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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11:14 作者: 凝黯
但不能否認,那種肉體上的快感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的人是他的原因。不知要到何時,連精神也能體會這種快感呢?不由得嘲笑自己: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那我就是不折不扣的gay了。
其實當初差點和鄭聲上床,只是個小意外。對方有心,而我無意。不過我自己也真是的,只是因為張言旭事後的吊兒郎當,而藉口放縱。明明看出來了一點端倪,卻由著鄭聲。
慶幸沒有放縱成功。因為那次被算計,我真的起了殺心,原來那時心底已經不允許張言旭以外的人碰我了。說實話,事後我是害怕的,幸虧當時及時醒了。
我知道鄭聲惹不得,所以在鄭聲劃傷了小旭的臉後,縱使再心疼,還是演了場戲好讓小旭沒辦法動手。我的計中計當初可是想得很辛苦,驗收時成果不錯。卻萬萬沒算好鄭聲那種變態,差點把自己搭上去。
我一開始為什麼會覺得鄭聲這人不錯呢,果然才華這種東西能蒙蔽他人的雙眼。
還有那次的有驚無險讓我深刻地意識到,在P城,我只會拖他的後腿。即使我已經開始在F大建立自己的一方勢力,但一幫子剛認識沒多久的乖學生,還是差得遠。只能盡力而為了,他在這邊肯定會遇到各種障礙。培養一點勢力,等我畢業之後回去送給他,也算是我為他做的一點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認識到,他父親放他來這邊,其實是對他的流放呢。張炎那人其實只想扶持方方面面都無比出色的張言熙吧,他這樣做,兩兄弟就不用相爭,張言熙能在那南方小城安心繼承父業,張言旭在P城也餓不死自己。
但有一點想不通的是,張炎既然放棄了自己的小兒子,那么小旭的婚姻應該不是那麼重要。或許他只是想在這遠離自己的勢力範圍的地方鍛鍊小旭的能力?抑或僅僅是容不得張家有出了個同性戀這樣一個污點。啊,各種推測越想越混亂。
雖然不知道張言旭畢業後會不會被留在這邊,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必須結婚。
張言熙很在意他弟弟。我們沒在一起時,他看不得張言旭不能和我在一起時的那種失落,同時又一再強調張言旭會結婚;我們在一起後,還一再警告我不要讓對方陷太深。真是個矛盾的哥哥。與此同時,小旭很依賴熙,這種兄弟情,真令人妒忌。
我還是挺喜歡張言熙這個人的,外冷內熱的人。哦,別誤會,這種喜歡不同於對張言旭的那種喜歡。
小旭那種……是愛嗎?是吧,我愛張言旭。
他,怎麼說呢?他是在我黑暗的內心中出現的一縷陽光。照得見不得陽光的我措手不及,攪亂了我所有的計劃和打算,我卻無法躲避。
自私自利的我為了一個人而做出一些對自身有害無益的決定。最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張言旭這麼一號人物呢。
本來我的人生就是按照父親給我鋪就的道路順順利利地走下去,如今卻出現了這麼一段偏差。但這僅僅是偏差,它不會改變我人生的大方向,估計對方也不會。
我們只是相交的兩條直線,重疊的僅僅有一個點,過了這個點就會分道揚鑣。因為我們玩不起。
其實,我們連這個重疊的點都玩不起。
其實,兩人最完美的狀態是兩條平行線。
其實,現在,一切都亂套了。
可是,兩人卻甘之若飴。
作者有話要說: 殿下的狂想曲~早就想寫了,卻一直沒機會。
)
☆、開張
從醫院回到家,進了門之後看到劉殿倚在陽台抽菸,又弄得一地菸灰菸頭,打掃的還得是我。
還想過去說他一頓,卻聽見了一聲重重的嘆息,仿佛壓抑了一生的煩悶卻無法排解般沉重,沉重地讓人心疼。
我走到他身後,本想說些安慰的話,張開嘴巴,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說些什麼。
今天早上兩人還在鬧彆扭,原因只是我不讓他陪我去醫院拆線。除了醫生外,其他任何人了都不需要見證自己丑陋的一刻,包括劉殿,包括我。
其實自己還是很在意外表的。什麼都是半桶水,唯獨還能靠臉擁有點自信,之前有一段時間覺得自己除了臉就一無是處了。無意中向劉殿透露了這個想法,他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的確。濫交,濫情,記性差,脾氣爛,懶得要死,有某些方面笨得要死。」
「喂喂喂,我哪記性差了?哪脾氣爛了?我哪……」
還沒等我說完,劉殿就把我的罪行一一羅列:「班上的人名你能數出一半嗎?你動不動就拿床伴出氣全世界都知道的好不好?你什麼都推給張言熙干還不是懶?你……」
當時我沒聽完就說:「行了行了,我錯了,我知道了。」然後就跑得遠遠的了。
雖然我的雙眼沒有看見拆線的過程。但那細細的,帶點粗糙的線從肉體裡抽出來,帶點麻帶點癢的疼,我的皮膚、我的血肉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那條被血和藥水污染得已看不出本色的細線被放在一旁的金屬盤子裡,宣告了這一切的結束,同時扎眼得很。
抹了藥水,重新貼了紗布,聽了醫囑,也談不上不開心,只是帶著些許鬱悶離開了醫院。
劉殿的身子動了動,扭過頭看著我,「回來啦。」
我上前一步抽走他手裡的煙,「還在生氣嗎?抽了那麼多的煙。」
「生什麼氣?」他微微一愣。
「我不讓你陪我去醫院唄。」
他半邊嘴角抽了抽,「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接著他把頭轉回去,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嘴巴一張一合,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麼事?」我踩著他句末的尾音問,心切地想知道什麼事能讓無憂無慮的劉殿煩惱。
「什麼事都不關你事啦,多管閒事。」劉殿微微抬頭,眼珠轉向我這邊,鄙夷的眼神,欠揍的表情。
我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拽到跟前,咬上這惱人的傢伙的嘴巴。他的嘴巴咬起來的口感很不錯,恰當好處的厚度,肉肉的充滿彈性,溫熱柔軟而細膩,最近迷戀上了呢。
兩人在一起久了,j火漸漸變得很容易點燃,又是一番雲雨。不過這種愜意的日子卻沒能再上過幾天。
前幾天父親打電話跟我說這邊開張時他不會來,叫我好好主持。我口上應著,心想這件麻煩事還是張言熙來吧。結果張言熙說父親扔給他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別說抽身過來了,他現在連睡上一兩個小時覺都成問題。
看來父親是下狠勁考驗我了。
在床上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怎麼了?」劉殿翻身看著我,黑暗中的眼睛發出微弱的亮光。
我挪了挪身子靠近他,摟過他的後背,「明天場子開張。」
劉殿微微一愣,「緊張?」
「說不緊張是假的。」我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間,沐浴露淡淡的香氣飄進鼻子,帶著溫熱的香味突然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別擔心,搞砸了搞好了都沒關係,沒人會怪你。做好分內事就行了……」
在劉殿安撫的語調中我終於疲憊地閉上眼睛,陷入睡眠前耳邊傳來嘆息,「小旭,你什麼時候才能獨立。」眼睛掙扎了一下又重新閉上,帶著些許不服與隱約的不安睡了過去。
本以為一切都會順利。工作人員有條不紊,嘉賓臉上洋溢著輕鬆愉快,道喜祝賀的人還算是能夠應付地遊刃有餘,對於賭場來說還真是一派祥和。穿梭於大大小小的賭桌間尋樂子的劉殿時不時抬頭朝我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理應是順利的一天,可是……
一張賭桌前出現打鬥喧譁。突然出現一陣女賓的尖叫。很快人群散開,保安圍了過去,形成一個圈子。我跟和我談天的鬼雨說了聲失陪就走了過去。
鬼雨就是之前給了我一個俱樂部兩vip的年輕地頭蛇。那晚和劉殿去的時候看見薛柏薛楊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圍成的圈子裡站著兩人,一人拿著碎玻璃片抵在另一人的脖子上。被持者是交通局副ju長;持械者挺年輕,我沒任何印象。
「他是誰。」我惡狠狠地盯著吳主管,內心對發生這樣的事情很是煩躁。
吳主管顫顫刻刻地回答:「二少爺,我也不清楚,邀請的人裡面沒有這麼一號人。」
今天場子開張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參與,只有收到邀請函的人才能進來,並且每人只能攜帶一名女伴或男伴。保鏢得提前申請,並且也只能帶一個。進場的人都要配合安檢,不能攜帶任何武器。
這時手機震了,我看了一眼是一小幫派老大老王,我皺了皺眉,有種異樣的預感,接了起來。
「王哥,請問什麼事?」
「小張啊,我的邀請卡不知道哪去了,你的保安不讓我進。」
「您稍等,我馬上吩咐他們讓你進來。」
掛了電話之後,那個不速之客還沒開口索要什麼,就這麼僵持著,我卻想不出解決辦法。怎樣能讓那副局長不受傷而把那人拿下呢。同時不能把那人殺了,出人命的事情在官yuan林立的場合要不得。
劉殿走到我身邊,也是眉頭緊鎖,看來他也沒辦法。
這時鬼雨優雅地踱步而來,露出一個自信迷人的微笑:「借我把小刀,我幫你解決。」
劉殿從褲兜掏出把彈簧刀遞了給他。內心忍不住吐槽這傢伙怎麼這麼喜歡帶刀。
鬼雨接過刀,在掌心掂了掂重量,然後摁開刀子,來回看了看刀身。隨後眼神鋒利地看著持械者,抬起手臂,手腕一轉,刀子飛了出去,準確無誤地扎在那人的手腕處。
那人手中的玻璃掉地上,保安衝上前把他制止住。本來還表現地還算是鎮定的副ju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驚訝過後,調整表情,微笑地跟鬼雨說:「兄弟好功夫,早就聽說雨兄身手非同凡響,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道上傳聞鬼雨的身手非凡,手段狠辣,眼光犀利,經營獨到。現已見證其一。如果能與之結交,好處定會不少。
「哪裡,湊巧罷了。」對方俊朗的臉上依舊保持著自信的卻是不咸不淡的笑容。
「今天欠雨兄一個人情,改天一定要賞臉吃頓飯,以後您有什麼麻煩,如果我能幫上忙,定會在所不辭。」
「兄弟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的飯我就應下了。」鬼雨看了看那堆保安,接著說道:「兄弟還有事要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那雨兄請盡興。」
叫主管把那人弄去辦公室。然後走上舞台,身後的鶯鶯燕燕退到一邊。我清清嗓子,扶著麥克風說道:「各位來賓,很抱歉剛才讓各位受驚了。今天籌碼兌換免手續費,其他消費也免去一切服務費,大家玩得開心。」
場下一陣歡呼和掌聲。
籌碼我們是要抽取百分之二的手續費的,酒水餐飲及樓上娛樂城的消費是百分之十的服務費。貴賓廳的籌碼抽百分之五,服務費是百分之二十。加上賭客的瘋狂消費及輸的錢,這註定是一個暴利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