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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11:14 作者: 凝黯
漸漸來了幾個舍友,向他們打聽了一下,洗澡怎麼辦,得知要去澡堂。我很白痴地問澡堂是什麼,他們很驚訝我竟不知道澡堂這種東西,然後很耐心地給我解釋。
第五個人來到時候,黑色緊身T-恤,上面是白色的波普圖案,斜戴著棒球帽,耳朵里塞著耳機,左耳做了個不是很大的耳擴。打扮得還挺時尚,我有意無意地上下打量他一番。
然後他走過來圍著我走了一圈,最終停在我面前俯視著我說:「你是0吧?」手不規矩地摸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是純1。」仰著頭看他,氣場根本不足。我自問不矮,但他還要比我高一小節,這人絕對奔一米九了。
「是嗎?看不出哦,一臉受樣。」他向前走了一步,身體幾乎貼了上來。
我推開他,開始收拾東西。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伏在我耳邊問。
我沒理他。
見我沒反應,他哈著氣說:「我叫鄭聲。你呢?」
「張言旭,還有,離我遠點。」
宿舍的人去洗澡時,我屁顛屁顛地跟著去,那個鄭聲也跟了過來。我只好選擇無視。
到了澡堂,我驚悚了。人巨多,一大群渾身散發著臭汗味的裸男集中在一起,周圍熱氣騰騰,悶熱黏膩使得氣味愈加噁心。
我跟宿舍的人說:「我還是先不洗了。」當初我選擇來F大肯定是腦抽了,還是在附近找個酒店洗吧。
結果鄭聲拽著我往裡拉,「別像個娘們似的那麼矯情啦,北方都這樣。」
站在淋頭下衝著的時候,感覺到旁邊的鄭聲毫不掩飾的目光,那種赤.裸裸的眼神色.情的要死。我轉過身,背對著他。然後一隻手放在我的後背上,從上到下摸了我一下,摸得我打了個激靈,我回過頭怒視,「喂!」
他看著我笑著說:「你身材真好,不摸白不摸。」然後又摸了一下,在我耳邊輕聲說:「看得我都快硬了。」
「周圍那多裸著的,那你每天洗澡不都得打一次飛機?」我諷刺道。
「如果每天都和你一起洗澡的話,可能會哦。」
我被噎地說不出話來,這個人已經厚顏無恥到一定地步了。其實現在還好,再往後的日子裡他已經沒節操沒下限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雖然不是對我,但算是和我有關。
我用了不到五分鐘洗完,逃似的出了浴室。
回到宿舍,第六個人也就是最後一個舍友還沒來,猜想著是不是我們宿舍只有五個人。
過了沒多久,導員過來了,讓我們寫了一下身高什麼的,囑咐我們明天去領軍訓服,稍微說了說後天軍訓要注意的事情,臨走前說道:「對了,你們宿舍還有一個人要軍訓後才過來。」
打家都很好奇誰那麼大架子,連軍訓都不用參加。
熄燈後,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後悔高中時申請了走讀,現在連住宿都不習慣,過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終於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舍友
第二天去領軍訓服,領完之後問道:「可以再買一套嗎?」
發校服的那個看起來應該是老師的人說:「不可以,數量已經規定好了。」
我當然不會打算一套軍訓服穿一個月,於是我把衣服放回宿舍後又下去排隊。
「幾班?叫什麼名字?」
「金融141,張言旭。」
「你已經領過了。」對方指了指我的名字旁劃的勾。
「剛才我去食堂吃飯,把衣服放在椅子上,買完飯之後就不見了。」我裝作無奈地說。
那人看著我皺了皺眉,「重新交六十塊錢。」
領完後從隊伍里退了出來,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肩膀,轉過看,是鄭聲,「真有你的呀,領了兩套衣服。」
「當然。」我繞過他,往宿舍的方向走。
他追了上來,走在我側後面說:「我還給你多準備了一套呢,看來現在沒機會獻殷勤了。」
我頭也不回,自顧自地走,「要追我不是不可以,但我只在上,你擺好當個小受的姿態就行了。」
看對方沒反應,我轉過頭,鄭聲笑地黃鼠狼般狡詐,讓人毛骨悚然。
翌日軍訓,在太陽底下暴曬,我在抹了厚厚一層防曬的狀態下,皮膚也曬得發紅,而且被勒令摘掉耳釘且剃了個接近光頭的板寸。
站在隊伍中,我並沒有看見鄭聲那傢伙。
一天下來,看著鏡子裡發紅髮黑的臉,迫於無奈,我只好打電話找來了被父親安排在這邊的人,「餵?」
「二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
「我不軍訓了,幫我安排一下,不要告訴我爸。」父親不在身邊,我當然不會像個傻瓜一樣乖乖軍訓了,不過這事讓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大罵我嬌氣。
「好的,冒昧地問一下,既然你來了,為什麼不叫我們去接機呢?」
「沒為什麼。」我掛了電話。
讓他們接機,然後送到學校,開玩笑吧,周圍跟著這麼一些西裝革履的不像善類的人,多讓人驚悚。再說,除了這種需要動用關係的事情,我並不打算凡事都讓他們來辦,跟他們接觸的越多,父親就越了解我的狀況。難得自由了,還自己往籠子裡撞就太傻了。
第二天,被告知不用訓練,進了病號連。結果看見鄭聲悠然自得地坐在其中,陰魂不散的傢伙,難怪昨天訓練時沒看見他。
他抬起頭看著我,賤兮兮地笑著,「好巧啊。」
沒有換髮型,沒有摘下他耳朵上的耳擴,看得我很不慡,我沒搭理他,拿著板凳找了個離他遠遠的地方坐下。
於是往後一個月的軍訓,都在某人的性騷擾中度過。剛開學,而且不在自家的勢力範圍內,我也不好發作。何況對方的背景我還沒有摸清楚,看起來並不是個普通人。
軍訓完之後,看到旁邊空著的床位,意識到最後一個舍友該來了。不過也和我沒多大關係了,因為我打算搬出去住,F大這方面管得並不嚴。
在網上搜附近的出租房時,我都無力吐槽了,這也太貴了,合租的到還是便宜,但還是想找一個一室一廳的。一邊瀏覽著一邊在心裡詛咒P城的地價。看了好幾個網站,最終還是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轉為找個帶衛浴的主臥。即便如此,租金還是得占我生活費不小的一部分。
正專心地看著租房信息,身後傳來行李箱的軲轆聲及略微熟悉的腳步聲。
我轉過頭,然後呆住了。
「小旭旭,怎麼了?不認得我了嗎?」對方笑著敲了一下我的頭。
我驚訝得沒有還手,「我去,你大老遠地跑來探望我啊?」
「兩個月不見,你智商怎麼變低了呢?p城空氣再差也不至於這樣啊。」對方裝作憐憫地摸著我的頭說,「我來這上學啊,雖然選了和你同一個專業,但沒想到恰好和你一個宿舍耶,估計我們也是同一個班吧,對不?」說完,他隨手拉了張凳子坐在我旁邊。
瞟到鄭聲看著我們,不懷好意地笑著。我站起來,拿了錢包,拉著劉殿往外走,「我們出去吃頓飯。」
「喂,我還沒收拾行李呢。」劉殿抱怨道。
「回頭我幫你收拾。」
「你好歹讓我先洗個澡啊,你知道什麼叫風塵僕僕嗎?我現在一身臭汗和P城的灰。」對方繼續抱怨。
「閉嘴!」我怒斥。
接著,耳根清淨。
校門口的一家飯館,點了幾個菜和兩瓶啤酒。
「說吧,你怎麼會來F大?」我倒了一杯啤酒,漫不經心地說著。
劉殿像沒聽見我的話似的,狼吞虎咽地扒著飯菜,「真難吃,下次別來這裡。」
一邊說難吃,一邊吃得這麼快,看來真餓了。也不怪他,飛機餐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存在。我們也不會奢侈到坐頭等艙,下了飛機後手裡那麼多行李也不願停下來找吃的。
只好等他吃飽了再繼續話題。
終於,他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我剛要開口,他就說道:「小旭,看見美女了沒?」興奮的語調,兩眼還放著光。
看著他的快要流口水的神態,我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我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頭,「老子是gay!」
說完我後悔了,飯店的周圍的人齊刷刷地投過來各種目光。
我拿手擋著臉,阻擋一下各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劉殿說:「你為什麼要來F大?」
「你在這啊,我想了想,如果不和你一起上大學的話,那簡直是浪費大學四年,我好不容易才求到我爸把我弄來這的,你好考不考,考這麼高分的學校,你知道多貴嗎?我為此……」
「行了行了,你奶奶是不是話很多?」我打斷了他的話。
劉殿打了個飽嗝,「還好吧,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覺得你應該比你奶奶長氣。」我拿紙巾擦了擦嘴巴。
「你……」劉殿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回到宿舍,內心各種苦悶,以後的接觸不是比之前還要多嗎?
作者有話要說: 長氣,粵語方言,意為話多
你仲長氣過你阿鞍 #你比你奶奶還要話多。)
O(∩_∩)O
☆、基友
我和劉殿趕在澡堂關門前去洗澡。
拿著東西往下走時,我說道:「你要三思哦,現在去酒店洗還是可以的。」
劉殿回道:「沒關係啦。不都是男的嗎。」
當我們一踏進澡堂,劉殿呆了幾秒,然後就拉著我往外走,「我們今天還是去酒店洗吧。」
我把他往回拉,「沒關係啦,不都是男的嗎。」
劉殿一臉正經地說:「小旭,你什麼時候升級為黑狐了?」
我疑惑:「什麼意思?」
「從純情小白狐升級為腹黑的妖狐狸。」
「臥槽……」
我們兩人脫衣服的時候,我看了劉殿一眼,他低著頭,耳朵通紅,臉也一直紅到脖子根。我調笑道:「你臉好紅,殿下害羞了喲。」
「滾。」對方看了我一眼,隨後別過臉。
我朝我身後看了看,再朝他現在的看的方向看了看,他那邊不人更多嗎……?
「嘿,張言旭。」聞聲我轉過頭,看見了鄭聲,他揮了揮手,「好巧。」
「嗯。」我面無表情得應道。
劉殿回過頭看著我倆,然後問鄭聲,「你是我們宿舍的吧?剛才好像看到你了。」
「是的。」鄭聲笑著說:「我叫鄭聲,你呢?」
「劉殿。」劉殿禮貌地微笑。
我感覺到鄭聲看著劉殿時帶著些微不易察覺的審視床伴般的目光,於是我說道:「我們先進去洗了。」接著拉著劉殿往裡走。
洗了一小會兒,看見鄭聲也走了進來,劉殿此時面對著牆沖水。鄭聲看了我一眼,然看盯著劉殿的屁股舔了舔舌頭,隨後揚起半邊嘴唇向我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