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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23:43 作者: 傾安暖夏
    他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當時讓律師出面的許曳簡直太聰明了,這件事情處理得乾淨利落。

    尤其是被自己的媽媽一對比,梁照凜那麼大的陣仗都不顯得幼稚了。

    「丟人,媽媽維護你,你居然只覺得媽媽再給你丟人?」

    家裡的傭人都躲進了房裡,不敢出來勸阻母子兩個。

    盛重遠想到今天在學校里的那一出,眉頭皺的緊緊的:「可不就是丟人嗎,你這樣鬧,讓我還怎麼面對老師和同學?還有,你不要一個勁的說許曳不好了,許曳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好,她若是真的是個白眼狼,也就不會管我這件事了。」

    還聽他講心事,盛重遠原本最信任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可他現在卻不敢和母親說什麼了,他擔心說出來之後反而會鬧得更難堪。

    沒想到這樣的一句話讓許宛如瞬間就炸了。

    「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幫著她說話?」

    「我只是在說實話。」

    「實話,那個小賤人能有什麼好心眼,她不過是給你灌迷魂湯,等著軟刀子扎你心罷了!」

    「白眼狼,小賤人,她是你的女兒,你連一句好話都說不出來嗎?哪有人這樣罵自己的女兒的?」

    「她不是我的女兒!我也沒有這樣的女兒!」許宛如異常的激動。

    盛重遠只當她是太生氣,才胡亂說話的。

    「她叫你媽呢,要不是你的女兒,你也不會將她從臨市帶出來!」

    「哼!我帶她出來!」許宛如冷笑:「早知道我就不帶她出來了,由著她被那個混蛋打死或者賣掉,怎麼都好!」

    這樣的話,許宛如不是第一次說,可卻是盛重遠第一次不想聽。

    她不知道媽媽這樣的話是怎麼說出來的,她明明那麼疼愛自己,可是對她另外一個孩子,卻是極盡苛刻之能事。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這次去臨市幹什麼?」

    「你問這個幹什麼?」許宛如陡然回神,提起這件事,她竟然迅速冷靜了下來:「跟你沒關係,你不要操心。」

    她脫掉外套,手臂上卻露出一塊青紫的痕跡。

    盛重遠看見了,連忙走過去抓著她的手臂問道:「怎麼回事?」

    不光是手臂上,還有眼鏡下面,就連臉上都有一個模糊的巴掌印,哪怕是用厚厚的一層粉也蓋不住。

    盛重遠豎起了眸子,又厲聲問了一遍:「誰打的?我問你誰打的?」

    許宛如逃避著他的眼神:「沒事,只是在那裡遇到了打劫的,才弄成這樣的,不過你放心,那些人已經被抓起來了,丟的東西也都歸還了回來。」

    她抽回自己的手臂,拿著衣服匆匆上樓,盛重遠的腦海中浮現出模糊的畫面,那是幼年時第一次看到許曳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的傷,似乎比這嚴重,不過位置卻都差不多。

    因為傷勢太嚇人,所以一直封存在他的記憶中。

    「是姓羅的打得?」

    臨市,挨打?

    兩個詞聯繫在一起,盛重遠只能想到這個人。

    許宛如上樓的腳步停了一下,隨即回過頭來笑道:「你胡說什麼,我都和他多少年都不聯繫了,他好端端的打我做什麼?」

    盛重遠不相信,狐疑的望著她。

    許宛如也不知道是被兒子的眼神嚇到,還是真的委屈的受不了,當即倚著樓梯哭了出來:「我哪知道會是這樣,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混蛋還是這麼不是人,明明我都跟他沒有關係了,為什麼他還敢對我做這些事情。我是盛太太,我是盛太太啊!」

    原來許宛如遭受的不僅僅是這些,她身上有好幾處瘀傷。

    許宛如嫌丟人,也不想讓丈夫知道,也就沒有讓別人幫著處理,自己在傷處擦了藥。

    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處理起這些傷勢來還是很熟練。

    盛重遠很憤怒,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那個姓羅的算帳,卻被許宛如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現在對你來說什麼最重要你不知道嗎?你應該好好複習,準備高考,再說了,事情鬧大了,讓你爸爸和盛寒衾知道都不好!」

    「那您去臨市到底是做什麼,為什麼又會遇到那個混蛋?」

    說起這個問題,許宛如只會百般遮掩,語焉不詳。

    盛重遠什麼都問不出來,本來想要走的,這個晚上卻還是留在了家裡陪著母親,只是晚上沒有忘記給許曳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回家了,讓她不要擔心。

    許曳有點意外,轉念一想,人家又不是沒有家,媽媽回來了回自己家裡也是正常。

    掛了電話之後,許曳跟司機說了一聲,晚上不用去接盛重遠了,就將注意力又放回了電腦上。

    電腦上正播著古早的一個訪談節目。

    學識淵博的男主持人將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出來,輕鬆愉悅的放下圈套陷阱。

    老友聚會一樣的訪談節目,坑一個接著一個,不過訪談對象才是真的睿智,面對所有的圈套都不慌不亂,輕鬆化解,讓主持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許曳聽著黎老侃侃而談,簡直就是一部演藝圈的編年史,裡面又蘊含著各種人生哲學。

    「印象最深的劇組盒飯?大概是一種風味魚了,那是義演的時候,在當地老鄉家裡吃的一頓飯。」

    黎老說起那頓魚的滋味,說的讓人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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