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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11:14 作者: 凝黯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我跟袁銳天說了聲,「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劉殿站起來要走,我抓著他的手腕,力氣很大,我的手背青筋突起,他的指節失血發白。我一直握著劉殿的手腕,生怕一不留神他就給我逃了,今天怎麼著都要說清楚。

    我拉了三張椅子,說:「都坐。」

    三人坐下之後,袁銳天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把話說出:「言旭,我喜歡你,我知道劉哥是你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我沒關係,哪怕僅僅是作為床伴,我也想留在你身邊。」

    劉殿像是沒聽見一樣,漠不關心地玩著手指,左手被我抓著,右手的大拇指摁著每一個關節,僵滯的空氣中響起突兀的「啪噠」聲。

    我握著劉殿的手緊了緊,對袁銳天說:「我有關係。我承認,你口.活比他好,身子也比他軟,骨骼也比他小,抱起來很順手,叫得也比他賣力,也更大膽更瘋狂,還隨叫隨到,總之艹你比和他做垡舒服地多,因為艹你我可以毫無顧忌,怎麼順心怎麼來,我只是喜歡你扭著的屁股和能彎到胸口的腰,頂多加上你能說些『你的弟弟好大好舒服』之類下流又勾人的話罷了。而我和劉殿做是做郟我愛他,我捨不得在他身上亂來,也會儘量照顧他那強得要死的自尊心。但是即使他穿著棉襖蹲在路邊吃烤番薯都比你脫光了站在床邊跳艷舞更能引起我的生理上的衝動,因為我心理上愛著他。你只是我一件玩具,現在我膩了,厭了,把你丟一旁也不為過,但是我已經不再喜歡了的玩具硬塞到我手裡逼我玩的話,我會很鬱悶的。所以,拜託,別纏著我了,就算他和我名義上是分了,但是我是打算和他和好並且過一輩子的,別老來搗和我們好不好?understand?」

    一口氣說完,我呼了口氣。說得太快太多,腦袋有點發暈,以至於我下一刻就忘了我到底說了什麼了。只知道袁銳天哭著鼻子沖了出去,劉殿紅著耳根低著頭。

    然後劉殿猛地抬起頭在我臉上快速地吻了一下,滿臉的紅暈,「你果然很討人厭,為什麼全世界都還是圍著你轉?」為什麼他們都這麼評價我。

    「但你是喜歡著我的,對吧。」我微笑著颳了刮他的鼻子。

    「嗯。不過很可惜,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決定了,我要結婚生孩子,你也要一樣。」

    難得的好氣氛,就被這麼一句話輕而易舉地破壞掉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卻對此無可奈何。

    一天上課,看見角落裡坐著的一個鬼鬼祟祟的熟悉的身影,我走過去質問:「你怎麼又來了?」

    袁銳天吞吞吐吐地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你可以不用管我,所以……別趕我走。」

    「隨便。」說完我就走開了,回到劉殿身邊。他看了袁銳天一眼,沒說什麼。

    放學時,我看見走廊里鄭聲和袁銳天在說話,幾句過後袁銳天跟著他走了。

    我想了想,掏出手機翻找著一個熟悉的陌生號碼,發了條簡訊: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離他遠點。

    很快收到回覆:你是在關心我嗎?謝謝。

    看著兩人並肩遠去的背影,我刪了對話的簡訊,沒再回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竟然連續兩天更耶,好神奇。拖延症晚期的奇蹟_(:з」∠)_

    ☆、失蹤

    對了,劉殿開始過回他正常的大學生活了,不用刻意顧及我獨占欲,也毋需所有的安排都僅僅是圍著我轉,周旋於各種活動和社團之間,聚餐、比賽、排練、表演,偶爾領一幫兄弟打打球打打架,過得如魚得水。他從來不是閒得下來的人,能夠干自己想幹的事情,所以我還是真心替他高興。

    不過對於我本人來說,我卻高興不起來。這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大不如以前了,如今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少了很多,彼此都有各自的圈子。看著學校里經常有人碰見他會喊聲劉哥,或者是親切的普通打招呼,無論是哪種,我都不認識那些人,讓我恐慌又嫉妒。

    一切似乎按照劉殿預定的軌跡毫無偏差的前進著,我們漸行漸遠,也許終有一天,我們獨處時會變得尷尬,名義上的分手變成實際上的。這樣一來,我就不知道我努力的意義了,還不如當回我的二世祖來的逍遙自在。

    在我計較我們兩人感情上的絲絲糾葛,這些因自己內心的糾結而引起的小事(說白了就是閒得蛋疼胡思亂想)時,結果又出事了。

    國慶,又是國慶。前世估計在這個日子欠了一堆債的國慶。

    我和劉殿在國慶吵了一架。起因很簡單,無非是他要為國慶的晚會排練。又是跳舞,最看不慣任何我以外的人和他跳舞了。

    之前我就知道他要上台表演,本著估計又是香艷的舞,眼不見為淨的心態,所以一直沒去看他的排練。不過眼看國慶臨近,到時候我肯定不能不去給他吶喊喝彩,乾脆先給自己打只預防針,所以就去舞蹈室看了,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就憤怒值直線上升。

    這次是和一個大一的師妹,豐滿高挑妖嬈迷人的師妹。要是劉殿是純粹的gay我倒不用瞎操這份心,很可惜他不是,他是男女通吃的種。

    我不讓他跳,他偏要跳,說什麼他們一群人準備了很久,選歌剪切,編舞排位,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沒日沒夜地練,他和他的搭檔是領舞,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不跳就不跳。

    彼此都不讓步,我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吵了起來。我們都屬於家醜不外傳的類型。再怎麼生氣都得回去再吵,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兩人直接發飆,也不顧眾人的圍觀。

    死要面子,死要風度,死都要注意形象的我們,連髒話都互噴了一堆。簡直像地痞流氓一樣地潑婦罵街。

    「不跳了不跳了,乾脆連學都別上了,我回去在我爸手下幹活,只跟一堆老頭接觸,你滿意了吧?」最後他摔門而出。

    回到宿舍,人沒在,我氣在頭上,於是沒打電話找他,但第二天早上他也沒回來。

    宿舍的人詫異地說:「他昨天就拖著行李回家了,你不知道嗎?」

    我立刻打電話找他,被直接掛斷了。

    他還果真訂了機票回家了,不管他隊友的死活了嗎?知道他回去了之後,我也馬上訂機票趕回去。由於是國慶期間,只是晚了一天,機票就訂不著了,只能再往後延一天。好不容易飛回去之後,人不在。

    李子璐和張言熙說他是要回來的,他給李子璐打了電話約好時間一起玩,當時張言熙在和李子璐喝酒,所以也聽著了。不過後來他又說有事不去了,李子璐沒在意原因,也就算了。

    但是除了李子璐和張言熙,包括他爸媽,全世界都不知道他要回來。這下子他到底有沒有回來,是在這個城市還是p城都沒人知道。

    最終沒辦法,只好一個一個航空公司地查,得出的結果是,劉殿已經搭乘航班從P城飛回C城了。我們所在小城沒機場,從我們家到C城的機場只要一個小時車程,這下問題是:劉殿肯定回來了,但現在他人呢?

    他肯定沒可以躲著所有人,要不然他不會給李子璐打電話約他玩,也不會讓宿舍的人知道他回家了。

    又玩失蹤,他今年肯定犯太歲。

    這一次,連劉家的人也發覺出事了,發動勢力滿世界的找。很可怕的是,這回幾乎全城都在找劉殿,但竟然沒有得到一絲關於他的消息。

    格蒂,李子璐的辦公室。

    「要報警嗎?」蔣瑞再屋裡走來走去,說著不切實際的廢話。

    「你開玩笑吧,是打算邀請警察把我們這群人的老底都揭起來嗎?」我煩躁地吼道:「坐下來行不行,轉得我眼都花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不都是在擔心二哥嗎?」李子璐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覺得這不是警察所能觸及的領域了,結合上次的狀況,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二哥。」

    「是他家的問題嗎?他家族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拿他來開刀。」

    我拿著煙的手抖了一下,菸灰落在手指上,燙得我下意識地把煙摔地上。劉家和這個城市的淵源挺深的,樹敵不少,要不然也不至於以前的家都被燒了。劉家的少主,這種身份,成為劉家的箭靶子的話也一點都不奇怪。越想整個人就越哆嗦。

    李子璐瞪了蔣瑞一眼:「瞎說什麼呢。如果真的是被敵對的人抓去的話,怎麼可能還沒有人來和他們家談條件?」隨後他看向我,「依我看,二哥應該不在這個城市。我們所有人的勢力加起來把這小地方掀起來都綽綽有餘,不可能找不到他。」

    「我知道,但我又能從那找他呢?一點線索都沒有,根本無從下手。」我不由自主地握著拳頭,現在整個人的精神都處於一種緊繃狀態,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李子璐安靜地撐著腦袋想著什麼,接而說道:「三哥,你回P城吧,說不定在那邊能查到什麼,他不是從P城飛回來時不見了嗎?我們繼續在這邊查,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我猶豫著點了點頭,「只能這樣了。」畢竟這邊還有劉家的人,而P城只有我能插上手。

    「對了,大哥呢?他怎麼沒來?」蔣瑞問道。

    「他說他有事。」我回道。

    蔣瑞嘀咕著:「有什麼事比找二哥重要。」

    「鬼知道。」這麼說來張言熙那傢伙……我搖了搖頭,那麼多年的兄弟呢,不可能是他,雖然他對這次的事情不太關心的樣子。

    和元傑偷偷見了一面,讓他查一下張言熙在劉殿這件事上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行為。

    抱著滿心的疑慮與擔憂,我回到了P城。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呵呵,快完結吧快完結吧

    ☆、對決

    9月30號和劉殿吵架,10月2號回到P城,10月4號回來,現在已經6號了,他究竟在哪。每次得來毫無消息的消息,我越來越暴躁的同時也越來越絕望。

    在衛生間的鏡子裡看著鬍子拉渣,蓬頭垢臉,面容憔悴的的人影,或者說鬼影更確切一些,我都被自己這副德性驚訝到了。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內心暗示著自己振作起來,萬一劉殿生完氣回來找我,看見我這個樣子可該被他笑話了。我對著鏡子中的那張面色死灰的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真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快回來吧,別開玩笑了……」不知不覺喉嚨哽咽著發出嗚鳴的話語。

    我撐著洗手盆,看著水龍頭的水流入的下水口,耳邊是嘩嘩的水聲,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具體是什麼又不清楚,只是抱著一絲莫名的期望去到宿舍。

    「劉殿有回來過嗎?」一回到宿舍,看見除了劉殿、鄭聲以外的三人,我開口就問他們。

    「沒有啊,他不是回家了嗎?」

    「他沒回去,而是失蹤了。」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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