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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23:43 作者: 傾安暖夏
    原身的父親,現在,也應該是許曳的父親吧。

    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的」父親。

    上輩子的父親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拋妻棄子,跟著別的女人遠走高飛,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的責任。

    這輩子的這個父親,並沒有比那個好多少,從小酗酒賭博家暴,一個人渣能做的事情幾乎都做遍了。

    根本是枉為人父,連畜生都不如。

    許曳想也沒想就一腳踢了過去。

    男人疼得「誒呦」一聲,睜開了眼睛。

    醉眼惺忪,可還是認出了那個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女孩子。

    抬著手指指著她:「我,我認識你,你是羅曳,噢,不對,你現在跟你媽姓,你叫許曳,不過你跟你媽媽長得一點都不像,嗯——跟我長得也不像,哼,我就說你是個小雜種,你他媽的就不是我的種,可是許宛如那個臭婊子,她他媽的就是不承認。媽的,這個臭娘們,敢給老子戴綠帽子,等著,我早晚收拾她!」

    他一說話,撕扯到嘴角,疼得「誒呦誒呦」的直叫喚。

    從地上爬起來,晃晃悠悠的看著許曳:「哼哼,現在了不得了,是大明星了。大明星好啊,大明星來錢快,來錢容易,可是你不聽話啊,早些日子你還會給我打錢,你現在怎麼不給我打錢了?一分都不給我,你是讓我去喝西北風嗎?啊?」

    他的手指指著許曳:「我告訴你,今天潑在你身上的那是酒,是老子心慈手軟手下留情,等你哪天把老子惹急了,老子真的敢給你潑糞潑硫酸,我看你還怎麼風光?」

    他湊近一步,似乎想要把許曳看清楚,肚子上就挨了一腳,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許曳:「媽的,小騷貨,不要忘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你他媽的敢和你老子動手?」

    這跟他的記憶不符,印象中的那個許曳分明就是一個在自己手底下苟延殘喘的弱者,自己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弄死的。

    她只會抱著自己的大腿哭,哭著喊著求饒,現在她竟然敢踢他!

    跟這種人渣,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也沒有哪家當爹的會這麼罵自己的女兒?

    「沒有哪個親爹會想著往自己女兒的臉上潑硫酸!也沒有哪家當爹的會這麼罵自己的女兒!」

    許曳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旅遊鞋,二話不說又是一腳踹過去。

    當初自己想的就是多餘的,周旋個屁,這種人渣就應該一了百了,乾淨利落,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那么小的孩子,可憐,無助,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的時候,可沒有人把她當人看。

    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小小的許曳不過是他需要發泄的時候的出氣筒,家裡不要錢的小保姆。

    十幾歲的孩子,一天學都沒有去上過。

    他連一個父親應該擔負的基本責任都沒有完成過。

    現在還敢來要錢。

    還口口聲聲是他把她養大的!

    這種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羅良友再次被踹倒在地上,罵罵嚷嚷的掙紮起來,許曳接連著又踹了過來。

    溫瑾跟盛重遠從屋子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腰細腿長千嬌百媚的人忽然化身成了暴力狂。

    溫瑾嚇傻了。

    盛重遠還好,他自己就不止挨過一次打,早知道許曳好動手的毛病。

    可還是第一次看到許曳這麼打自己以外的人,他眼皮一抽,總覺得冷著臉的許曳可比當初拿著刷子抽自己的那個許曳要溫柔多了。

    梁照凜立在一旁,像是在看著許曳,又像是沒看到。

    溫瑾聽著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許曳的父親,才回過神來,連忙看向盛重遠。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跟我姐同母異父,我從來沒見過她爸爸。」

    月光下許曳面色冰冷,沒有一點表情,眼睛卻紅了,正凝聚著瘋狂。

    「草!」溫瑾罵了一句髒話,連忙沖了過去。

    二話不說抱住了許曳。

    「有什麼事,有什麼氣,讓別人教訓他去,犯不著自己動手,許曳,許曳,聽我的,只要你一句話,你只要一句話,別髒了你的手!」

    第四百六十三章 你死定了

    許曳的力氣再大,也大不過溫瑾一個大男人,一腳踹空,羅良友連忙趁著這個機會跑到安全距離。

    明明是炎炎夏夜,溫瑾只覺得懷中的人渾身冰冷,低下頭,許曳睫毛輕顫,雪白的臉上滑落一滴淚珠,直接落到了他的手上。

    溫瑾頓時像是被燙了一下一樣,連忙縮了回去,失了禁錮,許曳將他推到了一邊,死死地看著地上的羅良友。

    溫瑾下意識的看向梁照凜,想要問問是怎麼回事,對上的卻是梁照凜冷冷的眼神。

    「情急之下,我沒想那麼多。」他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氣,就是想要私下試一試許曳,都能被收拾一頓,梁照凜的獨占欲跟他的保護欲峰值一樣高。

    只是懷裡突然空了,他竟然莫名其妙有些悵然若失。

    梁照凜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之後,對溫瑾說道:「那是許曳的親生父親,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許曳的母親離開他之後,許曳就成了他的出氣筒,受盡了許多非人的虐待,甚至有幾次還瀕臨生死邊緣,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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