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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馨雖不明就裡，也知道他的安排不會無緣無故，輕輕點頭，故意站起來大聲說：「如果不是因為你表妹，彬子會受傷嗎?你早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她父母都管不了她，我能管得了?你能不能不要借題發揮，你明明就是心疼賀彬，我知道，他是你老情人----」

    佟馨一怔，沖他扮個鬼臉，「什麼老情人，你不要無理取鬧行不行，我和他只是鄰居，這回他車禍受傷，我關心他一下怎麼了，就許你左一個前女友右一個前女友，我連普通朋友都不能有?」

    秘書在外面聽到老闆辦公室里有爭吵聲，還有摔東西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由得膽戰心驚，頭一次見老闆發這麼大的火，還是跟他的女朋友，可見男人平時再溫柔，生起氣來也會很嚇人。

    門被拉開，老闆的女朋友氣沖沖跑了出來，沒等她跑到門口，老闆也追了出來，可惜終究晚了一步，女朋友已經進電梯下樓了。

    眼見老闆臉色鐵青，秘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呆呆站在一旁。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情形，紛紛低下頭假裝工作，不敢表現出一絲關注。老闆的家務事，裝睜眼瞎就好。

    李惟肖原地站了幾秒鐘，疲憊地回頭對秘書說：「我昨天沒休息好，今天所有的行程和會議都取消，我要回家補覺。」

    補覺?回去跪搓板吧?秘書心裡很小聲嘀咕著。

    「幫我訂一份午餐，直接送到我家。」

    「好的。」秘書趕忙記下，又問他：「您的搓板……哦不不不，您的午餐一定會準時送到您家裡。」一時口誤，秘書嚇得臉都漲紅了。

    李惟肖瞪她一眼，無聲地回了辦公室。

    傍晚，佟馨到李惟肖家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開著，他的人卻不在客廳里，到臥室一看，一身睡衣的他正擁著被子坐起來，大概是自己進來時的開門聲把他吵醒了，睡眼惺忪看著自己。

    似醒非醒的樣子還挺可愛，佟馨過去抱著他，在他臉頰上親了親，「搞什麼鬼，你真回家睡覺了?一下午公司里傳遍了我們吵架的事，連盧岷都發微信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昨天一夜沒睡，困得不行。」李惟肖伸了個懶腰，補眠之後精神好了很多，低頭在她脖頸間聞了聞，笑道：「香水兒換了?以前沒聞過。」

    「狗鼻子就是靈，早上才用第一回，你就聞出來，好聞嗎?」佟馨見他一覺睡得睡衣扣子都鬆開了，替他把扣子扣上。

    「好聞，是我喜歡的味道。」李惟肖抱著佟馨，臉埋在她頸窩裡。佟馨頭一次發現他這麼喜歡撒嬌，忍住笑問他：「想不想吃點什麼?我買了菜。」

    「想吃點清淡的。」李惟肖還不肯撒手。這幾天為了公司的事他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和她獨處，捨不得放開她。

    「行，給你熬小米粥。」佟馨溫柔地輕撫著他的背。

    吃飯的時候，佟馨把打聽到的情形告訴李惟肖，問他：「你讓我陪你演的這場戲，是不是演給你公司里的叛徒看的?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挺聰明的嘛。」李惟肖誇獎她。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和我說說，我也好配合你。」佟馨急著知道真相。

    李惟肖這才說，用了點技術手段，把公司所有員工近半年的帳戶進出情況徹底調查了一遍，發現有兩個人有異常。

    「什麼技術手段?請了黑客?」

    「想查出商業間諜，用一些非常規的技術手段是不可避免的，這個你沒必要知道太詳細，你只需要知道，我已經查出了那兩人的底細，以及收買他們的幕後主使者。」

    李惟肖不願多說細節，佟馨也不好再多問，他朋友多人脈廣，想查什麼事情總會有辦法查到，只要願意花錢，有的是人會幫他用各種技術手段調查。

    「是什麼人?」

    「我公司的一個高管和一個操盤手，一直在偷偷建老鼠倉，低價買進，用客戶資金拉升股價後拋售，他們從中牟利近千萬。」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破壞你公司的聲譽?還是有其他目的?他們的幕後老闆是誰?」

    「王子珩。」李惟肖解開謎底。

    哦!佟馨吁了口氣，原來是自己連累了他，盛凌霄一定是怕他倆聯手謀取盛煌的股份和相關利益，所以串通自己舅舅，先下手為強。

    「你有辦法嗎?」

    「有。」

    李惟肖沒有告訴佟馨，前一天晚上自己把她留在辦公室裡間休息，然後召集高管開會，都是他安排好的一步棋，賀彬出車禍雖在意料之外，卻也正好給了他將計就計的機會。之後他倆在辦公室吵架，更是為了讓某些人把風吹到王子珩耳朵里。

    「什麼辦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想給我使絆子，利用我公司客戶的資金套現嗎，我就做空他的公司。」

    「你有把握嗎?」

    「有，我上午已經去聯繫了我姨夫，之後還會聯繫我叔叔、我姐夫的家族，他們的資金實力都很雄厚，區區一個王子珩，哼，想玩就奉陪到底。」

    李惟肖的目光中少見的狠戾。佟馨瞧著他，伸手握住他的手，「乖，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逼得對方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