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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26:55 作者: 卜夜清歡
    太上皇道:「孤剛才去見了白禮安。」

    白亦清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神色一緊,握著書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他是來找您談事情嗎?」

    「算是。」宮殷淮注意到他神色緊張,道:「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他方才還提了想讓你隨他一起回去皇城,你想回去嗎?」

    白亦清聽到太上皇這麼問,果斷搖頭:「不想。」

    他專門離開皇城,離開白府,就是為了跟他們徹底把關係給斷了,怎麼可能會想回去。

    雖然不知道白禮安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要尋他回去,但是以他對白府以及白禮安的了解,定然不可能是關心他。

    比起回去那吃人的地方,還不如呆在太上皇這邊更安全呢。

    宮殷淮雖然早就知道白亦清是從白府里離家出走的,不過聽到他這麼果斷的回答,陰沉的心情總算稍微好轉了一些:「你不想回去就不回。」

    聽到太上皇這麼說,白亦清這才放心了下來,高興地點頭:「好。」

    「外面冷,回屋裡去。」宮殷淮伸手把他從軟塌上拉起來。

    白亦清臉上的笑意馬上又垮了,嘀嘀咕咕地:「我才出來這麼一會兒……」

    聽出來他的不滿,宮殷淮低頭看他:「你還想再病幾天折騰人?」

    「穿這麼厚一點都不冷,我身體沒那麼差。」白亦清最近跟太上皇說話自然了,也沒有太多顧忌了。

    而且他也沒覺得自己病的時候很折騰啊,明明是太上皇比較折騰人。

    雖然他不想回去,最後還是被太上皇給抓回了屋裡,意料之中的,別的都好說,只要一跟他的身體有關係的,太上皇就很強硬。

    白亦清坐在書房裡面,太上皇在一旁處理私下傳過來的消息,他就對著面前的火盆嘆氣,沒多久萬和就端了一碗補湯上來,他又嘆了一口氣,深深地覺得太上皇把他當豬來養了。

    宮殷淮坐在桌案前把自己面前堆積了幾日的事情給處理了,聽到白亦清第二聲嘆氣聲才抬起頭來,看向他:「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看太上皇終於理自己了,白亦清抱著手爐蹭到太上皇身邊坐下:「我說了您會同意嗎?」

    「孤不會讓你出去的,放心。」宮殷淮道。

    白亦清:「……」

    他情緒蔫了下來,癟著嘴:「那太上皇您還問。」

    宮殷淮看了他一眼,覺得白亦清要是有一對貓耳朵,這會兒一定蔫蔫地垂下來了。

    他把手邊的工作往一旁一放:「你想出宮做什麼?」

    「我想去看看蓮華他們怎麼樣了。」白亦清說道。

    他知道太上皇對他之前偷偷跑出宮這件事情很在意,認真舉手發誓:「我保證不亂跑!」

    雖然先前他生病的時候,就讓言遙幫自己給蓮華他們帶話,說要暫時留在宮裡,讓他們不要擔心,不過還是不太放心他們在宮外的情況,想著要去看看。

    就是太上皇一直不放人,每次只要他一提起想出宮就列舉他三番兩次偷跑這個事情,他暗自哼哼,要是太上皇先前別那麼凶,又是說要挖眼又是冷颼颼地對著人,還在他露餡之後繼續看他笑話,他至於慫得跑嗎?

    白亦清說完也不怎麼抱希望,本來以為這次還是會被太上皇拒絕,沒想到就聽到他道:「可以。」

    「我真的就是想去看看他們……啊?」他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眼睛頓時亮起:「真的可以嗎?」

    宮殷淮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腦袋:「帶你出去放放風,不願意?」

    「願意!」

    鑑於太上皇好不容易同意讓自己出去,白亦清便沒有躲開,任由太上皇揉亂了自己的頭髮,道:「那我們今天就出發嗎?」

    宮殷淮看他這麼乖,淺灰色的眸子看著人就像會說話,冷硬的心都軟了許多:「你今天乖乖把藥跟補湯喝了,我們就出發。」

    聽到要喝補湯,白亦清臉就皺成了一團:「好吧。」

    他倒是不怕喝藥,藥就算再苦最多就閉氣一口悶,也就解決了,補湯就不一樣了,最近言遙研製了一款新的補湯,黑乎乎的還很稠,吃起來的時候味道特別怪,還有腥味,他第一次吃的時候就乾嘔了好久。

    之後就一直不樂意吃,都不敢去問裡面到底加了什麼,怕自己知道之後更接受不了。

    上次他實在是忍不了了,還企圖偷偷倒掉補湯,然後就被太上皇抓了個正著,之後言遙痛心疾首地跟他叨叨了這一碗補藥有多珍貴,裡面有多少珍稀藥材,指責他浪費可恥。

    從那以後就是太上皇盯著他喝藥,他每次都是各種拖延,雖然最後還是得喝了。

    白亦清嘆了口氣,如此為了能出宮,也只能咬牙忍了!

    他們一起用過午膳之後,白亦清喝了藥跟補湯,喝完之後臉都青了,忍不住跟太上皇抱怨:「以後您要是想審問誰,可以讓那人喝這個東西。」估計會比刑罰還有用。

    宮殷淮拿了一顆蜜餞塞到他嘴裡,順手揉了揉他腦袋:「別人沒資格喝這個藥。」

    白亦清看著自己剛綁好的頭髮又給太上皇揉亂了,忍不住強調一聲:「太上皇,我現在不是小煤炭了。」

    所以不要老是揉他頭髮啦!!

    「孤自然知道。」宮殷淮聽到他的話,嘴角勾了勾,順手把他的髮帶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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