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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乖。」孫明雨揉揉他的小腦袋，垂眼看到手腕上的紗布又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憐惜地看著他。

    樂小雨在喻家住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他過得很開心，每天都有香香軟軟的肉丸子吃，還有兩位哥哥陪自己玩遊戲，他從沒像現在這般開心。屋子裡每天都能聽到清脆而活潑的笑聲。

    可是漸漸地，他開始不安，開始躁動，因為太久沒見到媽媽了，他開始想念了。小孩子就是這樣，天真單純，腦子只會記一些開心的事情，所以即便他的媽媽經常虐待他，他還是很依賴她，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在沒有遇見穆然和喻衡之前，他的小小世界裡只有媽媽。

    這天晚上，他跟著兩位哥哥睡覺，半夜的時候他突然哭著爬起來找媽媽，任兄弟兩怎麼哄都哄不住，孫明雨過來也不行，最後還是自己哭累了才睡著了。

    也是在那一天他們才意識到，不管那女人如何傷害過小雨，對小雨而言，她還是最親近最依賴的媽媽，這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所以第二天，在小雨媽媽上門接小雨的時候沒人阻攔。

    再一次見到小雨媽媽，那天的癲狂樣子已經看不到了，如今的她溫婉靦腆，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長發鬆松束在腦後，就像個大家閨秀，抱兒子的動作也很溫柔。

    「謝謝大家幫我照顧小雨，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說話的聲音輕柔如風，沒人能想到這麼嬌柔的女人發瘋起來竟然會用菸頭燙自己的兒子。

    「沒有的事，小雨很乖，我們都很喜歡他。」孫明雨比小雨媽媽年長几歲，於是忍不住叮囑了幾句，「以後好好對小雨，還有積極接受治療，小雨還小，他不能沒有媽媽。」

    「我知道了，」小雨媽媽看到兒子手上的紗布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內疚極了，哭得泣不成聲，「是我不好，我對不起小雨。」

    孫明雨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也不想的，生病這種事誰也不能控制，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把病治好，好好把小雨養大。」

    「嗯，我知道了，為了小雨我也要把病治好，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說完，她抱著小雨對屋裡的四人鞠了一躬。

    小雨跟著媽媽回家了。

    沒有了小孩的笑聲，家裡似乎都變空了，穆然和喻衡都有些不適應。不過很快他們又釋然了，因為小雨回家了，但他們還可以去他家看他。經過此事他們也不用再隔著欄杆跟小雨說話了，每次他們一來小雨媽媽都很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屋玩，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就像招待貴賓一樣。

    穆然和喻衡一開始還不適應。畢竟比起喻建柏和孫明雨他們是親眼見證過她發起病來恐怖的模樣的，所以一直無法放下戒心跟個沒事人一樣跟她相處。可是一段時間下來，他們也是目睹了正常狀態下的她是如何疼愛小雨的，甚至連帶著對他們兩個也很溫和，所以漸漸地也就把眼前這個溫柔的女人跟那個發病的瘋女人區分開來對待了。

    而且自從她接受治療之後情緒一直很穩定，半個多月下來都沒再發病。

    「或許，這次她真的能痊癒。」喻衡樂觀地想著，「能完全治好就最好了，這樣小雨也不用被送到福利院，而且這個女人正常的時候對小雨確實是很好的。」

    「嗯，已經半個多月沒發病了，說不定已經能夠控制了。」穆然也這般想著。

    然而好景不長。

    在他們剛剛祈禱完之後小雨媽媽就再一次發病了。

    那一天兩人出門晚了一些，到小雨家時比往常晚了半個小時。

    他們到了小雨家，大門大開著，屋裡沒有人。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不好的預感，拔腿就往屋裡跑。他們在屋裡轉了一圈，可是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都沒看到。

    「他們會不會是出門買東西了？」喻衡猜測道。

    穆然沒有應和，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就在這時浴室里傳來細微的動靜，來不及細想，他一腳踹開浴室門。

    浴室里，溫婉的女人又一次變成了瘋瘋癲癲的模樣，她背對著他們跪在浴缸邊，手臂里還抱著一個小孩，她單手禁錮著小孩的身子，一隻手把小孩的腦袋不停地往蓄滿水的浴缸里按，邊按邊發出恐怖的笑聲：「咯咯咯，去死吧，只有你死了你爸爸才會回來！哈哈哈哈」

    不知這場施暴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進去的時候小孩掙扎的速度已經越來越緩慢了。

    「高梓！你這個瘋子！」喻衡暴怒一吼，來不及多想，一個鎖喉把人摁倒在地上。穆然緊隨其後，從她手裡搶過小雨。小孩雙眼緊閉，呼吸也時斷時續，微弱地幾乎感受不到。

    穆然把小孩放在地上，抬高頭部幫他做心肺復甦。

    按壓胸口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他不知道這兩個動作翻來覆去做了多少次，但是他不敢停下來，直到有水嗆出，小孩的呼吸逐漸恢復他才收手。他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抱著孩子的手不停地發抖。

    見小孩沒事喻衡也鬆了一口氣，這才有時間處理被自己摁倒在地上的瘋子。

    他抓起女人的頭上，拖著她到浴缸邊。

    「這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他如法炮製也把她的頭摁進了浴缸里。

    高梓的雙手雙腳胡亂撲騰著，腦袋卻被死死摁著根本抬不起來。

    喻衡面露狠厲：「你是怎麼對待你兒子的我就怎麼對待你！」說完，他手下繼續用力，把高梓的整顆腦袋都摁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