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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14:43 作者: 甜醅
    確實是很多年沒有騎過了,所以他今天才厚著臉皮提出來。

    「那我扶著車。」季冬說著,「你騎一下過過癮。」

    李富強那麼多年沒有騎過自行車了,他不放心把車子給李富強騎,只能自己去扶著。

    「這敢情好。」李富強說著,「我自己也不敢騎。」

    自行車多金貴啊,他那麼久沒有騎了,要是把自行車騎壞了怎麼辦?

    季冬在後面扶著比較保險一些。

    而後,季冬扶著自行車讓李富強慢慢地騎著。

    剛開始李富強有些手忙腳亂,要不是季冬在後頭扶著,他很有可能會跌倒。

    不過一兩圈之後,他就熟練了,開始蹬著自行車歡快地跑著。

    季冬見他騎著穩,也放手讓他自己騎。

    兜了幾圈之後,李富強不舍地將自行車還給季冬,說:「這自行車很好。季冬,你借別人的自行車做什麼?」

    無緣無故的,怎麼借別人的自行車?他那個朋友也真夠大方的,竟然捨得將自行車借給季冬。

    「有事。」季冬說著,「我明天去縣城還有些事忙活,你幫著我三隊長請假。」

    李富強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季冬,而後說著:「季冬,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假期去忙活的嗎?」

    「現在不抓緊賺點工分,到年尾的時候沒有糧食發,到時你吃什麼?」

    這才改好一個來月,又想準備恢復原樣,像以前那樣混日子了?

    「有點事要辦。」季冬也沒有向李富強解釋,只說,「等辦完我就回來賺工分了。」

    「我那個朋友托我幫這個忙,才捨得將自行車借給我的。」

    李富強恍然大悟。

    他就說嘛,自行車那麼金貴的東西,怎麼可能隨便借。

    既然那人有求季冬,那就說得通了。

    「那你好好幫著人家做完事,然後早點回隊裡賺工分。」李富強說道。

    季冬點頭。

    李富強走後,季冬做好飯,吃過飯,又摸黑去了牛棚那一邊幫著老許他們幹活。

    還沒有買到課本,所以老邵他們只能用木棍子在地上劃,教季冬學單詞。

    之前季冬說自己有一點基礎,會英文字母和一些簡單的單詞,所以邵銀也就沒有從頭開始教。

    正在教當中,季冬忽然聽到腳步聲。

    這沒有個牆不行,冬天風直接吹進來不說,別人也能直接進來。

    並且這一邊是靠近山腳的,容易有野豬什麼地衝下來。

    季冬這麼想著,卻不動聲色。

    他抬頭一看,是鍾蓁。

    老邵見鍾蓁過來,點頭,對季冬說:「鍾蓁是我的徒弟,過來跟我學中醫的。」

    「她也是晚上才得空過來的。」

    「所以,你們各學各的。」

    季冬點頭,說:「嗯。」

    鍾蓁是人家正牌的徒弟,而他半途過來學習的,難有什麼意見?

    「鍾蓁不是跟別人睡一屋嗎?」季冬小聲地問著,「她怎麼過得來?」

    老邵白了季冬一眼,說:「你也不看看我們是學什麼的?想要讓一個個人熟睡非常容易。」

    「再說了,鍾蓁也不是天天過來。」

    鍾蓁是一周才過來一次,不像季冬一樣,天天晚上過來。

    所以鍾蓁這事,還是比較好操作的。

    季冬點頭,有些駭然,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在這一邊認真地跟著老許學習單詞,鍾蓁則是在另一邊認真地聽著邵銀講解。

    兩人學完之後,季冬和鍾蓁同時出了牛棚。

    「我送你回去吧。」季冬見鍾蓁連個手電筒也沒有,建議道。

    「晚上一個女孩子走夜路非常地危險。」

    鍾蓁搖頭,拒絕:「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你不怕?」季冬反問。

    鍾蓁點頭,說:「不怕。我有藥和針,敢我的不軌,我就讓他嘗嘗我銀針的厲害。」

    說罷,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變出兩枚銀針。

    皎潔的月光下,那兩枚銀針閃著讓人膽寒的光芒。

    季冬無端地膽顫了一下,忽然有些同情鍾蓁以後的老公。

    這要是鍾蓁一個不爽,立馬就一針紮下去,那滋味,肯定非常地銷魂。

    「要是來的是鬼呢?」季冬又看了一眼那銀針,忍不住說道。

    「鬼怪再怎麼可怕,也沒有人心可怕。」鍾蓁將針收好,說道,「再說,這世上哪裡有鬼?我們要相信科學,崇尚科學。」

    季冬點頭。

    「上次的事情多謝你了。」季冬小聲地對鍾蓁道謝。

    若不是上次鍾蓁跑去找伍宗強,他還得跟那一個革命委員會的主任周旋一番,沒能那麼快出來。

    「不用客氣。」鍾蓁說道,「你幫我師父他們那麼多,我幫著你報一個信,這是應該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季冬真心實意地道謝,「讓我們要免受很多痛苦。」

    「你做事太不謹慎了。」說到這裡,鍾蓁忍不住說道,「竟然被別人抓住辮子舉報。」

    「一點也不謹慎。」

    沒有見過這麼不謹慎的人。

    雖然這會兒不吃軟飯了,但是腦袋卻是變笨了。

    季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這是我的失誤,以後不會了。」

    他是沒有真正地,充分地認識到這個年代的黑暗,又對原主家的背景過於自信,以為張家棟會顧忌著原主的家庭背景,卻沒有想到張家棟根本就一點也不顧忌,只想著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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