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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23:43 作者: 傾安暖夏
    許曳沒有當過人家媽媽,自己的青春期,過得忙忙碌碌,還沒來得及叛逆中二就已經到了成年,卻好歹也算是趟過這條河的,知道一步錯,可能改變一生的道理。

    梁照凜本來想要等著許曳醒過來再吃飯的,所以,先將那一沓文件審閱完了,交給吃完晚飯回來的莉莉安,讓她趕緊給人送回去。

    又讓顧敏帶著丁盼盼離開,這裡只要留下阿勤和護士就可以了。

    VIP病房很寬敞,是個套間,外面還有一張床,阿勤很識相的跟著護士住在外面。

    梁照凜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試圖叫了許曳一下,人還是沒醒,睡得很香,口水都流出來了。

    男人嫌棄的拿著紙巾將她的口水擦掉,讓阿勤去叫醫生,再次給許曳做了一遍檢查,確定這人是真的沒事,才安心吃飯。

    吃完飯打開電腦又忙了一陣,這才上床睡覺。

    許曳的病床自然沒有家裡的大床寬敞,不過梁照凜還是躺了上去,本來應該帶著許曳回家的,可他不放心,只能在醫院裡將就一個晚上,至於自己回家去住,這個念頭梁照凜想都沒想過,好像許曳在哪裡,他就應該在哪裡,一切都是這樣的順理成章。

    伸出手臂將許曳摟在懷裡,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不無抱怨的說道:「睡得真的跟豬一樣,這麼叫都不醒。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後面的聲音卻漸漸小了下來,隱隱含著心疼,他將這些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覺得許曳可能不是單純的只是減肥節食才進了醫院,壓力大可能也是一部分原因。

    外間住著兩個人,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在裝睡。

    梁照凜和衣而臥,自己挨著自己的感覺許曳只覺得十分微妙,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梁照凜,如果現在她還在自己的身體裡,能開口說話,只要告訴他自己沒事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她只是一條腰帶,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梁照凜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心裡忽然多了一種澀澀的感覺。

    VIP的病房再寬敞,也不可能像是家裡的大床那麼寬敞,兩個人躺在上面,並不比許曳家的沙發好多少,梁照凜抱著許曳,連大翻身的動作都不敢有,比起家裡寬敞的大床差遠了,還有醫院裡永遠也散不掉的消毒水味,可是一向認床挑地方的梁照凜還是睡著了,就像是前幾次一樣。

    男人臨睡時模模糊糊的想到,自己什麼時候從認床改成認人了?

    似乎真的是不管在哪裡,只要懷裡抱著許曳,他就能睡得很好。

    甚至噩夢都很少再做,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見效快的安眠藥,只是需要對症下藥而已。

    早晨六點,許曳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這一次懲罰時間太長,而自己的身體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姿勢躺在床上,許曳睜開眼睛,第一個感覺就是腰酸背痛,第二個年頭就是要上廁所。

    連忙將壓在自己身上的那隻胳膊挪開,顧不得被她吵醒的人,許曳直奔洗手間。

    光著腳進去的,鞋都忘記穿了。

    梁照凜睜開眼睛,感覺到懷裡空了,連忙坐了起來,穿上鞋去找人,在洗手間將人截住,還沒等他說話,對方甩幹了手上的水,直接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親,又渴又餓,求投喂!」

    她連著好幾天都沒吃飽了,肚子裡的那點青菜早就被消化掉了,空城計唱的正熱鬧的時候。

    一句話,讓梁照凜瞬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無奈的將人帶出來,外間的阿勤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正在等著梁照凜的指示。

    「去買一份早餐過來。」梁照凜在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將人叫住:「要養胃的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他擔心她一下子吃得太油膩,會對胃不好。

    阿勤應了是,離開了屋子。

    護士過來連忙詢問許曳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許曳搖頭。

    就是睡的時間太長,頭還有點發沉,除了這個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感覺,其實就是睡多了。

    許曳自己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不想讓梁照凜擔心,也就沒說。

    護士還是不放心,去叫醫生了。

    就說話的這麼會兒功夫,梁照凜已經倒了水過來。

    許曳正要接,被他一把打開了:「燙的!」

    男人拿著水杯去了洗手間,用涼水拔了一會,再出來的時候,水溫已經正好,許曳這才獲得許可,可以喝了。

    隔著玻璃杯,許曳看著梁照凜。

    她剛才在洗手間裡順便洗了一把臉,這會兒功夫,可以說是純素顏,臉上一點化學原料都沒有,能更清晰的看清楚每一個汗毛孔,長長的睫毛像是羽毛一樣刮著人心,那雙眼睛裡更有溫潤的水意,讓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梁照凜看得有點呆,心裡還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她還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喜歡——看到這個活生生的許曳。

    此刻他的心,是如此安寧。

    「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住進醫院了。」他鄭重其事的承諾。

    第三百四十四章 你想太多了

    這算是什麼承諾,再說了,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生病不住院。

    許曳正要笑他的腦筋又短路了,做出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承諾,卻忽然想起了盛寒衾說的那番話,梁照凜當時就挺在意的,現在又說起這個,可見他的心裡其實並沒有將這個當成是盛寒衾的攻擊,他遠比許曳想像的還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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