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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29:33 作者: 桃桃一輪
    易丞無心理會他們,貓著身子,從那三分之一的入口處擠了進去,「咚」地一聲,跳進了電梯,在場人士又是一聲驚呼。

    「瘋了……」花知之目瞪口呆。

    「以簫……」易丞忍住膝蓋上的劇痛,爬過去扶著古以簫的肩膀,發覺她額頭上儘是冷汗,呼吸十分困難,握了握她的手,又發現她的手冰得像從冰箱裡拿出來似的。「以簫?是我……沒事了……好好呼吸,沒事的……」他輕輕搖晃著古以簫僵硬的身子。

    古以簫這才抬起頭看,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是他來。「易……」她呼吸不暢,話都說不完整,只是緊緊抓著易丞的手,下唇被她自己咬得泛白。

    「來,抱緊我……」易丞讓她的手臂環住自己的腰,再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手摸著她的頭,順著她的頭髮。「不怕……再等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古以簫的臉貼著他的胸膛,漸漸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然而她的手腳依舊冰涼,電梯裡密閉的空間讓她感覺焦躁而不安,在沒有出去之前,她全身的神經都是緊繃的。她從電梯忽然停下的一剎那就有種死亡般的恐怖感覺,電梯裡只有她一個人,一瞬間,她覺得四壁像絞肉機一樣向她擠壓過來,透不過氣,她的眼睛感覺不到光線,覺得四周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如同黎明前那最黑暗的時刻。

    隱隱感覺有人在外面叫她,不過她根本聽不太清楚那是誰。她的腦子像是一團漿糊,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聰明伶俐,她站不穩,就坐在角落。忽然聽見有奇怪的聲音,有人把電梯的外門和內門打開了,她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害怕,怕電梯會忽然掉下去,自己摔成一個大肉餅。然而,她沒想到,一個人忽然把身子探進來,她以為是維修人員,想呼救,可是發不出聲音,也喘不過氣。下一秒,外面好像又有爭吵的聲音,接著,一個人居然從那三分之一的空隙里擠了進來,她嚇得根本就不能再呼吸,就怕電梯真的掉下去,那個人和自己一起手拉手走上黃泉路。只是,她沒想到,那個從天而降的人居然是易丞!他居然、他居然……「不要哭……」易丞用拇指抹去她的眼淚,「我會笑你的……」

    「我又沒哭!」古以簫哭得傷心,嘴裡卻不認輸。

    「好吧,你沒哭。」易丞再次抱緊她。

    「變態易丞,你不怕死麼……」古以簫發抖地指著那三分之一的空隙,「你就不怕電梯忽然墜落,讓你死無全屍……連我也跟著你一起摔下去了!嗚嗚,你不但害死你自己,也要害死我,黑心鬼,我才不要死呢,嗚嗚……看我出去怎麼整你!嗚嗚……」

    易丞沒對她說什麼「為你死我願意」之類的甜言蜜語,只是淡淡笑著,拍著她的背。他進來的時候,哪裡顧得了那麼多,光是想到她一個人關在這密閉的空間裡,他就嚇得一身冷汗了,生怕她會昏死在裡面,以後留下更大的心理障礙。

    「怎麼還不好呀?」古以簫死命摟著易丞的脖子。

    「快了。」

    「你就會說快了!明明就很慢嘛,我都在裡面坐了好幾個小時了!」

    易丞抽動著眼角,腦後滴下一大滴汗,「你充其量就坐了幾分鐘而已。」

    「你說什麼?!」古以簫扯著易丞的領子,咬牙切齒。

    「好吧,你坐了幾小時了……」易丞妥協道。

    「哼!」古以簫不屑地撇嘴,本想再接著說什麼,可是一看見懸著的電梯,就閉上了嘴,用頭在易丞胸口蹭了兩下,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以簫?」易丞捏捏她的臉。

    古以簫甩甩頭,「幹嗎?」

    「我該死的愛死你了。」易丞更加用力地捏她的臉,好可愛好可愛,真想她永遠是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永遠這樣依靠著他,讓他成為她生命里唯一的守護者。

    「你----」古以簫痛得無法說話,捂著半邊臉,腦子裡亂成一鍋糊掉的粥,根本不知道易丞為什麼要這麼說,還這麼狠心地虐待她,把她的臉都捏腫了。

    「哐」地一聲,電梯開始啟動,古以簫以為電梯要掉下去了,嚇得臉色慘白,易丞忙說:「修好了,已經。」她這才放心下來,趴在易丞的胸口,呼吸均勻起來。

    「叮」。電梯到達一樓,古以簫看見電梯的門慢慢打開,早已等在門口的花知之和小思正用驚異的目光望著以曖昧姿勢相擁的她和易丞。古以簫一愣,飛快地推開易丞,跑出電梯。

    「先生,你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維修部的人員再一次提醒易丞。

    「不會有下次了。」易丞一瘸一拐走出電梯,微欠身道:「我很抱歉。」

    「你的腿怎麼了?」古以簫上前一步,拉過易丞,把他帶到椅子上坐下,捲起他的褲管,發現他右腿的膝蓋上有大一片的淤青,一定是剛才跳下來的時候撞到了。她伸出手指,戳了幾下他淤青的地方,他憤然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玩下去。

    「很疼?」古以簫的眼裡閃過一絲愧疚。

    「你說呢?」易丞長嘆一聲。

    「易教授,你沒事吧?」花知之和小思也走過來。

    「我沒事。」易丞不自然地推推眼鏡,他在同學們心裡的嚴肅形象估計在剛才全毀了……他整理好衣褲,對她們三人說:「你們先回去。」忽然,他身子一僵,原來是古以簫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謝謝你,易丞,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那樣沖你發脾氣了……」他心頭一陣顫慄,來不及說什麼,馬上抱緊她。

    花知之和小思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灰溜溜地轉過身,無語問蒼天----人生啊,如此變幻莫測,它們從來不知道,古以簫和易丞有一腿,不,恐怕有很多很多腿。

    「帶她回去。」易丞放開古以簫,居然還能用冷靜而平板的語氣對花知之和小思說話。

    花知之回過神,客氣地推拒說:「易教授,還是你送她回去吧,我們……」

    「我上去拿書。」易丞指了一下房頂,然後轉身離開。

    「以簫----」花知之和小思異口同聲,一把抓住古以簫的衣服,「說!你什麼時候跟易教授搞上的?!」

    「半年前。」古以簫聳聳肩,很輕鬆地回答。

    花知之做暈倒狀,指著古以簫大罵,「你這個死丫頭!這等好事瞞了我們這麼久,原來你那神秘的男朋友就是易教授!啊!這世界太瘋狂了,易教授居然有被虐傾向,居然和你搞在一起,唉!我為他哀鳴三聲----」

    古以簫投降,捂住花知之的嘴。

    「等一下~~」花知之猛然想起古以簫脖子上的「吻痕事件」,目光一下子就拉直了,「以前你脖子上那個,該不是……該不是也是他弄的吧?!!」

    「呃……」古以簫愣了一下,假裝沒聽見。

    「易教授也很瘋狂啊……」花知之不敢相信地望著易丞的背影,他哪是瘋狂,是變態啊。古以簫縮縮脖子,也望過去----他的懷抱很有安全感,仿佛自己的一生,都將依靠在他的懷裡一樣。

    二十二、無厘頭

    一隻白皙的手在散亂的衣物里扒來扒去,挑出一條淡粉色的小內褲。

    古以簫回頭望望因為滿足了欲望而一臉愜意的易丞,他像古代帝王一樣,撐著頭靠在枕頭上,眼睛還色咪咪地盯在她身上。「乖乖~」古以簫嘆氣又搖頭,「現在一些教授,居然欲求不滿到在教師宿舍里強暴女同學。」

    「乖乖~」易丞學她的語氣,「現在一些女學生,居然欲求不滿到在教師宿舍里強暴教授。」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到了快吃晚飯的時間了。自從「電梯事件」之後,他與古以簫和好如初,並且終於確定了關係,他很慷慨地把自己宿舍的鑰匙給她一份。他昨晚熬夜寫論文,今天中午正好補個眠,誰知,覺睡了一半,就被一隻鹹豬手摸醒,睜眼一看,古以簫獰笑地趴在他身上,嘴裡念叨著什麼「睡美人」之類的,於是一蹴而就……究竟是誰強暴誰?

    「上班的感覺怎麼樣?」易丞的目光隨著古以簫小褲褲後面的蝴蝶結移動著。

    「很刺激!」古以簫幸福地握拳,滔滔不絕道:「原來公司裡頭的事情那麼複雜,八卦也好多,他們不知道我是總裁的親女兒,因為我長得像媽媽嘛,上次我哥來公司接我去家庭聚餐,結果他們還以為我要當總裁兒子的小蜜呢。他們呀,什麼都願意告訴我----原來爸爸年輕的時候也是公司里的稀有金屬光棍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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