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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2:02:14 作者: 雲間有夢
    依據血跡就可推出兇手逃亡的路線和最後的去處。

    當她繞到柴房後面時,眼裡閃過訝異。

    以往滿是落花落葉的小路今日卻格外乾淨,似乎被人特意打掃過。

    沈瑤桉眯了眯眼,這倒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她毫不猶豫地走進小路。

    路上的痕跡已經被清理得很乾淨了,沈瑤桉將目光轉移到路邊的花叢上。

    即使打掃的那個人再細心,也不可能一片葉子一朵花地去查看,所以很有可能會有漏網之魚。

    沈瑤桉細細地查看花叢,果然在一些花瓣和葉子上發現了散落的血跡。

    她循著這零零散散的血跡一路向前,血跡在一間屋子前消失了。沈瑤桉停下來,抬頭打量眼前的屋子。

    目前來看,兇手殺完人之後是從小路跑到了這間屋子。

    她記得這好像是管家昭聞的住處。

    對了,這麼說來,往日裡鄭隱和沈瑤惜要出門的話,一定是昭聞負責接待客人,可今日他們前來卻沒見到昭聞。

    那就有兩種可能。

    第一,昭聞是兇手,殺完人跑回住處,現在很可能已經卷了錢財跑路了。

    第二,昭聞是幫凶,兇手殺完人後跑到這裡尋求昭聞的幫助。

    不過她更傾向於第一種。

    因為在嫡小姐記憶里昭聞的模樣與她對兇手的畫像頗為相似。

    而且若昭聞是幫凶的話,其實沒必要玩失蹤,這樣會增加他的嫌疑。

    除非他是兇手,知道自己不逃走的話,處境會很危險。

    沈瑤桉低頭思索。

    兇手忙著逃亡,肯定沒精力折回去打掃,打掃的一定另有其人。那麼這個善後的人要麼是同夥,要麼就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想要掩蓋一些事情。

    想要得到更多的線索,看來只能進屋看看了。

    沈瑤桉心想。

    江溫遠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如此熟練地做著現場勘察的工作,眼裡閃過深思。

    「呲!」正當她準備推門時,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道刺耳的聲音。

    兩人同時轉頭,就看見一個家僕模樣的人慌慌張張地朝離這屋子不遠的屋子跑去,他方才站的位置上有一堆碎了的白瓷。

    那家僕飛速地跑進屋子裡,「嘭」一聲猛地將門關上。

    「……」沈瑤桉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心裡有了幾分探究。

    她走到那堆碎片旁蹲下,發現這些碎片泡在湯湯水水裡,她用手捻起一些聞了聞,有一股山藥的味道。

    沈瑤桉又拿起碎片看了看,上面是簡單素雅的藍色雲紋,這應該是南陽侯府里家僕們吃飯用的碗。

    這會兒太陽落山,也確實到了吃飯的時間。

    看來那家僕是才打了粥準備回屋。

    沈瑤桉將碎片放回去,站起身來對江溫遠道:「方才那人有問題。」

    江溫遠問她:「何以見得?」

    沈瑤桉道:「一般僕人會直接在專門的堂里解決晚飯,但那人卻將粥打了回屋吃。而且方才他見到我們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一般僕人見到官差敬畏大於害怕,會上前行禮或是站在原地表示尊敬,可他第一反應是逃跑,甚至打碎了端著的碗。這是驚慌的表現。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說明他潛意識覺得我們對他有威脅。」

    「嗯……」江溫遠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她說的話。

    沈瑤桉沒有等他消化,說完就走到家僕方才跑進去的那間屋子前,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無人應聲。

    江溫遠想通了,走上前,沉聲道:「若是你再不開門,我就用腳踹開了。」

    這下屋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

    家僕探了個腦袋出來,哆哆嗦嗦地問:「官人有什麼事嗎?」

    沈瑤桉沒有回答他,而是順勢將門一推,走了進去,江溫遠緊隨其後。

    家僕見他們已經進來了,也沒膽子驅趕,只好顫顫巍巍地坐到凳子上。

    江溫遠坐在了他對面,沈瑤桉站在他身後。

    江溫遠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家僕回:「小……小的名喚潤德。」

    他又問:「你方才見到我們,為何要跑?」

    潤德結結巴巴地說:「小……小的沒見過世面,突然碰到官人,有……有些害怕。」說完,他下意識摸了摸下巴。

    江溫遠又問:「你為何不在堂里吃飯,要打回屋吃?」

    潤德回道:「小……小的這兩日有些鬧肚子,堂里沒有淨房,所以打回來吃,以免又想如廁。」

    說這句話時他沒再摸下巴,而是身體微微前傾,將手放在腰側,拽著腰側掛的一串墜子,手掌緊握。

    沈瑤桉趁江溫遠審問的時間偷偷觀察著家僕的一舉一動。

    他說害怕他們時摸了下巴,看來他對事實有所隱瞞。

    說話結結巴巴的,他很緊張。

    提到如廁時他神情緊張,下意識握住腰側的墜子,有攻擊的意向。

    一連串分析在沈瑤桉的腦海掠過。

    沈瑤桉皺眉,從種種行為反應來看,潤德對他們很防備,而且想要保護什麼人……

    直覺告訴她,他很可能知道些什麼。

    可潤德在回答完上一個問題後,就低著頭縮在凳子上,這是對審訊十分抗拒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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