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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11:14 作者: 凝黯
「你還好吧?」我貼著他坐下。
他端著粥,勺子也不用,仰頭咕嚕嚕地喝著,等那粥消失了一大半時,他抬起半邊眉毛,「我能有什麼?還能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是嗎?」我奪過他手裡的粥放在桌上,扒身上僅有的那條內褲。
他抓著我的手,「說的是上你,在下的話我估計得掛了。」
我把他壓在沙發上,「鑑於某人昨天的表現,以後我都不用考慮是不是應該讓你偶爾在上了。」
低下頭,還沒印上他的唇,就被身下的人踹翻在地下。
劉殿慢里斯條地重新端起粥,另外一隻手拿起一雙筷子用牙咬開,夾著小菜吃了起來。
我怨懟地爬起來,打開另外一碗粥也埋頭吃了起來。
劉殿吃完之後站了起來,我連忙把他拉住,「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事。」眼睛看了看他襠部示意。
他臉唰地紅了,嘀咕著:「都說沒事。」
看著他這麼可愛的樣子,我忍住沒笑出聲,把那一袋子藥遞給他,「吃點消炎藥,塗點藥膏,諒你都不會讓我幫忙的了。」昨晚是我唯一一次幫他清理上藥,劉殿在這方面打死都不肯讓我幫忙。
劉殿一把奪過袋子,蹣跚地挪去浴室。
等我吃完東西收拾好垃圾後,他也出來了。倒了杯水遞給他,「吃藥。」
他把藥片吞完之後,問道:「小旭,昨晚下雪了哦。」
「嗯,怎麼了?」他不會想去玩雪吧,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我們去堆雪人吧。」果然……
還沒等我反對,劉殿就像打了雞血般衝進臥室。看到他這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心想還是由著他吧。
沒幾分鐘,劉殿就穿戴整齊出了臥室,徑直走到大門前開了門,扭頭招呼我:「愣在那幹嘛?出門啦。」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跟了過去。
好不容易在花園裡找到了一片比較平整的雪地,兩人歷經千辛萬苦,嬉笑打鬧地堆了兩個疊在一起的歪瓜裂棗的勉強算是雪球的東西。此時,我倆的手都凍得通紅通紅的,我都覺得手腕以下的東西僵硬得不是自己的了。
但我們還是很開心,高高興興地撿了石頭嵌入「雪人」的腦袋作為眼睛,找來樹枝當鼻子嘴巴,劉殿還把我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放到上面。
接著他抓起一把雪在手上捏著,我以為要弄點什麼完善一下雪人,結果他捏了一個球後,猛地抬手把雪球砸在我的腦袋上。
我抖掉腦袋上的雪,舔了舔落在嘴角的冰碴。對劉殿「哼哼」地怪笑了兩聲。他起初在那嘲笑我,隨後愣那兒,接著轉身逃跑。
我捏了一個又一個雪球朝他砸過去,弄得對方一身雪的同時,當然也中了不少雪球。
雪球帶著散開的雪尾巴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光,有時陽光下還隱約透著彩虹的顏色。
我們大笑著大叫著奔跑著躲避著,揮動著手臂把一團團雪砸向對方。雖然是大寒冬,但身上熱得都快出汗了。
最後我逮住了他,兩人抱著雪地上滾了好幾圈。隨後氣喘吁吁地放開對方,握著彼此的手在地上躺成大字型。看著那澄藍的天空,直想一直這樣,兩人一起,到天荒地老,地老天荒。
劉殿突然把身子湊過來,在我額頭上印了一個涼涼的吻,我呆滯地看著他,他回了我一個溫暖的微笑,隨後拉著我一塊兒站了起來。
我們都沒興致去學校上課,想著好幾天沒換藥了,於是回屋裡換掉弄髒了的衣服,然後去往醫院。
醫生說傷口癒合地不錯,過兩三天就可以拆線。劉殿看我的臉的表情還是一副心痛的樣子,害得都不好意思看著他。
在醫院的走廊上很不湊巧地碰見鄭聲,他坐在輪椅上,一個護工推著他,旁邊跟著一個高挑的中年女人,挽著高高的髮髻,戴著配套珍珠耳環和項鍊,紅色大衣在醫院這素淡的環境中顯得分外扎眼。鄭聲朝我們這邊揚了揚下巴,小聲的說了些什麼,那女人瞅了過來,目光冰寒。我們對視著,接著相錯而過。
這女人應該是鄭聲的母親,並且顯然不是那麼簡單。
給主管發了條簡訊:細查下鄭聲他媽。
「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劉殿突然冒出麼一句。
我愣了愣才說道:「沒事。你自己要小心點。」
第二天上課時鄭聲當然不在。放學後跟劉殿說了一下得去場子安排點事情。他這回沒著瞞我,說他正好得去和他那幫子人商量怎麼和大二的干一場。我勸他小心點玩,別玩過火了。
從小學五六年級開始,劉殿以他特有的強大的聚心力組過大大小小的團伙,甚至有的成員是道上的,並且和父親劉震城沒有任何關係。
這些團伙組得快,散得也快。他僅僅是貪玩的大小孩,如果哪天厭了,轉手就會把所掌控所擁的白送給別人,對方或是朋友,或是得力的手下,有時甚至是僅有一面之緣的印象良好的人。不過,萬一他哪天想把跟過他的人重新聚起來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來P城前,還兩三個小學同學為他賣命。
用傳統的道上的話說,他就是所謂的糙鞋。
一直以來,劉殿當老大並不是享受那種高高上的感覺,只是喜歡這種遊戲以及遊戲勝利後的感覺。他有絕對的能力,只是看他願不願意。
不過話說回來,P城並沒他所積累了那麼多年的人脈,縱使他再有能力,短時間內也沒什麼用處。
到了場子,問了一下吳主管,張言熙來的幾天都忙活了些什麼,仔細地聽了一下,除了處理我的事情,張言熙首先調整了一下情報系統,按照哪些場所去的官員或老大多而安插眼線以及收買一些人,那麼P城的情況就愈發明了了。接著按照這裡官員的實權大小和腐敗程度進一步收買,因而我們又拉攏了幾個官員。
黑道上的關係他沒怎麼動,看來我實在不擅長和那些裝腔作勢的政府官員打交道。黑道很簡單,打交道靠得就是赤.裸.裸的利益。
張言熙幾天內就做了麼多事情讓我瞠目結舌。吳主管可能是看我這麼驚訝,解釋道:「大多數時候只是吩咐下面的去辦,極少數時候自己親自跑去交談。」
而我以前想知道些什麼,就直接吩咐手下去查,也沒想過創立完備的情報系統。光是這一點就知道我在這份父親給我安排的工作上沒用過心。
還有上次那主管,我那麼盲目地信任也是個極大的錯誤,說不定對方就是父親特意安排的不可靠的人,考驗我有沒有能力揪出來。否則計叔再厲害,也不可能前腳剛到,後腳就在那麼一堆事務裡面,把那主管隱藏地還算是隱秘的帳務問題查出來。
然後又問了吳主管,鄭聲他爸那邊張言熙是怎麼處理的,覺得沒什麼問題後讓他按照張言熙的吩咐繼續那麼打壓下去。
我臨走前,叫吳主管派去查的鄭聲母親的情報就送到了。果然經過張言熙的整頓,這幫人好用了很多。
認真地看了一下,她是鄭聲的父親背後的參謀。那麼多年通過各種計策使得那條街度過眾多打擊,始終屬於鄭聲的父親。回想那女人冰寒的目光,突然覺得光按照張言熙的安排可能不能把對方剷除。
我從來不喜歡記名字,但此時突然對這女人的名字感興趣,看了一下:鄭夫人。
重新掃了兩眼資料,問道:「她沒名字嗎?怎麼只寫了鄭夫人。」
吳主管回答:「上次查鄭聲的時候就沒查著她的名字,沒人知道她的姓名,所有人都叫她鄭夫人。」
隱去自己的姓名,只是冠以丈夫的姓的簡單稱呼,能力出眾卻只站丈夫的背後給予扶持,不知道是該讓敬佩還是值得可悲。抑或是能人自有的怪癖。
「如果發現對方什麼舉動就馬上告訴,哪怕是微足道的小事情。」做完這個最後的囑咐就離開了場子。
算算時間,父親規定的場子開張的時間也快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成我的糙稿了。。。幸好我有終稿的存檔。。。
☆、番外?劉殿
我是劉殿,我喜歡張言旭。
我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當我第一次看到張言旭和一個男生很親密很曖昧地摟在一起時,我竟然渴望張言旭抱的是我。
這一刻,我明白,我想要張言旭。但這不是我需要的,確切的說,這是我不需要的,並且我不能要。
認識到這一點之後,我只是像慣常那樣打趣他:「小旭,這位是我弟媳呢,還是我弟夫呢?」
「當然是你弟媳啦。」張言旭把對方摟得更緊。而我笑得愈濃,胸口也愈悶。
那個面容異常秀麗的男生頷首微笑,臉有點紅。
從那以後,我的私生活越發糜爛。床上的面孔更換的速度過於快,以至於我都不知道周圍哪些是在我的床上出現過的,哪些和我其實沒任何不堪的關係。
其實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女的,我對男的起不了什麼興致,無論是什麼類型的男的都不行。所以我對張言旭的肉體,也沒有多嚮往,但我卻真真切切地想擁有他,無論身心。這是一種奇怪而微妙的感覺,類似柏拉圖式的戀愛。
這麼想著,笑了搖了搖頭:像我這種糜爛的人,說出去只怕會被笑話吧。
本來我是要去加拿大留學的,我沒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說,只想自己偷偷地去。家人也幫我瞞著,因為怕我捨不得。
臨走前見了張言旭,這一瞬間,我終究還是捨不得。於是當天就有了各種謊言及打算。
可以說歷盡千辛萬苦我回了國,還去了張言旭的學校。我不知道我是什麼齷蹉的心態,只是想待在他身邊,一直看著他就好。
當然,我早就知道他也喜歡我,勝於我喜歡他。他眼神里那種毫無辦法掩飾的愛戀源源不斷地溢出來,快要把我灼傷。
如果不是那一晚,我覺得我們將會永遠這樣下去。不過現在細想,那晚的事情必然會發生,只是早晚的問題。
那晚過後,我莫名地煩躁,對於那天早上我對他的態度,我直到現在還是抱有一股歉意。不過我沒道歉,因為我們彼此之間的平衡是他打破的,他也應該受到一點點懲罰,我惡趣味地想。
兩人都自暴自棄地過了一兩天,最終還是確認了關係。明明是他比較喜歡我,竟然告白的是我,唉。他難道真的以為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分明不可能嘛。
不過和他在一起,我還是覺得自己不喜歡男的。被男的上,還是被一個比自己小的男的上,心裡總有這麼一道坎過不去。
我也算是上過他,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既然他喜歡,還是儘量依著他吧。回想自己像個女人似得在他身下扭著身體叫.床,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不喜歡那樣的自己,說難聽點,覺得……自己很噁心。不過他似乎很喜歡,最終還是按照他所期望地那樣做了。其實他還是很笨的,連讓我主動,都要我去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