚上,他都沒有睡著,他本想給佳佳打電話的,只是她現在剛懷孩子不久,實在不宜擔驚受怕,這些事情,他都和周君蘭分析了,但是她根本就不為所動,他知道她這些年有多痛苦,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這樣的做法,他覺得,周君蘭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圈子,她其實是在鑽牛角尖,她要讓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之前設定的計劃走,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變動,為此,她不惜一切代價,所以,她看不到事情和局勢的舉動。

    「金鵬。」

    鄧金鵬看著她那個樣子,蹙著眉頭,有些心疼,但是他自己心裡也是難受的,她這樣的瘋狂,多是為了於大海,她過世了三十多年的丈夫。

    理智告訴鄧金鵬,應該儘快將所有的事情曝光,但是他的心,卻不忍心拒絕周君蘭。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她的身體不好,自從老爺過世之後,身體就更差了,而且對周圍的人和事物都十分的不信任,子絲的事情,多是他在處理,甚至於遺囑的律師,她也非他不可,她根本就不放心其他人。

    其實她和周君蘭一樣,都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夠早點解決,塵埃落定之後,她心底的怨恨消失,然後回到Z鎮,過幾天平靜幸福的日子。

    「這是最後一次,要是沈旭橈他們還要推脫的話,我們就去找昱兒和佳佳。」

    周君蘭的聲音輕柔,帶著南方女子特有的糯軟,用法語說話的時候,如歌曲般的優美,只是和鄧金鵬之間,他們從不用法語交流。

    鄧金鵬抬頭看著她殷切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周君蘭的房間,當著她的面,打開了保險柜,將裡邊的東西取了出來,挨著順序整理好,又重新放進了保險柜鎖好,周君蘭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心裡清楚,鄧金鵬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所以她也就沒有打擾。

    「你是擔心有人會來開保險柜?」

    兩個人呆在一起畢竟這麼多年了,鄧金鵬的意圖,她還是能猜出來的。

    昨天沈舒雅到了珠寶展覽之後,中途離開了,聽鄧金鵬說,她到了這邊,她知道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了,所有的人也都在擔心她的安危,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她不想半途而廢。

    鄧金鵬個性謹慎,子絲雖然是她名下的產業,但能發展到今天,都是鄧金鵬的功勞,他辦事,她素來是最放心的,也從來不會追究原因。

    「不是說約了人見面嗎?走吧。」

    鄧金鵬在心底嘆了口氣,她的要求,合理不合理,他一直都拒絕不了,為了那六億,無休無止的,他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如果只是想要報復,什麼方法不都一樣嗎?為什麼要讓自己以身涉嫌呢?對於這所有的一切,他無可奈何。

    鄧金鵬從衣櫃取了件披肩,走到周君蘭的身邊,細心的替她披上,這才挽著她的手離開。

    鄧金鵬和周君蘭剛離開沒多久,沈舒雅就來了,別墅里的幾個下人依舊在打掃衛生,哈著氣,擦著乾淨的花瓶和桌子,這是他們每天的工作,別墅很乾淨,他們的工作是很輕鬆的,下人們看到沈舒雅,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轉身看著沈舒雅,恭敬的叫了聲:「小姐。」

    沈舒雅的呼吸急促,臉色十分的難看,精緻的妝容漲得通紅,整個人像是吃了火藥似的,對著下人揮了揮手,惡聲惡氣道:「外婆呢?」

    「太太出去了。」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的婦女,低眉順眼道。

    「你們都給我下去!」

    那些人看她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樣子,放下手上的東西,轉身就走,不再在她的視線里晃悠。

    下人們剛走,屋子的門被打開,出現了個男人,頭上戴了頂帽子,肩上背著個包,沈舒雅本來是坐在沙發上的,她剛剛那些樣子,只是做給下人們看的,然後將他們打發走,不過她心裡也確實是生氣的,自從和蘇少宸訂婚之後,她就沒一件事情是順利的,早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當初她說什麼都不會招惹那個耳根發軟又沒出息的男人。

    沈舒雅對著背著背包的男人招了招手,帶著他上了二樓,光明正大的將周君蘭的房門打開,進去了之後,將門反鎖,她走到衣櫃前,將兩邊的衣服撥開,指著上邊的保險柜,對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昨晚和蘇振東商量之後,他們決定,今天以談投資為由,將周君蘭騙出來,然後再找專門的人,將保險柜打開。

    「快點。」

    沈舒雅的口氣聽起來有些著急,和上次一樣,她的心裡都是十分慌亂的,唯恐有人半路折回來,那所有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而且周君蘭那邊,也不能圓謊。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人,將肩上背著的背包放了下來,打開,放在一旁,然後蹲在地上,一雙眼睛專注的盯著保險柜的幾個按鍵,大半個小時過去了,還不見有結果,沈舒雅站在一旁不由急了,輕握成拳的掌心,涔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臉色蒼白,她的一雙眼睛從頭到尾也一直都盯著保險柜,額頭的汗冒了出來,襯的她臉色越發的蒼白,反觀地上的人,倒顯的沉著冷靜。

    「好了沒有啊?」

    沈舒雅沒了耐心,看著地上的人,急急的問道。

    「別吵。」

    地上的人頭也不動,近乎命令的口吻,絲毫不像是被僱傭解鎖的。

    「你到底行不行啊?」

    解鎖這事情,尤其是這樣的保險柜密碼,最需要的就是專心,這時候,沈舒雅確實是不該吵的,但是她心裡生氣啊,她心裡本來就著急忐忑,她這是花錢請人了,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啊,還有上次在小巷,想想她就覺得有火。

    「你不是自稱這天底下沒你打不開的鎖嗎?」

    地上的人由沈舒雅喋喋不休,不為所動,要不是另外有人托他幫忙,他早甩袖離開了,這保險柜採用的是歐洲最先進的技術,正常程序,需要輸入密碼,還有指紋驗證就可以了,但其實是鎖中鎖,要是一步錯了,就會觸動遠程的報警機制,既是受人之託,他自然是要忠人之事的。

    沈舒雅剛要開口,只聽到滴的一聲,保險柜的門打開,沈舒雅不耐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她快速向前走了兩步,低著身子,將裡邊的東西全都取了出來,日誌本,公司的各種資料,沈舒雅將文件袋一一打開,在看到遺囑兩個字時,一驚,將手上的其他東西放在地上,蹲著,迅速翻閱了一遍,只是最原始的初稿,上邊就只有周君蘭的簽名,並沒有律師行的蓋章,沈舒雅向回翻了翻,看到財產繼承人的名字時,臉色煞白,手上拿著的文件,直接撒在了地上,公司的股份,她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歸沈佳蓉所有,她又去看了眼時間,是六年前就寫好的。

    這麼說,她們相認已經有六年了,之前的猜想浮出水面,那些她最不敢想像的,在瞬間,成為了殘忍的事實,沈舒雅呆呆的站在原地,旁邊幫忙開鎖的人壓了壓自己的帽子,冷冷一笑。

    沈舒雅心裡懊惱的要命,早知道這樣,當初她就不該貪那十二億,她早該將在麗都山莊那晚看到的事情告訴沈旭橈的。

    沈舒雅心底暗自後悔,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將剛剛灑在地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在地上,翻了翻,她本來是想找手機的,但是她忘了,習慣穿貼身裙的她,從來是不會將手機放在身上的,她四處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包包被扔在沙發上了,她跑了過去,和那晚一樣,整個人都是發軟的,尤其是雙腿,根本就沒力氣,就連拉拉鏈,手都是顫抖的,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翻了翻包,明明看到了手機,卻怎麼都拿不出來,她心裡煩躁,將包包里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拿了手機,走到衣櫃前,將遺囑的內容和最後一頁全都拍了下來,慌亂的將東西收拾好,撿起地上的其他東西,起身的時候,有東西從裡邊掉了出來,沈舒雅低頭一看,照片上的兩個人,她比誰都熟悉,沈佳蓉和周君蘭手挽著手,滿臉笑容,尤其是周君蘭,那樣的慈愛,雖然她看著自己的時候,也是濃濃的微笑,卻似乎從不曾像現在這樣。

    沈舒雅愣了愣,將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有種想要將它揉成一團,然後扔進垃圾桶的衝動,她壓抑著,壓抑著,指尖在上邊留下印記,好半天,她才將東西放進保險柜,手上拿著的照片,放在另外一隻手的掌心上,連續拍了好幾張,隨手將照片塞了進去,看了身後的人一眼,示意他把保險柜重新弄好。

    剛出來,隨同沈舒雅前來開鎖的人,自顧離開了,沈舒雅剛出門,就有個下人走到她跟前,弓著身子,滿臉的諂笑,態度十分恭敬的叫了聲:「沈小姐。」

    沈舒雅點點頭,轉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蒼白的臉上,表情陰冷:「給我盯緊他們。」

    直到晚上九點多快十點了,鄧金鵬和周君蘭才回來,剛進屋,就有下人告訴他們,今天沈舒雅過來找他們了,很生氣的樣子,把他們都打發下去了,鄧金鵬沒有說話,好像這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而一旁站著的周君蘭,臉色卻變的難看起來。

    其實她今天和沈旭橈蘇振東介紹的那個人見面的時候,也能夠感覺的出來,他們在拖延時間,如果他們真的有誠意合作,不會拖到這麼晚回來都還沒有結果,只是她看鄧金鵬不急,也就沒有表態,她知道,鄧金鵬這是在逼迫她,認清現實的狀況,沈旭橈他們,已經懷疑,並且試探了。

    周君蘭鬆開鄧金鵬的手,急忙忙的上了樓,走到房間,將保險柜打開,鄧金鵬不說話,跟在她的身後,保險柜剛打開,鄧金鵬看著那雜亂的擺設,心裡就已經有了主意,他從周君蘭的身邊經過,走到她身前,然後將裡邊的東西拿了出來,整理了下順序,轉頭對周君蘭道:「我離開的時候,這個文件袋是放在最下邊的,筆記本是放在最上面的,有人動過保險柜里的東西。」

    鄧金鵬的口氣是很平靜的,對著周君蘭闡述著這有些冰冷的事實,他們的計劃,已經曝光了,周君蘭更不應該做那些不切合實際的夢了。

    六億,就算是對他們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但是這些錢,與他們無緣,他們並不差這些錢,沒必要為此毛線,他不擔心自己,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周君蘭。

    鄧金鵬說完,取出文件袋內的東西,遞給周君蘭,這些資料,足以讓沈旭橈他們確定她和佳佳之間的關係,其實這就是他們布置的一個局,調虎離山而已,他走之前之所以做這些事情,不過是出於平日裡的精神,其實他也只是試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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