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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26:55 作者: 卜夜清歡
    他說著瞅了宮殷淮一眼:「他身體本來就體弱,被你折騰了這麼一遭才暈了過去。」

    宮殷淮聽到他的話,頓時冷哼:「折騰?」這也算折騰?是這人身體太弱了,他若真想折騰人,這人現在就不是躺在這裡了。

    言遙嘖了一聲,道:「行了,我等會兒去太醫院那邊取一點去風寒的藥過來,他可能得睡一陣子才能醒來了。」

    宮殷淮應了一聲,問道:「你們先前認識?」

    「嗯。」言遙扯過錦被給白亦清蓋上,道:「在闕城的時候,他來找我看過診。」

    宮殷淮目光又轉回床上躺著的人身上:「他身體不好?」

    「何止不好,他的身體長期被寒草毒性侵蝕,體質也極差,雖然已經給他開了解毒的藥方,不過若是不好好調養,怕是撐不過幾年。」言遙道:「先前在藥堂還昏迷了。」

    宮殷淮聽到他這麼說,道:「他是白禮安的兒子,怎麼會中毒?」

    「這我就不知道了。」言遙聳了聳肩:「這是人家的事情,你對他的事情那麼感興趣啊?」

    這都問了多少個問題了,他又想要懷疑了!

    宮殷淮冷哼了一聲,拂袖轉身:「孤沒有興趣。」

    他說完就往抬腳外走了,言遙看他出了偏殿的門,覺得這樣的宮殷淮才比較正常,旁人的生死他都不在意。

    他回頭去看白亦清,這才猛地想起來一件事,朝門口的方向喊道:「誒,你不是要拿走血玉嗎?!」

    最後他的聲音也沒追到宮殷淮,這人也不知道急著去哪兒,一出門就消失了蹤影,言遙無奈,他又不可能去搜白亦清的身,反正宮殷淮沒有說,他就暫時不管了,出去找萬和,讓萬和放蓮華進來照顧白亦清,他去太醫院抓點藥。

    蓮華得知白亦清只是暫時昏迷,染了風寒,稍微鬆了口氣:「多謝言大夫您方才幫少爺。」

    言遙簡單點了下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雪花又開始往下落了,便對蓮華道:「你們少爺現在也不確定什麼時候醒來,你們今晚便暫時先住在這裡,等你們少爺醒來之後再說?」

    「是。」蓮華應了一聲,她也怕白亦清這一昏迷又是十天半個月,雖然雲宮有太上皇,但是有言大夫在也能放心一些。

    她說完便趕著去照顧白亦清了。

    旁邊的萬和聽著言遙說完,瞪圓了眼,他知道言遙的身份,又不能質問,只好無奈道:「言公子,太上皇還未交代奴才讓他們留下來,而且這裡是偏殿,距離太上皇的所住的主殿不遠,太上皇不會願意讓人打擾的。」

    「剛剛是他把人抱進來這裡面的啊。」言遙道:「那不然你去問他?」

    萬和:「……」剛剛確實也是太上皇把人抱進來的,他現在摸不准太上皇到底在想什麼,以前心思難猜,最近心情差了之後更加難猜。

    他苦著臉:「那奴才晚些時候再去問太上皇。」

    「嗯,你記得讓人給屋裡燒個爐火。」

    「是。」

    *

    白亦清昏迷之後就陷入一片黑暗,沒多久就感覺有人在戳自己,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片鮮紅,然後就對上了樓川的臉。

    他第一反應就想動手,樓川趕忙後退兩步,乾笑道:「咱們都多久沒見了,你怎麼這麼凶啊。」

    白亦清從地上坐起來,瞪著他:「要不是因為你亂搞,我需要現在這麼慘嗎?!」

    「咳,雖然過程比較慘,但是結局不是挺好的麼。」樓川飄在空中讓他打不著,道:「你現在順順利利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多好,不用在兩邊跑來跑去了。」

    「你要是不搞事,我能更好。」白亦清說著就瞪他:「先前叫你你怎麼都不吭聲。」

    「在睡覺啊,血玉給你掉在了屋頂,我就在屋頂跟著風吹雨淋了一個月,又沒事幹,當然就睡覺了。」樓川道:「本來想讓你跑出去帶走血玉,沒想到你還跑不掉。」

    一提起這個,白亦清又覺得腦袋疼了,當初被砸的痛感仿佛留在靈魂上一般。

    樓川又道:「不過你怎麼回到自己身體之後又回來這地方了,還想跟太上皇相認呢?」

    白亦清給他一提醒,想起來自己昏迷前撞太上皇懷裡了,頓時更頭疼,覺得自己:「沒,都是意外。」

    他看向樓川:「我昏迷了之後你拉我進來的?」

    「對啊,你這個肉身不行啊,體質太差了,反而待在這裡你的靈魄更能更好地吸收血玉的靈力,還能跟我聊聊天。」樓川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探尋:「不過你的魂魄似乎比之前凝實了不少。」

    「是嗎?」白亦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我怎麼看不出來。」

    樓川抬手比劃了一下:「以前你的魂魄很散,感覺隨時會散掉似的,也多虧你附身在小貓崽身上,不然撐不住半天就魂飛魄散了。」

    白亦清聽得一知半解:「那我現在這樣是不是比較好?」

    「當然。」樓川指尖纏繞了一縷自己的髮絲:「你是有什麼際遇嗎?」

    白亦清聽他這麼說,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際遇,搖了搖頭:「沒有啊,醒來之後就一直這樣了,難不成我還能遇到神仙不成。」

    「那也不是不可能……」

    樓川的聲音太小,白亦清沒聽清他在嘟囔什麼,問道:「你說什麼?」

    他看著浮在半空的樓川,眯了眯眼睛,他怎麼覺得樓川的身體好像變淡了一些,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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