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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53:16 作者: 小妖重生
「我儘量。」
沈佳蓉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用力的跺了跺發軟的腳,臉色到現在都還是慘白的,聲音聽起來,還保留著幾分微微的顫抖。
沈蘇兩家的事情,既然外婆不讓她插手,她暫時就不管,她很清楚,外婆是不想讓她覺得為難,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告訴自己,需要她的幫助時,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配合。
既然已經選擇了立場,她就會把自己該做的,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
絆腳石這個問題,她從未考慮過,誰都有幸福的權利,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很努力的,都只是為了捉住自己想要的幸福而已,以不傷害那些無辜的人為前提,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艾酒酒輕笑了一聲,手朝著沈佳蓉伸了過去,沈佳蓉伸手握住,將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來。
沈佳蓉的手心,一貫的冰冰涼涼,掌心都是冷汗,微微的有些滑,艾酒酒的也是一樣,沒有一點溫度,沈佳蓉驀地懷念起了那雙溫熱厚實,讓人覺得安心的大掌。
艾酒酒握著她的手,用力一捏,沈佳蓉擰著眉頭,不解的看著艾酒酒。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對那些讓你痛的人手軟。」
沈佳蓉擰著眉頭,那模樣,像是在很認真的思考,她忽然有些擔心,自己有一天都不認識自己,因為現在的沈佳蓉,她會做的事情,是以前的自己,從未想過的,而且,她能理直氣壯的對自己說,她沒有錯。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她和艾酒酒,從認識到現在,見面的次數,五個手指差不多就能數出來,艾酒酒並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甚至和別人說話,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好像並不怎麼情願,但是對自己,卻是不錯的,一直很幫她,今天她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事情,雖然有些殘忍,但是透著的,卻是對她的關心。
沈佳蓉擰著眉頭,看著這樣的艾酒酒,讓她的心,不由變的忐忑起來,她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般,這樣的感覺,莫名的強烈。
凌子墨帶著山莊的工作人員,開始過去清理屍體,地中海經理,雙腿不停的顫抖著,猶豫了片刻,跟了上去。 沈佳蓉看了艾酒酒一眼,跟著所有的人,一起走了過去。
地上,是潺潺流動的鮮血,將綠色的糙坪,染成了鮮艷亮麗的紅色,地上的那一個個人,手上拿著槍,一個個瞪大著眼睛,僵硬的臉,看著好像十分的恐懼,空氣中,也漸漸的瀰漫著血腥味,一點點,慢慢的變濃,讓人有種作嘔的衝動。
沈佳蓉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一個早上不到的時間,十幾條鮮活的是生命,就這樣,葬身在這個地方。
緊握著的拳頭,併攏的手指,一點點鬆開,然後又緊緊的握住,鋒利的指甲,嵌入了微涼的掌心,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疼,只覺得冷,那些個已經停止了呼吸的人,到現在,胸腔上都還在流血,那些人,是被她,用槍打死,第一次,她殺死了這麼多的人,那些溫暖的陽光,仿佛瞬間,變成了刺骨的寒冰,打在身上,又疼又冷。
「把那些活的給老子捉起來。」
她看著站在血泊中,指揮若定的凌子墨,再次吃了一驚,這個紈絝的大少,其實並不如別人想像的那般無能。
「今天沒意思,不打了。」
艾酒酒掃了身旁的沈佳蓉一眼,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她一直盯著自己拿槍的手,素白的掌心被鮮血染紅,陽光下,說不出的刺目,安靜的空氣中,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她很討厭那紅紅的粘稠的液體,所以就算是殺人,也不會讓自己再沾上。
艾酒酒走到沈佳蓉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沈佳蓉嚇了一跳,轉身,瞪大著眼睛,呆呆的看著艾酒酒,神情有些遲鈍。
「出了一身的汗,沖個澡,中午去吃好吃的。」
那個時候的自己,她也曾像身邊站著的沈佳蓉那樣,害怕而又惶然,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驚慌。
她要活著,就只能殺死那些人,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們都該死,那些將槍口對著她的人,都該死,這樣想的時候,才不會有罪惡感,而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罪惡感為何物了。
她討厭,別人將槍口對準她,僅此而已。
「凌子墨,我們兩個先去洗澡了。」
艾酒酒摟著沈佳蓉,對著凌子墨道了聲。
凌子墨從地上的那些人跨過,踩著血泊,飛速跑了過來,湊到艾酒酒跟前,極其諂媚的盯著艾酒酒:「一起洗。」
「滾!」
艾酒酒給了凌子墨一記冰冷的飛刀,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了。
「那我幫你洗?」
沈佳蓉將視線從地上血泊轉移到身邊的兩個人身上,他們一定要在她的面前,討論鴛鴦浴的問題嗎?
「酒酒,我第一次殺人,現在小心肝都還是顫抖的,不敢一個人洗澡。」
凌子墨挑了挑精緻的桃花眼,撅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沈佳蓉直想笑,他還可以再賣萌一點嗎?
第一次殺人?不敢第一個人洗澡?她怎麼覺得,他的動作嫻熟,而且,哪有人,第一次殺人會是這個樣子的?就算是再怎麼殘忍的人,應該也都會覺得害怕的吧。
「滾!」
艾酒酒呵斥了一聲,伸手毫不留情的對著凌子墨的臉就是一巴掌,凌子墨捂著臉,笑呵呵的跟在身後:「酒酒,你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打?我還要頂著這張英俊的臉出去見人呢。」
艾酒酒挽著沈佳蓉的手,一句話也沒說,人有身後跟屁蟲似的凌子墨喋喋不休。
凌子墨快步走到艾酒酒跟前:「酒酒,你是不是擔心,我長的太帥,出去的話,會被別的女人搶走?你放心,我會為你守身如玉的。」
沈佳蓉看著耍寶似的凌子墨,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守身如玉?一個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男人,居然告訴另外一個女人,他會為她守身如玉,想要讓人不笑,真的很難。
「佳佳,你笑什麼笑,賀子昱可是把童子之身都獻給你了,你要對他堅貞如一。」
沈佳蓉轉過身,有些明白,艾酒酒為什麼會願意和他在一塊,有些人,他未必是你的愛人,但是就是有那個本事,讓你覺得開心。
賀子昱啊,賀先生,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叫喚著那個人,冰凍的心,忽然變得溫暖起來。
那些想利用她,害死賀子昱的人,她為什麼要讓他們活著呢?
沈佳蓉看著自己的手,上邊還有鮮紅的血液,手背上,白一塊,紅一片的,如果是為了那個人,就算手染鮮血,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她能為他做的,不單單是那些家庭的瑣事,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最基本的,就是能保護好自己,不讓他前進的腳步,因為自己,受到牽制。
這樣想的時候,她心裡舒服了許多。
沈佳蓉正在浴室沖澡,忽然聽到旁邊,低微的輕呼聲,沈佳蓉一驚,今天這整個區域,就只有三個人,她,艾酒酒還有凌子墨,以艾酒酒的身手,有誰會不要命的在這個時候招惹她,沈佳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個從一路跟著過來,唱著要和艾酒酒鴛鴦浴的凌子墨,不過她心裡還是覺得不放心,頭貼在門上,輕輕的敲了敲,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酒酒?」
沈佳蓉猜測的沒錯,這個不要命的人,確實就是凌子墨。
這段時間,艾酒酒一直忙著處理灣仔碼頭的事情,經常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沖個澡,直接就去睡覺,凌子墨纏著,被她狠狠教訓了好幾次,這麼多天,他沒有一天是吃飽的,剛聽她對著自己說要洗澡,那模樣,對凌子墨來說,就是一種邀請啊。
暖陽山莊,他和艾酒酒來過幾次,她每次洗澡,都是在同一個浴室,從來就沒有變過,而每一次,他們都是鴛鴦浴,這也是凌子墨為什麼會如此積極安排沈佳蓉打槍的原因。
艾酒酒是個十分專情的人,她不是個不喜歡改變的人,她第一次去店裡吃飯,要是點的東西還合口味的話,每一次,她都只吃那一樣,輕易的不會更改,至少,凌子墨從來就沒見她變過,應該說,艾酒酒十分了解他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氣,想過他可能會過來洗澡,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沈佳蓉,而是她一個並不怎麼喜歡的女人,那麼現在,凌子墨手中抱著的,絕對就不是艾酒酒了。
凌子墨身上只裹了條浴巾,艾酒酒更不要說了,有誰會穿著衣服洗澡的,她現在身上什麼都沒穿。
凌子墨抱著艾酒酒的瞬間,向前進了幾步,讓她抵在身後的牆上,兩個人的中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浴巾,彼此都能感覺得到,那滾燙的體溫。
艾酒酒低頭,看了眼那蓄勢待發的谷欠望,瞪了凌子墨一眼,那勾魂的媚眼,在水花朦朧你的浴室撩起的輕煙中,越發的勾人。
「禽獸。」沒錯,在艾酒酒眼裡,凌子墨就是只精蟲上腦,隨時都能發情的禽獸。
「放心,今後我只魚肉你。」
要凌子墨說,這整個暖陽山莊,最讓他滿意的設計,就是這浴室的門,用的是帘子,這為他每一次的鴛鴦浴,提供了便利。
艾酒酒看了凌子墨一眼,氤氳繚繞的浴室,那素淨的臉蛋,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紅,如上了年的陳舊,說不出的醉人。
她的手,從凌子墨的腋下,像彈奏鋼琴一般,一點點慢慢的下移,從浴袍的下擺,直接伸手探了進去,沒有任何的意外,夜闞澤渾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浴袍。
她柔軟冰涼的手,一下握住了他的火勺熱,凌子墨渾身一顫,身體發軟,險些跌倒在她的懷中,挑眉看著艾酒酒,她正一臉挑釁的看著自己。
「硬了。」
她輕笑出聲,明顯能感覺到,手上握著的火勺熱,尺寸正在不停地變大。
「酒酒。」
那邊,沈佳蓉見艾酒酒沒有出聲,敲了敲隔著的門板,繼續叫了一聲。
凌子墨領著眉頭,因為壓抑,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痛苦,可那樣子,看起來卻是極為快樂的,這種痛苦著的快樂,簡直讓人捉狂。
「看到你就硬了。」
兩個人刻意壓低著的聲音,被水花掩蓋,畢竟隔開了一個位置,沈佳蓉自然是聽不到的,此刻那兩個人正比拼著誰更無恥的對話。
艾酒酒勾唇,精緻的五官,無一不是渾然天成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