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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11:55 作者: 佛了
四捨五入就是她擁有無數的經驗,是王者帶青銅。
陳嬌拿起一小把秧苗,示意他們也都捏一把,擺好姿勢。
「很簡單的,你們看——」
她快如閃電般一下子將秧苗種進去,只是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秧苗太矮,一小簇秧苗只巍顫顫地露出個頭來,看著半死不活的。
陳嬌盯著秧苗,自然也看出了種得不太好。
但不慌,可以挽救。
她淡定地說:「你們看,這樣子種是不行的,是個錯誤的示範,得上來一點。」她手伸進去,把秧苗往上撥了撥。
沈騁懷看著她腳邊七倒八歪的秧苗,自己默默試了一下。
然後,他種下的秧苗簇擁在一塊,筆挺地立在泥土裡。
陳嬌餘光看到了,她急忙說:「這位同志學的就挺快的,大家可以問問他經驗。」
沈騁懷:「……」
李亭午在旁邊噗嗤一聲。
一聲疑似嘲笑傳了過來,陳嬌一眼看去,跟那人還猶帶笑意的眼睛對視上。
二十左右的年紀,輪廓英氣,俊眉修目,眉宇間儘是一股跅弢不羈。
長得不賴,跟男主同志不相上下,但是嘲笑她,不可原諒。
她眉毛一挑,「這位同志剛剛看得怎麼樣啊?來,你來試試看。」
「……」
沈騁懷跟著轉頭看去。
李亭午嘴角扯了下,沒有被點名的慌張。他緩緩將秧苗插下去,動作雖然不熟練,但好在水準不錯。
陳嬌不走心地鼓鼓掌,「挺好的。」
她看著這位即將露出驕傲神色的男知青,下一句緊隨而至:「但是咱們都是趕時間的人,要追求快准狠。」
「這位同志,你的動作有點慢,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凹姿勢了。」
李亭午:……
他哪裡凹姿勢了?!
若是他還看不出她對自己的敵意,他二十年白活了。只是,他沒搞明白他什麼時候惹到她了啊。
沈騁懷看著好友一臉啞然的表情,拍拍他肩膀,竭力克制住聲音里的笑意:「別著急,多練習練習就好了。」
李亭午無聲嘆息,聽出了他不是在安慰,而是在損他。
一番超級簡單的培訓後,陳嬌讓每個人各負責一處。
依靠著原主留下的記憶,她很快就上手了,但老弓著腰沒一會就累了。
「啊!」
陳嬌剛想直起腰歇歇,旁邊的女知青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突然一臉驚恐地叫著,一邊向她這個方向倒退。
陳嬌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接她要摔下去的身影,然後也被她帶著跌坐下去。
一股涼意瞬間侵襲屁屁——
這番動靜讓其他人都走了過來,連聲問怎麼了。
「有蟲子咬我!」女知青崩潰叫道。
陳嬌一聽蟲子兩個字瞬間頭皮發麻。下一刻,她看到自己染著污泥的腳背上,也緊緊貼附著一條蟲子,在她看去的時候還微微蠕動了一下。
「啊!!」
陳嬌叫得比剛剛的女知青還大聲。
她最怕蟲子了!特別是表面光滑,活著的!
女知青還靠在她身上,被她這一聲震得都安靜下來了,呆呆地回頭看她。
陳嬌想要從田裡出來,誰知道慌裡慌張的剛站起來又跌坐下去,她揮舞的手不知抓到了誰,她一個勁說:「救我救我!」
一時不防被抓住褲子的沈騁懷急忙拉住她的手。他褲子險些被她拽下來了。
他安撫道:「沒事,你先放手。」
「我不!!」
「……」
陳嬌甩了半天腳,發現沒把蟲子甩下去,更加魂飛魄散了。她嗚嗚叫著,活像挨了一頓打的小狗狗,可憐巴巴。
李亭午走過來就看到他被纏住了,一向從容的神色里難得帶了點窘迫,這下子把他樂得不行。
嘿,活該,剛剛還敢取笑他。
為了自己的褲子不被當眾拽下,沈騁懷乾脆揪住她衣服,硬是將人拉了起來帶到田埂邊。
陳嬌因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愣住,下意識鬆了手,泛著水光的雙目茫然地看他。
「你別哭了,我幫你弄掉。」沈騁懷說。
旁邊突然擠過來一個男知青,手裡拿了個東西,他說:「我有辦法。這叫螞蝗,只要給它們撒上一點鹽,自己就會掉下來了。」
他說著拆開紙包住的東西,捻起一點鹽粒就要撒上去。
沈騁懷伸手擋了一下,「這個辦法雖然有效,但螞蟥掉下來前會把吸進去的血吐回來,會導致感染。」
陳嬌一聽,急忙把腳縮了回去,小小的腳掌藏在草叢裡,像羞於見人的兔子。
男知青表情微微僵滯,轉而露出抱歉的笑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也是聽別人說的。你不說,我還不了解。」
「沒事。」沈騁懷摘了幾片草葉子折在一塊,對著螞蝗底部輕輕一刮,螞蝗便蜷縮著從她腳上掉下去。
陳嬌腳一顫,克制不住地要躲。
沈騁懷看著掉到草叢裡的螞蝗,隨手用石塊碾死。
「好了。」
陳嬌趕緊跳離那個地方,左右看自己雙腿,確定上面沒有螞蝗後才鬆口氣。
她感激說:「謝謝你,李同志!」
沈騁懷:?
李亭午:?
李亭午愣了愣,下一瞬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讓旁邊的人都疑惑地看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