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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23:43 作者: 傾安暖夏
    可一轉身,就再次被人截住。

    許宛如面罩寒霜:「重遠,把人放下!」

    盛重遠牢牢抱著許曳,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沈唯一似笑非笑的看著許宛如:「盛夫人,我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失敗了,你最在乎的兒子卻跟你不是一條心,你怎麼可能會成功!」

    「你閉嘴,你這個臭女人,心眼那麼壞!少挑撥離間!」

    盛重遠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心思這麼壞的人。

    許宛如卻當了真,再次要求兒子將人放下:「你以為你真的能帶著許曳離開?」

    十七八歲的少年,體力怎麼也不如成年人,就算是許曳身材輕盈,盛重遠抱著她還是有些吃力,更不要說面前還有這些人攔著。

    盛重遠搖著頭不斷後退:「媽媽,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將人放在了床上。

    許宛如以為他妥協了,連忙乘勢誘哄:「這就對了,重遠,你想想明白,媽媽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我們母子兩個嗎?你爸爸早就說過這盛世是你的,怎麼能讓盛寒衾就這麼給搶走——你幹嘛?」

    許宛如看著盛重遠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果刀,摁在他自己的手腕上,頓時尖叫出聲!

    「媽媽!」盛重遠搖著頭,眼中含淚:「您疼我,寵我,護著我,我不贊成您做事的方式,我也不贊成您對我姐的態度,可是我知道,您對我,是無可挑剔的!您愛我,同樣的,我也愛著您,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執迷不悟,踏入深淵而不管!」

    刀尖劃破手腕,紅色的鮮血汩汩流出。

    許宛如失控的叫著盛重遠的名字。

    想要上前去幫兒子包紮,卻被盛重遠拿著刀逼的後腿兩步。

    「不要過來,不要讓我換一種死得更快的方式!」盛重遠看著許宛如:「我知道,您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所以,媽,讓我帶我姐離開,好嗎?」

    許宛如面色蒼白,眼神猶豫。

    盛重遠的血已經濕了衣服,滴落在地毯上,氤氳出深色的一灘痕跡。

    「媽媽,你真的想要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在你的面前嗎?」

    許宛如眼中含淚,不斷地搖著頭:「你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就不能跟我一條心,你明明是我的兒子啊!是我十月懷胎,辛苦養大的兒子啊!」

    「許曳也同樣是你的女兒啊,她又何嘗不是你十月懷胎養大的呢?」盛重遠悲傷的說道:「她的童年已經因為你跟羅良友的彼此怨恨過得很悲慘了,她能有今天來之不易,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她過得好呢?」

    許宛如並不回答,卻只是盯著他的傷口流淚。

    沈唯一不耐煩了:「我就不信,他真的有這個勇氣去死!」

    她指著兩個男僕:「過去,把他拉開!」

    轉而提醒許宛如:「盛夫人,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你還有退路可言嗎?你不把許曳逼上絕路,讓梁照凜主動拋棄她,等這事過後,她枕頭風一吹,梁照凜就算是為了許曳,也不會放過你!」

    「可是重遠……」

    許宛如猶豫著,她也覺得兒子並沒有那個勇氣真的去死。

    盛重遠搖著頭不敢置信:「她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你這麼聽她的?」

    刀尖再次劃在傷口上,這一次,傷口更深了,流血更快了。

    盛重遠近乎絕望的看著許宛如:「媽媽,我真的很怕死,我還這麼年輕……真的好疼……」

    他的體力在流失,臉色逐漸蒼白,就連唇色也越來越淺。

    許宛如這回是真的慌了,連忙攔住男僕,跟沈唯一,哭著說道:「我放你走,放你走還不行嗎?」

    沈唯一不願意,許宛如回頭來哀求的看著她。

    這裡是盛家,如果沒有許宛如的配合,就憑著自己跟莫俊美,其實什麼也做不了,沈唯一迅速權衡利弊,只能不甘心的退後一步。

    許宛如擦擦眼淚,連忙對盛重遠說道:「兒子,你去醫院,立刻就去醫院,媽媽保證回放了許曳,好麼?」

    「不用了!」盛重遠走到許曳的身邊,再度想要將人抱起來,卻已經完全沒有了那個體力,只能彎著腰扶著許曳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鮮血流了一地。

    身後跟著的許宛如還在不死心的勸兒子。

    盛重遠如何能放心將許曳留下,絲毫不為所動。

    一群人跟過去,沈唯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扶著許曳的盛重遠。

    眼中瀰漫著濃烈的恨意,都是這個傢伙,壞了她的好事。

    今天,本來應該是許曳身敗名裂的日子。

    一群人來到樓梯口,盛重遠的虛弱,許宛如的哀求,許曳的昏迷不醒,讓眼前亂成一團。

    突然出現在樓下的兩個人吸引了盛重遠的注意力。

    「姐夫!」盛重遠叫著梁照凜:「我姐……啊……」

    盛重遠只來得及轉頭看清楚推自己下樓的是哪雙手,就身子前傾,順著樓梯跟許曳一起滾了下去!

    第六百二十四章 以牙還牙

    盛重遠昏迷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讓自己成了許曳的肉墊。

    少年懦弱,膽怯,任性,卻憑著本能去保護自己的姐姐。

    然後看到那兩個男人同時奔著許曳跑過來,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許宛如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跟許曳就這麼順著樓梯滾下去,沿著樓梯蜿蜒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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