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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12:49 作者: 細魚
    「媽。」柳校長聲音也有些哽咽,他下鄉的早,十七八歲就跟著人下鄉插隊,到現在都好幾年了。

    「知書,快別哭了,現在終邦回來了,不是好事嗎?」

    柳恆鑫拍了拍陳知書的肩膀,寬慰了幾句。

    「我這不是忍不住嗎?」陳知書拿帕子擦著眼淚說道,她拉著柳校長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瘦了瘦了,你離開家的時候都一百多斤,現在瘦成這樣,瞧你這臉上,都沒點兒肉,媽回去可得給你好好補補。」

    「媽這事不急,我不是在信里跟你們說了,我這回來是和我們大隊隊長他們一起回來的嗎?這位是劉嬸,這位是徐叔,還是徐叔的大兒子、大兒媳婦,小兒子和小閨女,這是謝教授和他孫子,這是……」

    介紹到白老師的時候,柳校長臉上不禁一紅,「這是白老師,我以前的同事。」

    柳恆鑫和陳知書聽見這話,不由得朝著白老師多瞧了一眼。

    在瞧見白老師落落大方的姿態時,兩人心裡頭便有幾分滿意了。

    「這位就是白老師啊,長得可真俊。」陳知書誇讚道。

    白老師臉上一紅,顯然知道柳校長已經把他們的事和家長說過了。

    「爸,媽,白老師的爸媽想和劉嬸他們一起去吃頓飯,咱們家要不也一起去吧。」

    柳校長期盼地看向柳恆鑫和陳知書。

    陳知書二人自然是滿口答應。

    他們之前在信封里知道柳校長和白老師兩情相悅的時候,就想來看看白老師了,只是那會子柳校長還沒來,他們不好去找白老師,如今兩家父母都在,借著這個機會,熟悉一下也好。

    「那咱們打車去吧。我知道人民大學附近有家不錯的飯館子。」

    白老師爸爸說道。

    「都聽你的。」劉翠花說道。

    眾人提著行李打了幾輛出粗車離開了火車站。

    時間已經不早了,北京的街道上涼颼颼的。

    徐甜甜趴在窗口瞧著外頭的景色,臉上滿是稀奇的神色。

    「這就是北京?」她轉過頭對謝雲清說道:「北京可真大啊。」

    大人們聽著她的童言稚語不由得笑出聲來。

    「小姑娘,這才哪到哪兒呢。」

    開車的北京司機笑著說道:「咱們這才頂天走了小半個北京,整個北京可比這大得多了。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我告訴你們,來北京得去嘗嘗烤鴨的滋味,不過可別去什麼全聚德,我跟你們介紹一家烤鴨,那滋味可比全聚德好多了,還便宜……」

    北京的司機似乎天生就格外能嘮嗑。

    這一開了個口子,直到徐甜甜他們下車,那司機的話都還沒說完呢。

    徐甜甜聽得是目瞪口呆,她心想,下回語文題目,老師要是再讓他們寫印象最深的人,她就寫這個北京司機,實在太能聊天了,不過,他說的話也很有趣,讓人聽來不但不覺得厭煩,還津津有味。

    坐車小半個時辰,這司機就給他們介紹了不少東西,什麼吃烤鴨的店啊,喝豆汁的地方,還有買衣服的街道,前兩個白大妮都不感興趣,可後者她卻是追著問了好多話。

    畢竟白大妮將來是打算開裁縫鋪子的,這回來北京自然也不願意錯過瞧瞧首都的老百姓們穿的是什麼衣服。

    晚上的那一餐格外豐盛。

    徐甜甜埋頭吃個不停,這飯店的廚藝實在是太好了,簡直和劉翠花不相上下。

    謝雲清自己吃的不多,吃了一些便覺得差不多了,不過他也沒離開座位,而是坐在原位,拿著筷子給徐甜甜剔魚肉。

    柳恆鑫瞧見了,朝著旁邊的柳校長推了推。

    「爸,怎麼了?」柳校長低聲問道。

    「別問我怎麼了,你瞧瞧人家小孩子都比你周到,白老師剛才吃了幾隻蝦,你還不給白老師剝下蝦殼?」

    柳恆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柳校長這才反應過來,紅著耳根剝了幾隻蝦送到白老師碗裡。

    「謝謝柳校長。」

    白老師紅著臉,道了謝。

    柳校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笑了笑,「不用謝。」

    雙方父母互相交換了個滿意的眼神。

    劉翠花看在眼裡,心裡頭暗暗高興,這樣看來,雙方父母都很滿意啊,這柳校長和白老師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可真是太好了,劉翠花當初就想撮合他們,誰知道碰上高考恢復,兩人還一個考上一個沒考上,為了這事,劉翠花心裡頭一直擔心著柳校長他們倆個說不定就這樣吹了。

    如今看來,是好事將近了。

    吃完了飯後,白老師和柳校長的雙親把他們送到了招待所裡頭去。

    白大妮一進屋子,都顧不得欣賞這房間的布局,就一下子把鞋子脫了,躺在床上,「哎呦喂,這坐了一整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既然累,那先去洗洗腳再睡覺吧。」徐衛國說道。

    「洗什麼腳啊,我累得半死,對了衛國,明兒個咱們把小叔送去學校報到後,就去看看那什么女人街怎麼樣,那司機說了,那條街道上都是賣女人衣服的,咱們去瞧瞧北京人穿得什麼衣服。」

    白大妮興奮地說道。

    「我無所謂,都聽你的。」徐衛國打了個哈欠,說道,他瞧了瞧牆壁上的時間,「都已經兩點多了,我說怎麼這麼累呢?」

    「是怪累的,之前聽人家說坐火車挺舒服,沒想到比下田幹活還辛苦。」白大妮捶了捶腰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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