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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照凜抿起了嘴唇。

    許曳忽然想起了上次虞問渠的父親去找梁照凜的時候的種種態度：「你或許也可以從另外一個方面入手，我總覺得虞老頭沒有那麼簡單，他一定知道梁啟山很多的事情。」

    梁照凜眯起了眼睛：「你是說……」

    許曳搖搖頭：「我不敢肯定，可是我現在忽然覺得你母親的自殺或許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她自己也被這個猜測嚇了一跳，如果是真的，那對梁照凜來說簡直是太殘忍了。

    梁照凜的神色頓時僵硬：「這不太可能吧！是，他梁啟山就不是人，對我母親不聞不問，一點感情都沒有，可也應該不至於到了這種地步，那是一條命！」

    「所以說，不敢肯定啊！」許曳將人抱住，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有多麼聳人聽聞，可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那天虞老頭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里。

    她也想將這個念頭掐滅了，可是，想到漫畫世界的種種設定，想到那些人人前背後的醜陋面目，就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她不想眼前的人受到半點傷害，卻又不得不提醒他，如果這樣的猜測是真的，白夫人的死真的跟梁啟山有關係，那麼那個男人對待梁照凜的手段就只會更加過分。

    畢竟他這次回來，根本是放手一搏。

    「現實總是會在我們以為它已經足夠殘酷的時候，露出更殘酷的一面。」

    許曳扶著梁照凜的臉：「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出事！」

    她們兩個都不是上天的寵兒，這個世界，一直將更殘酷的一面在她們面前毫不遮掩的撕開。

    梁照凜壓抑著內心的狂躁與痛苦安慰著許曳：「我知道了。」

    腦海里有兩個聲音在不斷的撕扯著，一個聲音一直在說「怎麼可能，梁啟山不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可另外一個更為理智的聲音卻在告訴他：小曳說的沒錯，就算是梁啟山真的沒做過這件事，查一查也沒錯。

    如果不是，當然更好，那樣他還可以相信，梁啟山還是有一點人性的。

    梁照凜的車子開出去，沈清淵的目光很久收回來。

    孫薇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走遠的車子，心裡不禁嘆了一口氣。

    活人爭不過死人。

    她爭不過蘇葵，不過也不打算爭了，這麼多年過去了，說是釋懷也好，認命也白罷，就這麼稀里糊塗的也挺好的。

    男人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越是諱莫如深，心裡才越是惦記，如果不是放不下，家裡又怎麼會連一張蘇葵的照片都沒有。

    沈清淵這點城府還是有的，很快壓下心中的震驚，將注意力放在沈唯一的身上。

    這女孩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雖然心裡不喜歡，可是他自問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給了她沈家女兒的名分，讓她接受良好的教育，沈葳蕤沈玉珏有的東西，她也有。

    他只是在內心不能真的把她視如己出，可是自問也已經給了能給的一切。

    原本以為這些已經足夠了，沒想到現在卻看到她狹隘自私的一面。

    完全沒有一點教養。

    還被這麼多人圍觀，簡直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責任在你，你為什麼還要爭辯，不知道自己應該負起責任來嗎？」

    沈唯一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她從小就知道這個父親不喜歡自己。

    父女兩個之間的關係，從來都像是隔著一層一樣。

    在那個家裡，沈清淵跟孫薇沈葳蕤沈玉珏之間才是一家四口，她永遠都像是一個外人一樣。

    融不進去那個家，也互相排斥著。

    她將責任歸咎沈清淵對蘇葵的背叛，還有孫薇的心胸狹窄。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真的容忍丈夫前妻生下的女兒。

    沈清淵對自己從小嚴厲，就像是現在這樣，當著所有的人的面，他不知道幫著自己撐腰，反而站在別人的那一邊。

    她再怎麼說也是個明星，這麼多人圍觀著，鬧到網上去，會被傳成什麼樣還不知道。

    「說話！」沈清淵厲聲呵斥。

    許曳回來了，在此從人群外面走過去，沈清淵的目光也再次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

    那張臉讓他轉過頭不想再看，那個愛過的，也恨過的人已經去世十幾年了，過往的一切早已經風輕雲淡的散去了，可還是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牽引著，讓他的目光不由得柔和起來，甚至在看到那個女孩臉上難過的神情的時候。

    他的心也像是被針刺了一樣。

    第五百九十四章 如果沈清淵也死了

    女孩的身影逐漸消失。

    孫薇扯著他的衣服讓他回過神來。

    沈唯一正在驚訝的看著他，目光游移不定。

    他收回注意力，處理眼前的事情。

    可是注意力還是拉不回來，特別想要追過去問問那個女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這樣傷心難過。

    還是說有誰欺負了她？

    其實說來可笑，看她的樣子分明是跟梁家的那個太子爺關係匪淺，有他撐腰，又怎麼會有人敢欺負她。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胸大無腦的花瓶也能這麼招人待見嗎？

    沈唯一心中冷哼。

    這個許曳，簡直生下來就是和她做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