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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23:43 作者: 傾安暖夏
    一日三餐,活了二十六年,竟然不知道原來做飯的時候廚房裡是這個樣子的。

    更是不知道一個人,哪怕是穿著簡單,只帶著一個碎花圍裙,也可以很好看。

    他漸漸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目光隨著許曳忙碌的身影移動。

    許曳無意間回頭,看到他的注視,立刻彎起了唇角。

    「白痴。」他嘴裡無聲罵著,心裡卻想,還好,自己今天出現的及時,要不然的話,許曳很可能在不久的以後,就要這樣做飯給榮二吃了。

    一想到榮二坐在自己現在的位置上,心懷不軌的看著許曳,還要吃著許曳做的飯菜,梁照凜的眼中就閃過一抹戾氣。

    直到嗆人的味道忽然間瀰漫開來,他才回過神來,連忙站起來看向廚房的方向,第一個反應是衝過去,腦海里不知道在哪翻騰出來的記憶讓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這是辣椒的味道,以前也聞到過的,不過味道沒有這麼濃烈嗆人。

    許曳走了出來,皺著眉頭對他說道:「那個,梁少,您要是受不了就去我的臥室里待一會兒,將門關上,就聞不到了。」

    她怕糊鍋,說完就趕緊又回去了。

    剩下樑照凜收回邁出去的腳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慢了一步,沒有真的邁出去這隻腳,才避免了丟人。

    許曳自然是不希望梁照凜在自己家裡隨便走動的,如果可以,她甚至不希望梁照凜出現在自己家裡。

    可是作為一個女配,能阻止男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麼。

    顯然是不能的。

    比起隱私被探尋,她更擔心沒經歷過煙火氣的梁太子被嗆壞了回頭在找她算帳。

    梁照凜對於自己養的金絲雀,沒有什麼隱私界限可言。

    在梁少的觀念中,這個人都是自己的,她還有什麼不是自己的。

    當然了,那個極品媽媽和倒霉弟弟和他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不過他始終坐在了客廳里,沒有動。

    聽著許曳在廚房裡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梁照凜繃緊了麵皮,忍住了喉嚨里的癢意。

    內心十分不屑,若是他現在躲開了,算什麼?

    落荒而逃,甚是丟人。

    他梁照凜可不是那樣的人。

    當許曳終於端著水煮魚出來的時候,看到梁少不動如鐘的樣子,心裡頓時佩服不已,逼王之王的人設真的不是說說的,看看看看,這就是男主角,她都已經算是很能忍的了,還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這一位,好麼,不動如松。

    許曳將菜放在餐桌上,一轉頭,看到梁照凜僵著身子坐在沙發上的樣子,眼角還帶著可疑的痕跡,一張臉憋得通紅。

    心裡頓時恍然大悟,感情這一位不是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只是為了自己霸總人設不崩塌。

    許曳心中覺得好笑,面上卻不敢露出半點,不僅不露出來,還要笑著吹梁少的彩虹屁。

    「您可是真厲害,這辣味,嗆得我都受不了,您還沒事人一樣,梁少,說實在的,我見過的人也不少,可我啊,最佩服,最崇敬的人還是您,我就覺得您是我所認識的人裡面最了不起的那一個。」

    她說著話還豎起大拇指。

    水靈靈的眼睛看起來誠意十足。

    梁照凜輕嗤一聲:「你見過的那些人和我比?」

    一副十分嫌棄的表情。

    只是更加板正的身姿出賣了他。

    許曳心裡輕哼一聲,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就算是梁照凜也逃不出戴高樂定律啊。

    戴高帽就樂。

    「您真的沒事吧?」

    許曳還是有點擔心的,怕這個人真的嗆壞了,在自己這裡生了病可就麻煩了。

    梁照凜只是冷著臉搖頭表示沒事,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

    許曳連忙將水杯遞給他。

    梁照凜卻不喝,只端在手裡看著她。

    直到許曳再次起身去了廚房忙著端別的菜。

    他才將水杯送到嘴邊上。

    一口兩水壓下了喉嚨里的癢意。

    可還是不行,癢的不只是喉嚨,還有鼻腔。

    許曳在忙著端菜。

    梁照凜站起來慢悠悠的去了衛生間。

    許曳連忙走過去,將耳朵貼在門上。

    嘩嘩的水流聲,伴著響亮的噴嚏聲。

    意料之中,許曳並不覺得以外,不過還是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裝逼成性,撇了撇嘴角,隨即嘆了一口氣,就算是霸道總裁不能崩人設,也比她這個拿著炮灰女反派的劇本的要強的多了。

    最起碼的人家是負責弄死自己的那個。

    這麼一想,許曳頓時覺得做得水煮魚給這個傢伙吃簡直就是白瞎了,吃得再多,再滿意最後不也還是要弄死自己。

    虧她之前還真心實意的感激過他,想想已經註定了的結局,就覺得簡直什麼都是多餘的。

    聽到腳步聲,許曳立刻離開洗手間門口,又回到了廚房。

    梁照凜從洗手間出來,臉色終於不再那麼紅了,喉嚨鼻腔也不那麼癢了,水煮魚的香味散發在整個餐廳里,梁照凜走過去,忍不住輕輕的嗅了一下。

    和昨天的那個菜是不一樣的香氣,紅的白的黃的綠的,層層鋪開,除了豆芽和魚肉,其他的他都叫不出來名字,不過卻不妨礙自己口中唾液的分泌。

    許曳看到人出來,揉了揉臉頰,心裡警告自己,就算是結局已經註定,自己也不能就這樣算了,還是要為不可言說的未來努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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